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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是从他的职权那里得到好处。”
耿海燕撇撇嘴:“那你还说希望我来这边开店。”
齐雪娇滞了下笑:“希望是一回事,实际情况又是一回事嘛,我和傅总来这边经营旅游公司都是以外聘人员的身份,在旅游公司象征性的拿点工资,连投资都算不上,盈利以后再说收回借款的事情,这就是要当官就别想赚钱,他呢是个有点理想化的家伙,如果基层领导都能有他这样的觉悟和自制力,这社会早就不知道变成什么样了,可现实就是不可能人人像他这样,我们期望未来能有无数个他这样的出现,那就是家国社会的大幸了。”
耿海燕才不管什么国家大事呢:“我知道,我宁愿他是个天天上班喝杯茶看报纸的清闲人,我天天服侍他照顾他就好了,哪像现在这样嘛”从码头起她就是这个理想,真是传统中国女性的杰出代表,按照江州这边常见的情况,那就是天天拿着笤帚打骂丈夫,却又把个小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那种。
石涧仁已经拿起筷子开始吃豆花了,其实一直都能听见对话:“好了好了,早就给你说过我是不可能闲得住的,吃饭吃饭。”
齐雪娇这会儿还是笑着站在耿海燕这边:“你还敢说你闲不住,我们工地上天天忙成什么样了,就你这种办公室大老爷们,成天逍遥自在东游西荡”
石涧仁不乐意了:“基层工作有多繁琐有多累只有来深入了才知道,就说我们那镇政府三十来号人,负责十几个科室、办公室和委员会,好些人还得交叉任职,比如管民政的就两个人,一万八千位居民的社保手续就两个人办,现在还有好多农户连身份证号码都不会写,你说有多累然后你说我东游西荡,我也是在体验他们的生活啊,全镇低保户三千二百多,那些政策上的限制条件,只有工作人员到一线核实,往往低保户都在最偏远的村庄山上,一个个都得走访、深入核实信息,容易么”
齐雪娇还没接触到这么深:“不是还有村干部么”
耿海燕都比她清楚:“村干部都是本村人,要么不得罪人,要么平时各管各,谁知道谁那些具体信息,更不用说申请低保的里面有多少隐瞒信息了,这么一说我倒是知道办事的确实辛苦了。”
石涧仁端着饭碗点头:“老百姓面对的都是政府,一看那栋楼就是政府,认为都是官老爷,其实具体办事的工作人员就是个给国家公司打工的上班族,往往都是一个对成千上万人服务,你说态度不好,搁你一天介绍几十上百个人填表格,还能保持笑眯眯的,估计都是涵养极高了,工资还只有这么一丁点,况且这还只是对外工作,对老百姓的工作,真正麻烦的是对内组织协调工作,这才是最烦的,我这算半个挂职的副主任,每天的会议、总结、报告、检查、考评、考核都在那放着的,上级是想用这些制度来保证基层不要无所事事不要偷懒,但对于我这种主观积极性比较高的,那就是耽误我的时间,对不对”
耿海燕深有体会:“我们原来只有几个店的时候,财务配货调度一共才三个人,等到一百多家店,光是大区管理就有四十多人,现在铺开了接近三百个店,如果不是转为加盟制度,管理后勤人员估计也得这个数了,管理成本太高了”
齐雪娇就爱讨论这个,过去几天和石涧仁确实碰头少,现在觉得有调整的必要了:“那有什么解决办法呢”
石涧仁摊手:“顺其自然,这都是千百年来各种聪明人修修补补的体制办法了,怎么提高效率随着社会展推进,会逐步改善的,只要社会稳定前进,国民文化素养都在提高,政府也逐渐根据市场情况调整细节,这才是最好的改善解决方案,搞什么下猛药的大举措,在中国这样的巨型国家,看看隔壁前苏联吧,是会出大乱子的。”
齐雪娇若有所思的点头,耿海燕不愿看这俩讨论自己不关心的:“我要去改造街道参观”
大白天的不去看,现在都黄昏了,不是没事找事儿么。8
956、回顾历史,展望未来
确实现在齐雪娇才是最熟悉古街道的导游了,她也正在撰写这方面的导游词,马上就要印刷成旅游卡片和门票、明信片之类的给游客看。
所以走过现在绑满了脚手架的小石桥,在桥口临时岗亭接过三顶安全帽分发以后就在前面带路了,就算天色已经黑下来,但几乎每个改造面都亮着灯,工匠们正在夜以继日的赶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每条工序都很紧张。
但青石板路上是基本保持了能通行手推车的,保证建筑材料和街道居民随时能进出,于是齐雪娇一马当先的在前面带路介绍,结果和石涧仁第一次来看到的不一样,她简单说几句历史和现在正在改造的店堂,就把两人带着到了整个街道中部,这里有个接近九十度的转弯,外面的小河跟内侧山体在这里都有蜿蜒,所以转弯的地方往往比较宽阔一点,现在外侧就是两栋建筑之间的空地,一眼就能看见那枝繁叶茂的的大树交错在石板岸边,这个转弯处的节点看起来更像是村民们的公共休闲娱乐场所,而对着这片空地的是一栋依山而建的木楼,四五层的那种,门口挂着邮政所的牌子。
当时石涧仁以为是古时候的驿站,就没有进去多看,那时候也看不到什么,到处都脏兮兮黑摸摸的,现在这里却是最亮堂的,每层楼都亮着在忙碌,叮叮当当的工匠声中夹杂电钻电锯的声音,让齐雪娇的声音都得加大:“这里就是当初镇上最有钱的员外宅子,创造性的把普通大富人家里外两三进的宅子变成了立体的,这也是建筑学院专家和文物局来鉴定的时候给予评价最高的地方,可以说整条街之所以得以保留不允许随便拆除,就因为这个,邮政所两年前就搬到河对岸新的镇街道上了,现在正在本地老人家的回忆协助下尽量恢复原貌。”
原来是这样,连石涧仁都多了几分观赏的兴趣,赶紧走进这底层开敞的大堂,面积确实展得开,怪不得会被当做邮政所,接着后面有个天井一样的中堂,顺着中堂边的回廊楼阁,左右都有扶梯能通达上一层,楼阁花窗跟栏杆每一处都有木雕装饰,图案精巧别致,局部地方还有华丽富贵的描金,一看就跟石涧仁那读书会的普通宅子不一样。
更不一样的是齐雪娇笑嘻嘻的跟在旁边介绍:“这位员外娶了五房姨太太,喏,这是三姨太的卧房”
本来漫不经心的耿海燕飞快的看眼石涧仁,立刻推门进去看。
说起来古人真是会动脑筋,一楼空间小,但硬是螺蛳壳里做道场,有前厅大堂也有天井中堂,可上面的楼层就在大堂上面往前后延展,这样每层楼就显得宽敞很多,还让每层楼四面都有亮光,所以推开齐雪娇说的这间三姨太卧房,耿海燕有点失望又吃惊:“就这样”
齐雪娇不进来,伸脖子看看:“对啊,街上老人家说就这样,床还是从别家找来的呢,一床、一柜、一梳妆台、一个洗脸架就完了,古时候这样的姨太太都是没有明媒正娶场面的,有些还是买过来的,完全没有自己的尊严跟自由,就这样像个附属品一样住在这里一辈子。”
是简陋得有些过分,一张雕花大床应该是才拼凑起来组装在角落,其他东西都寥寥无几,可以想象一个女人住在这里,除了那个男人来之外,都是多么孤寂的生活,推开旁边的雕花窗户,看着下面充满生活气息的街道,更印证得这里像个鸟笼子,哪怕那镀了点金。
耿海燕不知道被触动了什么,站在那有点呆呆的看。
石涧仁也探头看了看,居然说:“还没装饰了吧,还是要挂点帘子、衣物之类的东西,显得生活化一些,古装啊,梳妆台上也摆点金银首饰嘛,这个事情可以联系洪教授,他们美术学院最擅长做些假的这种装饰品了。”
然后他就莫名其妙的挨了耿海燕转身过来一脚踹
齐雪娇在边上偷偷捂嘴笑。
有三姨太就有正房大太太,如果说三姨太那层是和几房的孩子共住一层楼,大太太就是独立一整层,里面的家具什么都丰富得多,齐雪娇还说里面那张气势宏伟的两进大床就是因为太大了,当时邮政所都觉得拆了弄出去太麻烦,就没弄走,所以现在保留很完善。
这给耿海燕的触动很深,原来古时候当大老婆和姨太太的区别这么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