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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就去杀了他”
秦奋嗷嗷叫着就要冲出门去,却被六月死死拽住,“秦统领,你冷静点儿,听听小姐怎么说。”
“冷静我怎么冷静那狗日的吃里扒外的白眼狼,我要杀了他,挖出他的心肝,看他的心到底是白的还是黑的”秦奋依旧愤怒难抑,涨红着脸一边骂一边挣脱六月的手又要往门外冲。
“好,那你去吧。”秦玥摊着手,冷然道:“如果杀了他能够了事,我也不想拦你,但也不妨提醒你像他这样的棋子,死一个,还会再来一双。下一次来的会是谁呢我们还得费心去查啊。”
这话犹如当头一棒,立时敲得秦奋醍醐灌顶。
是啊,杀了秦义管什么用他不过是颗棋子,死了也就死了,他们再派个人来就是了。秦家家大业大的,下人数量何其之多,哪有那闲工夫去一一甄别是内鬼还是忠仆。
“哼,难道就这样算了”秦奋悻悻道,虽然想得明白,到底心有不甘。
“当然不会。”秦玥道:“他现在还有点用处,用完了再说。或许到时不用我们动手,他自己就作死了呢。”
“所以吴嬷嬷的死因,肯定是要瞒着的,秦义也不晓得内情,到时还会露出马脚来。”六月插言道。
秦玥点点头,“现在最关键的,是要找到叶理的藏身之处他应该还没有出城。”
秦奋立即道:“我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崔大人那边也在查。”
“也好,人多力量大嘛。”秦玥说着已经起身,“我正好今天要去府衙,你们跟我一起去吧。”
两人各自道了声好,便都退下了。
六月径自去了下人房里处理吴嬷嬷的后事,吩咐底下的丫鬟婆子们好好操办。还说五小姐说的,吴嬷嬷虽然是受了惊吓暴毙而亡,终归是因为自己才出的事儿,是忠仆,理当厚葬。
吴嬷嬷原本年纪就大了,加之昨天又出了那样的状况,府里几乎所有的女眷都受了惊吓,因此她的死并没让人起疑。
就连心里有鬼的秦义也觉得只是巧合。如果五小姐真的发现吴嬷嬷可疑,肯定不会把她的身后事办得这么风光啊。
这样想着当六月过来让他备车的时候,他还笑着问了一句:“小姐又要出去啊”
六月也像平常一样的神情答道:“是啊,咱们小姐天生的劳碌命呢。这不,昨儿个城里抓了不少白狼,崔大人让咱小姐过去一道听审呢。”
秦义这下完全放心了,忙跟着附和道:“是啊,谁说不是呢咱家小姐呀,就是太能干了”一边说一边又忍不住埋怨起来,“这崔大人也真是的,审犯人就自己审呗,干吗还要拖着咱家小姐”
“就是。”六月随口搭了一句,就又转回正房去了。
里面秦玥已经吃罢早膳,换好衣裳,斜在椅子上看一封书信。
是二祖父大清早打发人送进来的,大哥哥秦铮专门写给她的信,信上说他们两日后就要到达云州,短暂的停留后便要往南豫国去,问她有没有东西需要他帮忙带给燕渊的。
说起来,秦家诸人中,原本也只有大哥哥是真心希望她和燕渊在一起的。当然,现在父亲母亲也都不再反对。偏偏她和燕渊之间又出现了更大的阻碍。
其实这个阻碍一直都存在,以前只是没有正视它而已。可是眼下,不得不正视啊
秦玥叹了口气,她心里牵挂燕渊,那是必然的,可此时连她自己也拿不定主意,到底该怎么做好。
六月似是看出了她的心思,便道:“小姐何必为难,如今锦州的事情已了,您其实可以离开的”
“是吗真的能走吗”秦玥抬头望着窗外,喃喃了一句。
她不知道当初燕渊离京时与凤琛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更不知道她在与凤琛闹翻之后他为什么还同意让自己来锦州。
这会不会是凤琛的阴谋如果自己走了他会不会针对秦家
秦玥以前对燕渊有过恶意的猜测,如今对待凤琛,她也同样会有。不怪她总是把人性想得这么坏,实在是这世道总是扰乱人心。比如萧潜,比如秦媛,比如地位低下的家仆秦义之流。
秦义此时已经套好马车等在院子里了,使了个小丫头进来回话。
秦玥点头随后走出屋子。
秦义忙迎上前来行礼请安,殷情地把小马扎摆好和六月一起侍候自家小姐上车。
秦玥原不是这么讲究的人,让秦义赶车的时候本来也不多,但每每轮到他时秦义总表现得比别的下人更殷情周到。
现在想来,他这份殷情周到不过是做给外人看的,以示他对主子如何的忠诚,任谁也想不到他内里其实包藏祸心。
秦玥暗叹一声随即钻进马车,在车厢里找了个舒适的姿势坐好便闭上眼睛养神儿。
马车缓缓驶出二门驶出大门,穿街走巷很快来到府衙门口。
白狼团被一网打尽的消息早已经在城里传开,百姓们无不拍手称快,纷纷奔走相告,简直比过大年还要兴奋。
又听说今天知府大人要在公堂上审问人犯,因此一大早府衙外面就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百姓。
、第三百一十六章 灭口
秦玥吩咐秦义将马车赶着围着府衙转了一圈,最后停在府衙后门,立即有衙役上前迎接,引着秦玥和六月一路往前面公堂上去。
六月进去没多久又匆匆出来,问后门当值的衙役秦家那位赶车的小哥去了哪。
衙役笑着指了指左边不远处一条小巷子道:“那,去那吃面去了。”
六月笑着谢过,“那我找找他去,小姐要他回府取东西呢。”
衙役哦了一声,道:“那可得快点儿,迟了怕就不方便找人了。”
“怎么了有什么不方便的”六月眉头紧了紧,她觉得这衙役话里有话,不由留了神。
衙役嘿嘿笑了两声,略一犹豫,才带着几分讨好的神色凑近六月道:“不瞒姑娘说,秦小哥这是迷上了后巷里的刘寡妇哩每回你们进府后他都要往那里去,有一回还被咱们弟兄几个给看见了,嘿嘿,原来秦小哥好那一口”
衙役似是回想起那日的风、流场景,眼睛里顿时流露贼光。
六月忍着恶心道了声谢,又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给他,这才装作着急忙慌又尴尬脸红的神情拔腿往那条巷子里跑。
以她的判断,秦义应该不是真的去找什么刘寡妇寻欢,而是趁机跟他的同伴见面。
任谁也不会想到白狼们会在堂堂知府衙门的眼皮子底下搞鬼。
就像有句老话说的,往往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
六月跑到巷子口脚下就缓了缓,四处打量一番才隐着身子慢慢往里面移动。
巷子幽深,光线昏暗,两边都是狭小低婑的民房,中间仅有一条三人并排能过的石板甬道,甬道随着民房的地势曲曲折折坡坡坎坎弯弯拐拐好象永远没有尽头。
两边的民房家家户户都敞着门,里面人影晃动,能隐约看到屋里摆放的桌椅板凳小几。鸡鸣狗叫声、孩童玩闹声、婴儿啼哭声、男人女人的说话声咳嗽声喝斥声充满了整条巷子。
显然,住在这里的都是些底层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