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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如何。”
三娘心头突突直跳,头一遭有种被人当场拆穿的尴尬,但兀自不服软,手上加力,只顾将刀压过去,口中愠道:“你吃一回便知晓了。”
晁盖笑道:“我还知晓,哪位郦青壮士可是个女子来。”三娘瞪大眼睛,失声道:“昨晚你偷听到我两个说话”便在三娘惊讶这一刹那,晁盖钢枪猛然横扫,登时将三娘打落马下,枪尖一指,点在三娘咽喉处停住,便淡淡的说道:“如何”
周遭军士见英武不凡的庄主居然被打落马下,一时间皆偃旗息鼓,台上众好汉都是惊得都站起身来,千百双眼睛,都只盯着场内两个人。
三娘羞愤交加,昂起头只盯着晁盖道:“你虽用言语激我,乱我心智,方才赢我。但兵不厌诈,输便是我输了,但你连使两回那霸道劲力,只怕性命堪忧”晁盖缓缓收回枪尖,跳下马来,将三娘扶起后,叹口气道:“我知道你千方百计算来,到最后便是不想嫁我,原来你身为女子,却一直喜欢的是假凤虚凰,什么比武招亲,只是托词借口罢了。”
三娘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竟然一时间无言以对,更不敢抬眼看晁盖。晁盖微微一笑道:“晁某并非凌霸强娶之人,你不愿,我不娶,绝不勉强于你。”当下提着钢枪与三娘擦身而过,随后奋起全身劲力,大喝一声,刚猛绝伦的一掷,手中钢枪直飞出去,正中演武场内一块巨石,那钢枪竟然被晁盖这刚猛无铸的一掷之力,掷得直没入三尺有余,枪尾兀自嗡嗡颤动不休。晁盖这一掷之力如此威猛,显然心头憋屈太甚,无处发泄罢了。
随后晁盖跳上马背,策马径直转回,便在台下勒定战马,扈太公与扈成两个见晁盖果然得胜,笑呵呵的下台来迎,晁盖却只在马上抱拳朗声道:“太公在上,晁某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但自问才德浅薄,又粗鲁无礼,且眼下尚无娶妻之想,便就此别过,算是晁某言而无信,戏耍了诸位来”
此言一出,众人皆是一片哗然,三娘也是愣住了,急忙跳上马来,疾驰而回。
扈太公那里原本一腔欢喜,陡然听得此话,面皮登时涨得通红,指着晁盖道:“晁天王莫不是说笑来”晁盖摇摇头道:“晁某从不说笑,这趟比武,晁某虽赢了,但绝不会娶三娘子来,晁某这便拜辞回山”
扈成急怒道:“晁盖,你走了,我妹子怎办”此时三娘已经转回,晁盖看了三娘一眼,大声喝道:“诸位豪杰都在,这趟比武招亲,便只有我晁盖一个斗败群雄而夺魁,原本三娘子该是配与我为妻,我晁盖不愿娶,但三娘却不可另配他人哪位好汉若是自认为能娶得三娘子的,也不必来扈家庄提亲,便要先到我水泊梁山来,找我晁盖比武,若是能胜得我晁盖的,方才能到扈家庄来提亲若是哪位好汉胆敢私自前来提亲,也别怪我晁盖丑话说在前头,不论他是官家天子,还是山野巨寇,晁某都定会亲提兵马与他厮杀死拼除非晁盖死了,否则他人休想再染指三娘子晁某话在这里,我那钢枪也便留在此处,哪位若是不服气的,便站出来说话”
三娘又气又急,心头却是万分感激晁盖成全自己的一番心意,他竟为了自己,不惜据婚,将一应罪名全落在自己头上。当下三娘双目通红的望着晁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来。
一众好汉见晁盖神威若斯,那钢枪插在巨石之上,稳如磐石,立如擎天,一时间竟然都无人敢上前来言语半句。
晁盖斜睨群豪一眼后,朝扈太公略略欠身一礼后,也不再说什么,直朝李逵、刘唐、王英三个一招手,喝道:“我们回去了”当下策马扭头便走,三个慌忙也下台来上了马,跟了上去。
只见四个人骑马,晁盖当先,三个随后,只望演武场大门而去,沿途布阵的扈家庄军马,竟然不敢阻拦,如鲸劈碧波般,都让出一条路来,四个便就此绝尘而去。
第二卷凤舞九天 第圆三章岂容儿戏愤欺辱 身不由己利当先
扈太公此刻方才醒过神来,捶胸顿足的喝骂道:“好你个晁盖,竟然如此欺辱上门来扈成你妹子被人如此欺辱,你却还站在此处还不点起兵马与我追他回来,若是不说个明白,休教他走出这独龙岗去”
扈成心头也是大怒,走到三娘面前道:“妹子,只要你一句话,哥哥这里便点起兵马,追上晁盖那厮,将他捉回来,是打是杀,都与你出这口恶气”
三娘兀自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心头只盘旋着晁盖的话,心头如同打翻了五味瓶子,满不是滋味。晁盖只是轻描淡写的一句自己不想娶,便将所有罪过都揽到他自己头上去,周全了自己,丝毫未提昨夜他所言所闻,维护自己的那一片情义,却是何等深重。而自己却一味只是欺骗、利用于他,此刻他一句,今后要娶扈三娘,便需先过了梁山晁盖这一关,却是为自己竖了不知多少敌人。他本可大大方方直接做扈家庄的女婿,但就因为那句,你不嫁,我不娶,他便就此退走,独自一个人承担了所有的误会与谩骂,只是因为他要维护自己。
扈成又问了一句,三娘方才从心事中回过神来,叹口气道:“追他作甚大哥,我累了,我想回去歇息。”说罢,也不理会一众豪杰,下了马后,独自一个,径自往内院走去。身后响起一片指责、谩骂晁盖之语来,但每骂一句,却都像是在三娘心头剜了一刀一般,愧不可当。
三娘独自一个回到屋内,正心头郁郁,黄文炳却与栾廷玉联袂而来请见。三娘迎入后,各自坐定,黄文炳道:“庄主,梁山晁盖如此欺辱庄上,一众头领皆怒不可遏,都在请令要点起军马去梁山理论。”
三娘扶额道:“不必去了。梁山与我恩恩怨怨,岂是理论得清的”栾廷玉拱手道:“既然如此,我先出去安抚众头领,庄主且宽心。不论庄主如何定夺,我皆听命而行。”说到这里,栾廷玉顿了顿却皱眉道:“只是庄主,便仍凭晁盖如此欺辱,这口气实难下咽。扈家庄上下从未怕过谁来,如何与大家一个交代,还请庄主三思为上。”说罢栾廷玉自先去了。
见栾廷玉去后,黄文炳皱眉道:“庄主,晁天王此前迎娶之心殷殷切切,为何忽然如此决绝”三娘默然不语,黄文炳道:“可是与晁天王打翻的那碗酒有关”三娘温言道:“有时候太聪明了,也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