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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是父皇让人来查此事,就这么耽误了下去,明年这湖州受灾的百姓怕多要成了无家可归之人。”
裕王脸上带着一丝的悲容,这次可是董宣自己作死了,若是他没把事情做的这么过,没引起嘉靖的注意,这次就算是出事,上面估计也是能给他拦住的。
可惜,董宣这次太大胆了。
“若是真依律来定,肯定是没命的。”
曾毅呵呵笑着,大明律其实很严的,尤其是朱元璋当皇帝的时候,对贪官污吏极为痛恨,只不过,到了现在,早已经不是开国之初了,这律法,自然也就加进去了些人情事故。
裕王显然也是明白这些的,曾毅这么一讲,他不好在说什么了,毕竟,律法之事,不好说。
“贤弟这次的差错做的可是很好,回京后肯定少不了赏赐的。”
裕王笑着,其实,他是想把曾毅拉到他的裕王府的,只不过,除非是皇帝开口,若不然,他肯定不好开口的。
“全都是借着殿下您的福分了。”
曾毅脸上带着一丝笑意,他不是那种不知分寸的人,裕王想怎么称呼,那是裕王的时候,可他不能乱了规矩,若不然被旁人听到了,记下了,日后指不定就是祸端了。
“这话听多了。”
裕王佯怒,摆了摆手:“又不是在京城,你不过是个九品官罢了,何苦学朝廷那些大臣似得”
曾毅苦笑,他倒是不想学,可有些时候,还是说些客套话的好。
“贤弟可有师承”
裕王原本也就是和曾毅开个玩笑,话说完,就换了别的问题上了。
“尚无。”
曾毅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原本,是该拜严阁老为座师的,只是,微臣自然高攀不上严阁老,这事也就作罢了。”
听曾毅这么说,裕王倒是起了一丝好笑的神色:“怎么在本王跟前还有什么不能说的本王可是听过,你在京城酒楼可是骂过严世藩的。”
裕王这意思很简单,你连严世藩都骂了,更何况是严嵩这个老贼了。
严家父子在朝中的名声可是真不怎么样的。
就是裕王,也知道这父子两个的品性的,严嵩还好些,严世藩可是胆大包天,甚至还想着在裕王跟前摆谱的那种。
曾毅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道:“严嵩不管有诸多不是,但其为陛下,却是忠心耿耿,其在陛下而言,也算得上忠臣。”
“可严世藩却不同,其仗着严阁老为首辅,肆意欺压大臣,甚至有传闻其在内阁当中替首辅处理政务,其所言所行,不过一仗着自家老子权威,自认有几分聪明的纨绔罢了,对陛下何曾有几分的忠心可言”
“这样的乱臣贼子,微臣自然是要骂的。”
曾毅这一番解释,有理有据,却也算是另外的一番见解。
第五十章 声望
裕王双眼一亮,曾毅的解释对于裕王而言,甚至可以说是对于绝多数朝臣而言,都是不可思议的。
若是严嵩能够听到曾毅对他的评价,不为别的,就为曾毅能看透他对皇帝的忠心,怕是就能给曾毅连连升官的。
而其实,曾毅对严嵩的评价就是后世对严嵩的评价。
这话,曾毅之所以当着裕王的面说出来,并非是为别的,而是有想借着裕王之口,把这事给传到皇帝耳朵中的。
嘉靖一直忍着严家父子,为的就是严嵩的这份忠心,几十年来的忠心耿耿。
只可惜,朝中没人懂这些,或者说,现在还没人想到这些。
不过,离严嵩倒台也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了,而想到这个的官员,就是徐阶了。
也就是现在的内阁次辅徐阶,别看现在内阁当中还没有站队,可其实,熟知历史的曾毅已经知道,如今徐阶早就暗中倒像了裕王。
可以这么说,现在,曾毅这话或许没什么,可等日后徐阶意识到这点的时候,裕王心里会怎么想他曾毅可是早就想到这点了,肯定是要对他曾毅多看重几分的。
只不过,曾毅的话里虽然意思差不多,可毕竟他和裕王并非是真正的君臣关系,裕王也有顾忌,有些话,是没法说出口的。
“你这话若是能奏明父皇,肯定会让父皇开怀的。”
裕王笑着,不管曾毅这话到底是真是假,可,他可以肯定,以他父皇的脾气,肯定是喜欢看到这话的。
“微臣早有此意。”
曾毅嘴角含笑,他现在根子是浅薄的很,可奈何现在被嘉靖看着了,旁人想动他就难了。
而且,最为主要的,则是曾毅知道明年严家父子就要倒台了,一年的时间,曾毅自认为只要不是作死的太过,还是能撑的过去的。
而这个时候,既然根基浅薄,那就好好打根基,别的不说,最起码要借助严家父子把自己的名声给赚到了。
日后,任谁提起了,都知道自己是不惧权奸敢于直面的官员。
官声,对于官员其实也是非常重要的。
看着裕王脸上闪过一丝讶然之色,曾毅接着道:“严嵩虽然对陛下忠心,可奈何,其子严世藩却顽劣不堪。”
“严阁老年迈,屡屡被其子糊弄,以至于严世藩盯着严阁老的名声,坐下了诸多恶事,微臣虽然官职卑微,可却不能不言。”
曾毅的这番说法,现在其实朝中还未曾有过一人提出,可以说是让裕王听的耳目一新。
“你不怕”
既然曾毅话都如此说了,那裕王更不必有什么太多的顾忌:“得罪了严世藩,父皇总不能一直护着你的。”
裕王的意思很明显,就算现在曾毅进了皇帝的视线,可架不住严世藩用些下三滥的手段,更何况,嘉靖不可能就一直关注曾毅的,甚至,指不定隔天就忘了曾毅这个人了。
“朝中朗朗乾坤若无,民间百姓遭殃。”
曾毅苦笑,之所以准备这么行事,那是因为董宣说了一个不该说的名字,那就是严世藩。
不过,董宣没说他给严世藩上供,只是说他和严世藩有几分关系等等。
可,就如此,就足够了,曾毅也不指望他能搬到严世藩,他要的,不过是一个借口,一个合理上奏引出他奏折的借口,然后,博得一番名声罢了。
“贤弟大义。”
裕王冲着曾毅拱手,许久,方才说出了这四个字,朝中的官员见的多了,裕王心里也都清楚他们是什么人。
是有不少敢对严家父子敌对的,可都是要抱团的那种,总是有各自理由的。
而像曾毅这般,只因为百姓,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最起码,裕王不知道,以一介九品官员,只为百姓,这让裕王佩服。
虽然裕王也清楚,这或许是曾毅初入朝堂,还未曾磨的圆滑的缘故,但是,他仍旧佩服。
只不过,除了这四个字外,裕王不会承诺曾毅任何事情,佩服曾毅是一回事,别看他称呼曾毅为贤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