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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阵气流破空的巨响,王座之上的独孤舒河,本就处于走火入魔边缘的独孤舒河,突然就跟抽风了一般,竟猛地自王座上腾地站起,身行一闪,冲到陆峥的面前,双手一按,便将陆峥定在了原处。
陆峥不明所以,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突然的变故,也叫还未完全撤走的独孤离情与冯准反应不过来。
便见抽风的独孤舒河,脑袋往前,几乎挨上陆峥的脖子,眼微眯,鼻翼扇动,狠狠嗅了嗅。
与此同时,大殿之外又是一阵凉风吹拂而过,正站在大殿门口的陆峥,理所当然地成了这一阵凉风的主要吹拂对象。
独孤舒河顷刻疯得更加厉害,丝毫不知男男也有别一般,整个人往前猛地一倾身,差点与陆峥面贴面。
“魔主您这是”
陆峥都快被独孤舒河给吓尿了,就怕这位老丈人走火入魔之时有一个毛病,那便是生吞活人。
独孤舒河到底没有将陆峥生吞了,他只是再次借着凉风的尾巴,扇动鼻翼,在陆峥身上使劲地嗅了嗅。
旋即,独孤舒河神情开始变得有些恍惚,沉默许久,两眼略微无神地缓缓望向陆峥,呢喃了一句:“你身上有一种味道”
陆峥:“”
难不成,这也是老丈人走火入魔之时新的一种表现形式生吞活人之前,要先使劲嗅一嗅,看看这个即将被吞的猎物好闻不好闻
头大的陆峥将求救的目光转向边上看热闹看了许久的另外两人,哪想,独孤离情分外幸灾乐祸,甚至给了他一个“我乐见其成”的微笑表情。
最后,还是冯准稍微有点良心,试探性地往前走了一小步,朝着独孤舒河叫唤了一声:“魔主这陆掌门的身上,是有什么不好闻的味道么要不,属下带他下去梳洗一番,免得污了魔主您的眼睛和鼻子。”
冯准绝对没有想到,自己不过寻常一插嘴,顷刻便惹来独孤舒河一个凶兽般的狠戾眼神,立刻将冯准吓得面色一白,大退好几步。
彻底孤立无援的陆峥,面色却在逐渐发红发紫,因为独孤舒河突然再度发狂出了一个新高度,竟然双手死死掐住了陆峥的脖子,且越掐越紧,大有将陆峥一把掐成两截的架势。
“嗡嗡”
陆峥背后的流火剑,发出剧烈颤动,一阵铿鸣,自动出鞘,便要护住。
就在这时,死命掐人脖子却还没有忘记不时使劲嗅一嗅的独孤舒河,大呼两声:“你你”
没等独孤舒河“你”出个所以然,这位旷世疯魔的独孤魔主竟然毫无征兆地“哇”一声喷出一大口黑血。
黑血溅了陆峥满脸,然后陆峥便眼睁睁瞧见,刚刚还大杀四方差点掐死他的老丈人,身躯一颤,轰然倒下。
“魔主”
冯准大叫,抢着上去,赶在独孤舒河坠地前将人死死扶住,可这时,独孤舒河已经完全没了清醒的意识。
陆峥愣在原地半响,旋即怔怔转头看向尚且浮在半空之中的流火剑,用眼神问它:“我的祖宗,这是你干的吗”
没等宿在流火剑之中的剑灵受气包争辩,慢悠悠上前几步看了看自家老爹伤势的独孤离情,缓缓回过头来,面无表情地问陆峥:“怎么,原来你是来刺杀我父亲的么”
“怎,怎,怎么可能”
陆峥说话都不利索了,一把将半空中浮着的流火剑抓回手上,暗自死死捏了捏。他就怕,独孤舒河是流火剑所伤。
与陆峥心意相通的受气包,此时自剑鞘之上冒出一个脑袋来,嘴巴委屈地瘪着,眼泪汪汪道:“主人,我啥也没干啊。”
准确的说,流火剑正准备出鞘护主,结果,独孤舒河自个儿就先吐血倒下了。
陆峥对受气包还是信任的,赶紧便对眼神幽幽的独孤离情果断地又说了一句:“我就是来求亲的,怎么可能是来刺杀魔主的”
将独孤舒河全身上下都检查了个遍的冯准,咬着牙抬头,一面叫人喊大夫,一面喊人捉住陆峥。
“魔主身体一贯康健,每每走火入魔时,往往是身体状况最佳之时,怎么可能自个儿吐血所以,便一定是你反抗之时伤到了魔主”
冯准眼眶血红一片,激动地说罢,立刻对闻声赶来的几十魔修吩咐:“将此人关入冰窟死牢锁了修为,严加看管”
第三百零一章 冰窟死牢
万魔窟的最深处,有两处地方,生人勿进。
其中一处,谓之尸魔血海,有进无回,往往是处罚犯事的万魔窟高层的所在,或者哪个高层脑袋抽了想要进去试炼试炼,自行体验一把与死亡随时零距离接触的别样快感。
还有一处可怕之地,谓之冰窟死牢,历来用以关押万魔窟中犯了大事被下令当众处死的属下,以及关押非万魔窟之犯人。
而冰窟死牢,之所以可与修罗地狱一般的尸魔血海并列,便是因为但凡关入冰窟死牢之人,并不会马上被处死,反而会让犯人在冰窟中多活一段时日,叫人尝尽了各种酷刑折磨,叫人在肉身与精神上遭受了双重严惩,叫人被折磨得完全疯癫之后,方才将人彻底处死。
如此,冰窟死牢堪称人间地狱。
而这座人间地狱,最不缺的便是各种厉鬼一样的悲惨声音。
“不是我干的”
“我真是来求亲的”
此时,寒冰铺地,冷风簌簌的冰窟死牢深处,一声高过一声的吼叫,压过一声又一声的惨嚎大哭,径直传出。
死牢中,各个角落站立着的魔修守卫们,面色如常,似对这般解释说辞早就听习惯了。
与其去听这等没有意义的干嚎争辩,还不如去听四周从无断绝的疯狂痛哭与嚎叫。
而发出这一番不甘争辩的,正是刚刚“加入”冰窟死牢的新成员陆峥陆掌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