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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翔听完简丹对原罪的描述,点点头没再说话,陷入思考当中。
简丹知道许翔如果交谈中进入思考的状态时,就相当于古代的端茶送客了,他便安静地离开。
许翔在办公室坐了一会,叫上司机,坐车离开,并没有留意到后面远远跟着一辆银灰色的小轿车。
第十八章 幕后大佬
许翔自公司出来,直奔尚海市郊区的一个藏在小山谷里面的住宅小区。
这个小区在尚海市公众眼中并无太多的信息,但在一小撮顶层人士眼中却是身份的象征。小区中间有个面积极大的人工湖,这湖有条水道与三公里外的松沪河相连,因此湖边停泊着十几艘游艇,沿湖边小径在树木花丛之间,掩映错落着十几栋别墅,这些别墅无一例外的均是占地两千方以上,这彰显了这里的住户均是非富即贵。
许翔的车停在一栋门牌只简单写了个“3”的三层半别墅前,他独自一人下车,站在别墅门口,没有说话,等了一会,别墅大门旁边的一道侧门打开后,许翔走了进去。
进到别墅,并没有人迎接,许翔熟门熟路地直奔书房。
书房里,站着一个身穿藏青立领唐装、脑后扎着一条马尾的五十多岁的男人,他额头上放着一幅眼镜,双手戴着白手套正捧着一个大肚窄颈的青花瓷壶在看。
“刘叔”,许翔走进来后,打了声招呼,凑过来看瓷瓶,“又淘到什么好货了”
许翔口中的刘叔叫刘益贤,许翔并不知道他的发家史,只知道他经营着一个贸易集团公司,而且喜好收藏古董,在古玩界相当有名气,前年还豪掷2亿在嘉世德的春拍当中把一幅齐白石的大作收入囊中。
刘益贤也是东熙公司的大客户,东熙八成以上的资金是来源于刘益贤及其朋友,但许翔一般直接跟刘益贤打交道,即使人情世故不太懂的许翔也知道,这个刘叔也可能只是表面上的大佬,真正的金主或许另有其人。
“这叫釉里红缠枝牡丹纹执壶”,刘益贤举起瓷壶,像是商场销售人员一样讲解起来,“这是明代洪武青花瓷器中的佳作,高32厘米,口径73厘米,足径11厘米,壶唇口平,细颈,斜肩,硕腹,圈足。”
“壶身作玉壶春瓶式,壶体一侧置弯曲细长的壶流,并以一云板形饰件与壶身相连,另一侧置曲柄,连接于颈腹之间,柄上端置一小系。”
“壶通体绘釉里红纹饰,唇口绘回纹一周,颈部分层绘焦叶纹、回纹、缠枝灵芝纹各一周,腹部满绘缠枝牡丹纹,壶流亦满饰缠枝花卉,壶柄绘有缠枝栀子花等纹饰,近足处为一周变形莲瓣纹,足外墙绘卷草纹。足内满施白釉,无落款。”
“此壶造型优美,纹饰布局繁密,描绘细致,纹饰线条流畅,一气呵成。在装饰风格上一改元代纹饰繁密的特点,布局渐趋疏朗,采用分层装饰的手法,绘画粗犷而不失工整,具有鲜明的时代特征。”
“真的值多少钱”,许翔对古董是一窍不通,在他眼中,古董分个真假,再定个价钱,足矣。
“俗”刘益贤白了一眼许翔,说道:“这是无价之宝,整个华夏也找不出第二件一样的东西。”
“那就是值钱得很了”,许翔笑道,自已在书房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刘益贤在瓷壶上哈了口气,用手套擦了擦壶身,看了好一会,才把瓷壶放在书房的摆架上。
“刘叔,无价之宝,就这么摆着,也不怕我顺走”,许翔开了一句玩笑。
“你要是带的走,随便你”,刘益贤在许翔旁边坐了下来,这别墅里的安保措施可不是作摆设用的,虽然许翔进来没见到什么人,但进来时,许翔已经过扫描过不下三次了,许翔要真是身上带有武器或者带着窃听器的话,早就被扔出去了。
刘益贤从身旁茶几的烟盒中拿出一根雪茄,示意许翔也享受一支,许翔摇了摇头。
“这可是chigar牌的雪茄”,刘益贤用雪茄剪把雪茄的头尾都剪掉,划根火根点上了,抽了一口后,才说道:“这都是十六岁的女工大腿上手工卷,带有处子的芳香”
“你就不怕吸着汗味,呛着你”,许翔跟刘益贤熟络,敢开玩笑。
“咳、咳”,刘益贤被呛咳了几下,笑骂道:“你真是不解风情”
刘益贤享受着雪茄带来的滋味,而许翔也没着急说话,刘益贤抽了一会,把雪茄放在烟灰缸上时,许翔才说出了东熙被窃听的事。
刘益贤神色不变,听完许翔的话后,问道:“最近你有没有接收外人的资金来操作。”
私募基金的资金来源,尤其像东熙这种公司,一般只接受熟人的资金,主要是为了保证操盘时的隐密性和稳定性,毕竟调用大笔资金操作一支股票,很容易被监管部门认定为操作股价或内幕交易。
陌生人想要让东熙操盘,除了得有熟人介绍之外,还得有一段两三个月的考虑期,其实就是为了查清资金的真正的所有者是谁,比如黄振华委托东熙理财,实际上是经过了三个人的转介才进入东熙的。
“近半年,就接了两三个外客,你都知道的,没什么异常”,许翔一早跟刘益贤说过新接的外部资金,其中就有黄振华,“不过,黄振华昨天打了个电话来,说想解约,说是准备去投一块地,资金不够,所以”。
“嗯”,刘益贤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椅背,过了好一会,才说道:“黄振华做生意走的路子较正,官面上也不亲近,到也不需要特别留意,走了就走了,也不差他一个,不过最近一线城市都在调控房价,他还敢逆市拿地,有魄力”
“咱们尚海毕竟是一线城市,房价很难降的”,许翔操作股票,对于股市热点的房地产股自然有过深入研究,“刘叔,王实那边的资金那边近期也要进来了,会不会跟他有关”
王实作为华夏顶级富豪,平时可没有跟东熙这么小的基金公司打过交道,牵线的人就是刘益贤。
“那头老狐狸”,刘益贤晒然一笑,拿起雪茄又抽上了,“上次拍卖会,他被几家联手抢了好几块地,他只得了一块小地,被气得进了医院,倒是真的,但要被打趴下,我是不信的,上次他找上我,只是为了要买我一件藏品,后面聊天时才说到你头上,他才有兴趣注资一下,对了,他还派了四房的一个小孩子去你哪学习”
“是,真是他孙子”,许翔都被自己的话逗乐了,“叫王逸豪,应该是王实四房太太的长孙,刚从国外回来。”
刘益贤点点头,没有说话。
书房里安静了一会,许翔问道:“刘叔,那这事”
“我知道了”,刘益贤掐灭雪茄,说道:“我会处理的。”
“好”,许翔抬起屁股想告辞时,想起一事,说道:“刘叔,还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你小子还跟我客气”,刘益贤招手让许翔坐到窗户边,那里有一个大块乌木制成的茶几。
“既然来了,尝尝我刚弄到的清代普洱茶砖”,刘益贤找出一小块黑呼呼的茶砖,煮起了水,准备冲茶。
“刘叔”,许翔心里想了半天措辞,才开口道:“是尚雪那边。”
“哦”,刘益贤洗茶杯的手微微一顿,“她怎么了”
“也没什么”,许翔既然说了开头,也干脆说到结尾了,“她最近又以我的名义,在公司报销了近一千万的费用,今年累计下来,一共报销了八千零九十一万的费用,这费用还是刘叔你那笔理财收益里面扣除的,而且,而且”
刘益贤刚听到八千多万的费用时,眉头轻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问道:“还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