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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万巨款打到了我的帐上，你这样做，我应该感激你是一个难得的好人，还是说你钱多人傻呢你就不担心我什么都不说，拿着这一百万就跑了”

杨洋笑笑，“我这双眼睛看人很准的，我相信你不会是那样的人，从我第一眼看到你开始，我就觉得你是一个有故事的人，你急着要那一百万港币，一定有你的原因。现在可以将那原因告诉我吗”

李洁淡淡一笑，露出了洁白整齐的牙齿，从她精致的小包中拿出一包女士的香烟，抽出一支烟，“杨先生，你介意女人抽烟吗”

杨洋轻轻一挥手，“你随意就好，我不抽烟，但我不反对别人抽烟。”

李洁动作极为优雅地点着了烟，深深地吸了一口，片刻之后白色的烟雾吐了出来，杨洋其实并不喜欢女人抽烟，但此刻他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就算是抽烟也很优雅，不但无损她的女人的味，反而有一种说不出的爽朗味道从她身上散发出来。

“杨先生，你是最近才来到香港来的，可能你没听说过九龙城寨吧”

杨洋点头表示自己的确没听说过九龙城寨。

“我们家不但住在九龙城寨，还住的是违章建筑，叫做西城楼。”，李洁淡淡地笑，仿佛说的是别人的故事。

“那年大自己三岁的姐姐李雨带着人去公立中学报名，教务主任看到我的地址，立刻抬起眼睛，轻声重复：你们住在九龙城寨“

“敏感的姐姐即时警觉地卫护说：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人家即时答，“没有。“

“我知道在那个时候开始，我可能已被盖上烙印，因为我出身于香港的贫民窟九龙城寨”

李洁开始讲述她的故事，她的故事得从她十三岁，读初一时开始讲起。

时间回到十几年前。李洁伏在案头读功课。

这是一个非常非常闷热的晚上，香港的夏季恶名昭彰，六月还不是它的威力达到最高峰的时刻呢。

李洁看着窗外说：“下雨吧，下雨吧。“

闷热，一丝风也没有，天边远处却传来一声一声郁雷，姐姐李雨还没有回来。

母亲在邻房轻轻呻吟一声，转一个身。

李洁看看面前的钟，凌晨一时，太静了，静得似不祥之兆。

李洁站起来，到简陋的卫生间用手掬了一把水往脸上洒去。

街上为何一丝人声都没有，通常在这样炎热的晚上，往往吃不消屋内暑气，三三两两端着椅凳床榻往门口乘凉。

今夜是什么夜除去飞机隆隆降落，没有其他声音。

李洁走近窗户，往三楼下看去。

今天是李洁上初一的第二天，就在十几天前，姐姐李雨问她：“你真的决定要继续读书“

李洁点点头。

“好的，我替你支付学费。“，李雨笑，“有我一日，即有你一日。“

李雨替妹妹置校服书包课本。

“你比我幸运。“李雨对妹妹说。

李洁知道姐姐的那个故事：姐姐在外头念小学六年级的时候，小同学的家长都不让子女同她来往。她十分孤立，对功课又不感兴趣，自动辍学。

热心的老师找上门来。

第510章 李洁与李雨

李洁记得那时候的老师是长得像老师的，白衬衫、卡叽布裤，也是个夏大，挥着汗，有点紧张。

李洁躲在木板后面，听见母亲轻轻说：“其他的家长，说我是舞女，歧视我的孩子，这样的学校，不读也无所谓。“

母亲缓缓喷出一口烟，那年轻人一心想做万世师表，但却恐怕烟内夹杂着其它有害物质，窘得咳嗽起来。

这个时候，姐姐李雨拉开了门，送老师出去。

到今天又想到当日的情形，李洁仍然觉得好笑。

李洁翻过一页课本。

母亲在邻房挣扎。

李洁闻声推开板门。

她轻轻过去扶起母亲。

借着一点点光线，她替母亲抹去额头的汗，那瘦弱的中年妇女有张同女儿一式一样秀丽的脸，只是五官扭曲着，她微弱地呻吟：“痛“

李洁一声不响在床沿的抽屉里取出注射器，用极之熟练的手法替母亲作静脉注射。

李洁看着她松弛下来，平躺在床上，吁出一口气，梦呓般地说：“下一场轮到黄小芸，记得来看，场子在中街。“

李洁轻声应道，“是，是，一定来。“

黄小芸诡异地微笑起来，朦胧的双眼示范年轻的时候如何颠倒众生。

才停止喘息，黄小芸似有一刻清醒，看清楚了床前人，惊问道：“你怎么还不走“

李洁不作声，轻轻拍打母亲手背。

“走，走得越远越好。”

李洁仍然顺着她的意思，“是，这就走了。“

“你姐姐呢“

“一会儿就来。“

黄小芸闭上双目。

大约一个小时后，李雨回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