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登天梯:首战自我(2 / 2)
一晃神,凌风重新出现在了石台上。
“呼”
一直到了这个时候,凌风胸中一股浊气,才缓缓地吐了出来,心中道:“侥幸实在是侥幸”
紧接着,一抹笑容,浮现在了他的脸上。
凌风,刚才是在搏。
如果失败的话,如那一剑,没能直接灭杀影子凌风,那么下去就是一场鏖战,不是短时间内结束的。
时间的长短,在这石台虚空幻境中,本来是没有影响的,可是对凌风的计划来说,却是天与地的差别。
在这一场战斗中花费太多的时间,就等于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力量。
等到了后面,面对更强的影子凌风时候,无形中就等于少了腾挪的余地。
往后还有相当于三分之二个通天梯,最难的一段路程,他至少还要再登上一次或两次石台,与影子凌风做面对面的对决。
真要是精神匮乏,那就什么也休提了。
“还好还好”
凌风脸上的笑容,愈地灿烂了,甚至还有些得意
由不得他不得意。
刚才那一剑,乍看只是简单地一剑刺出,剑招裹挟剑气,撕裂裹挟了漫天浮云,瞬间就绞杀了影子凌风,可事实上,只有凌风自己知道这一剑究竟有多恐怖,有多逼近了他的极限。
这一剑,是破天击,是呼吸天地秘法,是天剑八法之天子剑;这一剑,是影子凌风的疏忽,是凌风在事先模拟了无数次的准备。
影子凌风,五仙壶蛤蟆,这两个存在,在很多地方有着极大的相似性。几乎相同的境遇,赋予了他们很是相似的扭曲性子。
凌风只要一想起蛤蟆每次可以出来放风时候的模样,就能大致知道在憋闷了好久之后,在乍看到凌风时候,那个影子会有什么反应了。
无论是双方的距离,影子背对着凌风,似在俯瞰众生一般的孤高模样,甚至还有迫不及待想找人说话的心态,全部被凌风拿捏得半点不差。
正是这样,才给了凌风机会,才有了那一剑的结果。
一方精心准备,全力以赴;一方漫不经心,还想着先聊聊天,泄一下郁闷心情。
此消彼长,高下立判。
若是不然,以双方的实力差距,即便是凌风几乎是全力以赴了,想要达到他的目的,也几乎是一剑不可能的事情。
“天心即我心。”
“天意在我”
凌风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收敛了脸上的笑容。
那种轻松,只在他的身上持续了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重新化作了一片凝重。
恰似,重新加诸于他身上的沉重压力。
经过了石台上转了一圈子,凌风身体上的疲倦,真元的消耗,一切的一切,如山泉漫过了青石,转瞬无痕。
以饱满的精神,巅峰的状态,凌风重新踏上了后面的征程。
一步,两步,三步这是凌风坚定得如同磐石一般的脚步;一滴,两滴,三滴这是从凌风身上不住跌落下来,在石阶上摔得粉身碎骨的汗珠。
时间,不住地流逝着,凌风却完全感觉不到。
整个世界,在他的眼中,浓缩成了一个个台阶,每多走过一个台阶,就好像身上背着一座山,熬过了一年一样。
一山更比一山高。
一年更比一年长。
不知不觉中,凌风走过了当初黄裳倒下的地方,走过了他昔日的极限,脚步变得沉重,身子变得颤抖,汗水如同暴雨只有他的眼睛,愈地明亮了起来。
“快了”
“快了”
“前进前进在前进”
凌风明亮得如同黑夜中烛火的双眸里,渐渐爬上了血红的颜色,有着在他身上难得一见的狂热味道。
恍若,那一级级台阶,那不住上行的脚步,就是整个世界,就是全部的意义。
在凌风的心中,却有一个跟外表截然相反的自己,盘膝坐在地上,冷静地盘算着。
若是外面的凌风是火,那内里的凌风就是冰,冷静得如同冰块一样。
“两次”
“再挑战那影子两次”
“一次在第二阶段的中央,一次在第三阶段开始”
冷静那一面的凌风一手在地上不住地划着圈子,眉头紧皱得如同风化千万年在石块上留下的褶皱痕迹般。
“不行绝对不行”
“嘭”
冷静凌风面前的地面上,被他一掌所拍而龟裂,无数的裂纹向着四面八方蔓延了开来。
“这样第三战,我很可能胜不了”
“前功尽弃”
冷静一面的凌风抬起头来,眼中一片冰蓝色,似是有万年玄冰在不住地凝聚着,冰封了整个世界一般。
只有这种极致冰冷,才能将一切算计都最细微的地方。
只是冷静一面的凌风再是冷静,也绝对不会现,这一刻的他,与一个很像,相当的像,不是外表,而是那种神韵。
天帝,冰封在白石山巅万年玄冰中的上天帝
冷静算计一面的凌风,气质神韵,皆像极了天帝本人。
这一点,凌风自身却是察觉不到,或者说,他的全部心神,都已经不在这里了。
“下一战,影子绝对会全神贯注,再不会给我任何机会,只能硬碰硬,以实力来周旋,容不得半点叫醒。”
“影子凌风的实力,应当在先天第五重至先天第七重之间。”
“胜或能胜,精力消耗之大,无法想象。”
“即便是胜过了他,我”
凌风想到了即便是战胜了第二个影子凌风,按照计划,挑战第三个影子凌风的时候,他几乎没有半点胜利的可能。
第一阶段的自身,应该是实力与自己相差仿佛;第二阶段,则应当是第四重天到第七重天;第三阶段,也就是最后一个阶段,应该是在先天第七重天至先天大圆满境界。
前面两个阶段也就罢了,到了第三个阶段,凌风完全没有半点把握。
别说先天大圆满,就是先天第七重,他也半点把握也无。
“怎么办”
冷静一面的凌风,眼中凝结的冰块都在一点一点地崩落着,甚至在一片冰寒中,有焦虑之火在一点一点地冒出来。
“必输,不取”
“那么,我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