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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兽,愈暴戾,但无论怎样挣扎,却根本无法冲破牢笼
轰隆隆
陈自默猛然听得意识深处,传来了震天动地的轰鸣声,放佛上崩地裂,江河溃堤,泥石流迸
洪水和泥石流冲破了障碍,一泻千里
但,冲破障碍不是爆裂了身心各处。而是,原先因内伤而导致的经络阻塞之处,还有,以往根本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修行到彻底打通的任督二脉关隘,还有,各条经络、脉络之间的桎梏,三魂五脏六腑七魄和各条经脉之间的卡口,尽数被生生打通
小周天相互衔接,大周天瞬成
循环往复通畅无比,随即,体内所有的本元和术法力量,尽数向体外从容散去。
没有了桎梏。
也,没有了保留。
整个人,比之以前天生没有返祖本元时体内的状态,还要空空荡荡。
赤条条坐在床上的陈自默仰着脸,大张着嘴巴,瞪着一双无助却又困惑的眼睛,看着房顶的墙角处他的精神状态,就在那一阵惊天动地的轰鸣声后,瞬间清醒,比之以往任何时候,都要清醒得多,就好像,以往脑海中的所有混沌,被九天雷鸣彻底震退驱散。纵然他现在还没有内视察体的修为,仍然清楚地、可以肯定地感觉到了体内天翻地覆的变化,周天已通,却空无一物。
是好,还是坏
以前,他的身体天生不具返祖本元,借助卷轴灵气甚或是父亲散的本元之力,就能够施展术法,是因为以前身体内的经脉和器官,就像是一条万万千千不那么平整的沟渠,外部气机进入体内化本元,还可以因为不通畅所以凝滞存留一段时间,但现在,整个身体内部就像是抹了油的玻璃管道,滑溜溜的有多少气机都会迅流出去。
身后,传来了白启林气喘吁吁的声音:“你,你小子,真是古怪”
陈自默扭头,看到白启林脸色苍白,汗如雨下,浑身衣衫浸湿仿若被雨水浇淋过似的,他挣扎着下床,双脚落地强撑着站起身就要往外走,不曾想刚迈出两步,腿一软噗通一声摔倒在地。
“白叔”陈自默急忙下地搀扶。
躺在地上的白启林浑身无力,现陈自默身手矫健地从床上跳下来,搀扶他时双臂有力,白启林愈困惑这孩子,真他妈是个怪胎,他,他本该体弱无力,需要静养休息很久的。
外面,听得卧室动静的陈金,再也按捺不住,推开门走了进来,就看到赤条条身材瘦弱的儿子,把脸色苍白浑身湿透的白启林,给搀扶到了床边坐下。
“启林,你怎么了自默他”陈金满脸疑惑。
“不行了,我得好好歇会儿,别打扰我”白启林苦笑着摇摇头,旋即身子一歪,倒在了床上,半阖着双目有气无力地说道:“别担心我,睡一觉就好了。”
陈金上前摸了摸白启林的脉搏,平缓有力,这才放下心来,扭头打量了神采奕奕的儿子一眼,道:“把衣服穿上。”
“哦。”陈自默赶紧穿衣服,一边回想着自己昏迷之前生的一切,昏迷之后他妈的,到底生了什么我昏迷了多长时间父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他,有没有现什么不该现的
白启林,有没有现什么
待儿子穿好衣服,陈金示意他别出声打扰白启林休息,继而转身当先走出卧室。
陈自默急忙跟上。
陈金没有停留在客厅,而是出门径直来到了陈自默的书房,坐到了椅子上,看着精神抖擞的儿子进来,他心里格外疑惑,同时也彻底放下心来,沉声吩咐道:“把房门关上。”
在他吩咐的同时,陈自默已然转身把房门关上了。
看着书房里散落在桌上和地上的黄裱纸碎屑,石臼里捣碎搅拌均匀,已经变得黏稠不可用的“糊糊”,陈自默皱眉颇为不安,看向神色平静的父亲,道:“我昏迷了多久”
“今天是周二。”陈金回答道,又带着些调侃的语气,道:“我刚到家,就现你昏迷在书房里。”
“我昏迷一周了”陈自默骇得激灵灵打了个冷颤,旋即意识到,自己并未昏迷一周时间,而是,昏迷没多久,恰好父亲和白启林回来了因为,石臼里用来书符的“符剂”并未干透,只是黏稠得不能再用了。如果一周时间过去,“药剂”应该干结成块了。所以,他摇摇头,道:“是今天早晨不小心才”
看着儿子欲言又止,终于没有说出他的所作所为,陈金摇摇头,道:“你书房里这些东西,白启林没有看到,放心吧。”
“哦。”陈自默稍稍心安。
“把屋子里收拾一下”陈金吩咐一声,起身往外走去。
陈自默轻叹口气,一边收拾着屋子,一边尽可能回想着此番施术的后期,因大意和迫切导致自己面临了如此巨大的风险,差点儿丢了性命。也思忖着之前自己所经历的诡异非常的状况白启林为什么会在卧室的床上,在我的身后
看情况,他好像是帮助,或者说,是救助了我
把屋里收拾干净,陈自默拿了石臼去厨房,将已经废了的“药剂”倒掉,还未来得及清洗,就听着前院传来了急促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些老爷们儿老娘们儿的呼喊声、孩子的哭声
陈自默惊讶地现,自己的听识又敏锐了许多凭借外面纷乱的脚步声,他就能准确地听出来,是一个人在前面踉踉跄跄却极为快地奔跑,后面一堆人在追前面那人。
“王菊啊,你慢点儿,慢点儿”
“孩儿他娘,等我们,你可别摔着了,哎呀,天杀的这可真是造孽了啊”
“陈自默,你咋不关上街门啊”
“妈”
王菊来了
陈自默放下石臼,皱眉大步走了出去。
刚走出厨房,他就看到披头散浑身脏污不堪,状若疯癫的王菊,挥着胳膊踉踉跄跄地从圆门那边冲过来,在院子里张着大嘴扭头四顾,神情慌张,憋屈,脏兮兮的脸上全都是泪水,眼眶中更是透着紧张、恐惧和无尽的绝望之色。
看到陈自默从厨房里出来,疯疯癫癫的王菊猛地怔住,旋即张着大嘴想喊却不敢喊出声音来,迫不及待张牙舞爪地朝着陈自默跑来。
这一刻,陈自默都有些害怕,王菊不会是要玩儿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