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章 岁月易老(1 / 2)
两个月后
国庆前夕,二队集体宿舍多了几位不速之客,先是在晋南当派出所片警郑忠亮匆匆来了,之后又王林、熊剑飞,甚至已经成家张猛、鼠标、余罪都住到了集体宿舍凑热闹,无,李逸风和欧燕子骆家龙和楚嫣然,两对新人要集体典礼了。
盛事啊,曾经班里同学来了一大半,二队成了接待处了,这天一大早,鼠标和余罪就出去了,作为东主加伴郎,总务事情一概由两人负责,搬酒、定餐、布置婚庆现场,都落在两人肩上了。
房间里,昨夜杯盘狼籍尚未收拾,一于人打哈欠醒来,在仍然要出早操,排队列,早训气氛里,郑忠亮已经完全不适应了,洗脸时候看到了,那拔了警校兄弟还像很多年前一样,让好怀念对了,也不一样,那位晕枪周涓,现在已经成指导员了,怎么也不相信,晕枪,居然使板砖敲倒一个持枪歹徒。
环境使然,看不懂东西越来越多了,这里刑警走路个个标挺,而且大部分腋下藏枪,像随时要准备抓捕一样,看人都审视眼光,不熟人都不敢打招呼,这和地方派出所相差太大,比如肚子已经鼓了,那是吃腮帮子已经垂了,那是胖,思想已经严重褪化了,就觉得这简直不是人呆地方嘛。
早操完毕,那拔人围周涓,估计今天都要抽身去贺喜了,还同学未动,李二冬、孙羿几人先回了宿舍,然后看到了郑忠亮傻hh瞅训练场,李二冬笑问:“大仙,没见过这架势到这儿才知什么是警察。”
“瞧瞧,都胖成这样了。”熊剑飞摸摸。
“大仙,卜一课呗,这本事没放下”孙羿逗。
“不掐算也知们几个还是光棍呢,好意思笑”郑忠亮笑,一捋袖子指指:“来来,多年不见,再给卜一课,问婚姻、还是卜前程
“给卜卜前程咋样看能提拔个小队长不”李二冬凑上来了。
郑忠亮作势一掐算,然后摸摸李二冬瘦脸、万分不中意地:“高颧尖腭、黑不拉叽成这样,明显苦逼之相,提个屁啊。”
李二冬笑了,一笑指郑忠亮对众人:“这充分证明,郑大仙还像以前一样坑蒙拐骗,根本不会卜卦。”
众人一笑,郑忠亮笑懵了,追问才知,李二冬组织谈已经过了,就要到刑警队任职,正是队长,气得直拍大腿喊,不能这样好不好,多年不联系,捉弄人是不是信不信再卜一课,全卜成光棍。
这恶毒,人踢、人踹、人提裤带,直接扔床上了,多年没见,兄弟们真和亲热亲热。嘻笑打闹,说不完,什么鼠标同志,可能到鼓楼分局任政委什么余罪同志,要接任总队特勤处。还很多很多同志,已经是今非昔比了。
不过不经意说到解冰时,气氛一下子凝固了,郑忠亮直扇自己嘴巴,对兄弟们说:“对不起啊骚蕊,骚蕊,尽管当年很羡慕嫉妒恨,但不得不说,确实很优秀,不管过去,还是现在。”
“那当然。”李二冬。
“人咋样了”郑忠亮问。
“算算呗。”李二冬翻白眼。
再问,没人搭理,气得竖了一圈中指。
打闹间,脆生生声音响起来了,人在楼下喊:“二冬、孙羿,都下来看谁来了。”
是周涓声音,少见这么兴奋,众人窗户上一排脑袋,哦哟妈哟,来了个抱娃,那不是当年刀子嘴,老和兄弟吵架易敏么。旁边那位高挑个,肯定是叶巧玲了。
“哇塞,可没掐算到啊。”郑忠亮惊讶得,众人嘻哈奔下来,不管当年怎么唇枪舌战,此时相见却是如此地亲切,特别对易敏怀里,吮手指小娃娃兴趣大增。
“哟,带,行啊易敏,当年怎么没看出来”孙羿。
“看出来也没事。”熊剑飞,惹得众人一阵好笑。
“那时候和易敏前后座,看小孩多像。”李二冬逗孩子。
“少来了,像”
“呸,像”
“来来,让摸摸骨,算算前程”
一群大老爷们,愣是孩子吓哭了,易敏斥同学们,哄孩子,众人又逗上叶巧铃了,关键一句是:铃,成家没兄弟们都还光棍呢啊,要不凑合挑个得了。
还是易敏脸皮厚,孩子哄不住,一捋上衣,那娃唧唧吮,一下子止住哭,这豪放,众刑警惊住了,齐齐地看易敏犯愣,易敏笑刺激嚷:哟,要不们也来一口
哦哟,众人绝倒,李二冬感慨,这人都肿么啦,当年那清纯妹子涅怎么都成这样啦
不过还好,时间虽然过去了很久,可情谊尚在,不一会儿大巴来接人来了,林林总总,连同学带单位,倒差不多拉了一车警察
这一天是注定相见,似乎也是注定离别日子。
马秋林踱步进了航站楼,身侧默默地跟楚慧婕,像女儿,恬静间带几分涩意,似乎点不高兴,饶马老一辈子揣摩嫌疑人心思,也摸不透小儿女想法啊。这姑娘自从黄三去世,像完完全全地变了一个人,或者样子才是本性使然
“高兴点,这次学习机会来之不易啊。”马秋林轻声。
“嗯。”楚慧婕默默应了声。
“特种教育在咱们省算是空白领域,先天优势,相信将来在上面会建树。”马秋林又,聋哑学校公派教师赴京学习,两年培训丨时间,别人趋之若骛机会,好像并让楚慧婕高兴起来,不时地朝后看,当看到一张张陌生面孔时,回头满脸失望。
马秋林知在等谁,可那位偏偏来不了,对两人之间那说不清、不明情愫,老马实在理解不了,笑了笑:“余罪今天真来不了,两位同事结婚。”
“知了。”楚慧婕黯黯地。
“呵呵,在首都要遇到合适,就谈上一个啊,也老大不小了,这事马叔真帮不上啊。”马秋林笑,停下脚步了,楚慧婕笑了笑,没吱声,告别时,老马这慢性子才掏出一个小方盒子来递给,楚慧婕不解时,马老笑:“托送给。”
楚慧婕讶然间开始拆了,两人很熟稔得,好像不至于还托人送礼物,拆开了,一个漂亮水晶球,里面镶钳一事玩耍场景,六个人,一老五少,老人肩上骑了一个,背后跟了五个,楚慧婕莫名地笑了,好幸福而恬静地笑。
“这里面密码”马秋林疑惑地问:“怎么没看懂啊。”
“这是爸领四个孩子,多了一个。告诉,又多了一位哥哥。”楚慧婕笑,小心翼翼地礼物装好,郑重地抱在怀里,告辞,走向安检,那是一个好欣慰礼物。
马秋林明白了,这是余罪给予这段遗憾最好注释,和楚慧婕挥手再见,心里在想,遗憾,又何尝不是一种美呢
心情颇好离开航站楼,出了自动门厅时,一辆普通民用轿车已经刹停在身边,驾车,居然是许平秋,马秋林上车坐定,老许好奇地问:“师傅,这就是黄三那闺女”
“对,现在已经是特种教师了,去首都学习。”马秋林得意地。车启动时,马秋林奇怪地问:“说,许局长,您这纾尊降贵亲自驾车,这是
“现在中央三令五申,敢开公车出来招摇么再说已经打了离退报告了,就等光荣退休呢。”许平秋笑。
“今年不和少峰同届么”马秋林脱口而出。
两人都喀噔了一下,许平秋:“比小多了,是知青下乡劳动了几年才上工农兵大学,比邵兵山、少峰都大哎,们那一届,没留下几个啊”
“年龄到了”马秋林问,许平秋黑脸,显恶,不显老。
“年底就够一届了老伴这次逼去体检,哮喘、脂肪肝、高血压、心机还点紊乱、您上回就说脑袋锈了,真不是脑袋锈了,是整个人都快锈了。”许平秋笑。
马秋林看看这位比入行晚弟子,指摘:“这是激流勇退,知自己再无法站到比现在更高峰顶了,所以以退为进。”
“进可能么”许平秋笑了,笑自嘲:“这么大个窝案,怎么可能还提拔窝案发生地公安领导那怕是清者自清。能全身而退,被捎带进去,已经很知足喽。”
听到此处,马秋林向竖了一个大拇指赞:没锈钝,还明白呢。少峰是真糊涂。
说起这茬,许平秋却是揣摩到了马秋林胸襟,即便被打压过,现在似乎并什么恨意,多得只是浓浓同情,不独是,老校长王岚因为这事已经中风不起了,人间悲欢离合,莫过于追求了一辈子事,最终却是亲人背叛。
许平秋点唏嘘地讲案情,王少峰因为收受贿赂等严重违纪行为已经被省常委批准双规,正式逮捕,而据交待,仅仅是因为想抱上那位大老虎粗腿,而给戈战旗行了多次方便,却不料自己也随星海这艘大船淹没了,因为非法集资以及牵扯出来旧案影响,五原官场自上而下来了一次大动荡,网媒曾经用一个“省委常委还剩几位”做标题,真实情况是,还剩下一个。此事直接后果是,破天荒地出现从部里空降厅局级于部事。
“激流勇退,独善其身未必不是个很好选择。”马秋林笑安慰问。
“也是,此役过后,五原盘踞官商黑恶去了个七七八八,王少峰被抓、市委领导正副职齐齐双规,五原市各街都放鞭炮,还人大喊解放了呵呵这官不聊生时代快到了,再不退下来,像这号路子野、化低于部,没准那天也要落马。”许平秋自嘲地,如是坦然,反而心胸跟宽广了许多。
“小余呢”马秋林突然问。
“没事,野心不大,而且,不管那一任局长,谁舍得这些办事给砍喽。可是在部里挂上号。”许平秋。
“也好,要真想退啊,来跟做个伴怎么样,正在筹备一个互助基金,将来咱们伤残警员以及生活困难警察家属,可以从基金里得到一部分补贴警察队伍强大,可个体警察,不比普通人强多少啊。”马秋林。
“好事啊,事应该办办不过师傅啊,基金来源呢难让在职警员,从那点可怜工资里抠出点来,那不行啊,单位强制捐个款,一片骂声,现在经费管理,招待费早全部砍了。”许平秋,先想到难题了。
“呵呵已经蓦捐到二百万了。”马秋林笑。
这消息吓得许平秋油门趔趄了一下,嘎声刹车停到路边,疑惑地看马秋林,不像开玩笑,然后狐疑地想:“怎么觉得这钱问题啊,谁脑袋就驴踢了,也不会做这种慈善啊”
“还真脑袋被骗踢了,一直在做,已经解决了不少警员家属就业问题。”马秋林。
“好像明白了又是余罪搞”许平秋,知,余罪骨子里还是奸商,能看到别人看不到机会。而且从乡警出身后,一直就粮油生
“没错,知是搞,但不知是怎么搞因为层次已经超越了,别瞪眼,别看个厅局级于部,还真赶不上。”马秋林,好赞口吻。
“呵呵,本来就是成就了,而不是成就了,好事,看来退休后地方混了。”
许平秋讪讪一句,重新启动,一时间还真想不通,这事情是怎么办,不过知,余罪肯定已经办出个样子了
贤德余处此时在于嘛呢
居中指挥,乐队刚到,鼠标忙招待、气拱门还在充气,豆晓波正忙扯彩带,欢迎鞭炮是不能放滴,准备用大喇叭冒充,杜雷开厢货正发电机线,各队组织井井条。
时间差不多了,按五原当地习俗,迎亲队伍会在午时以前出发,接到这儿典礼,差不多就到出发时候了,几辆车鱼贯而来时候,李逸风,骆家龙从车里跳出来,兴奋地大喊:“嗨接媳妇喽”
去,去
上这辆,上那辆
豆晓波扔下手头活,钻进车里了,至于和李逸风也熟悉鼠标,就成香饽饽了,两人都拽标哥,还是李逸风抢走了,婚车是清一水奥迪,这次蔺晨新可是帮到忙了,两个车队十辆,自己不知那儿请了辆开天窗路虎,驾摄像机得瑟呢。
车队方走,终于能歇口气了,余罪刚坐下,电就来了,一看是蔺晨新,一接居然说接到了点礼物,放在0房间了,是给两位新人,余罪一想就知,应该是汪慎修礼物,可能不好意思来了。
收起手机匆匆上楼,两家典礼今天包了酒店几乎一半房间,匆匆赶到0时,才省得自己没房卡,尝试地敲了敲门,片刻门开,惊得余罪啊声差点惊呼出来,差点掉头就跑,然后被屋里女人,一揪进房间了。
是栗雅芳,似笑而笑地看余罪,媚眼如丝、笑厣如花,像捉到贼一样,得意地看。
“妈,蔺晨新这货,居然串通了骗。”余罪暗骂了句,一直以来总是意识地躲这位旧情人,推了好几次邀约,而栗雅芳从来要挟过什么,越是这样,越让一种难堪感觉,像欠下了莫大债一般。
“又没死乞白咧嫁给,躲于什么”栗雅芳笑问。
“”余罪显得难为了,不好意思地:“非要回答啊
“怕老婆。呵呵。”栗雅芳笑了,附耳轻声:“就没向老婆坦白,结婚后还和,那个那个了很多次。”
余罪心一抽,难堪地看栗雅芳,栗雅芳谑笑瞅,抬腿一踢门,锁上了,轻轻伸舌头,舔了舔润泽红唇,轻轻地解开了胸前两个扣子,隐约可见深余罪贪婪地一眼,猛地收敛形色时,栗雅芳噗声笑了,小声告诉:“婚车就快回来了,时间不多哦,不过冲个澡好像够了。”
笑吟吟地褪下了外衣,肤白赛雪、胸傲如峰、慢慢转身,眼神暧昧地进了卫生间,回头嫣然一笑,脆声提醒余罪:“不许胡来哦,可是老婆人了。”
眼光留恋,语气幽怨、莲步轻移、轻瞬不见,余罪徒然间,被撩得邪火顿起。
还真是冲澡嗳,哗哗水声响起,玻璃隔间里,能隐约看到雪白人影,余罪在门缝里偷窥,使劲咬食指,在做激烈思想斗争。
贱,还是别犯贱
结果不得而知,不过过了半个多小时才见得余罪悠悠然地从房间里出来,神情萎靡却窃喜,步履从容却虚浮,进电梯时候,栗雅芳已经追出来了,追到同乘电梯里,笑吟吟地看。
“非要看到脸上惭愧表情啊”余罪羞赧地。
“确实应该惭愧啊,比原来差多了。”栗雅芳笑调戏了一句,这一点却是点伤到自尊了,余罪瞥瞥眼,噎住了。
栗雅芳却是身子又呶呶余罪,婉转:“不过还是挺激情哦,发现还是喜欢多一点。”
“咱咱们以后不能这样了啊。”余罪又一次赌咒发誓,还是别再见面,相见肯定犯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