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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装了炭的紫铜暖炉放在锦被上,显然是怕夜间寒凉,他们这对钻进被子里的时候觉得冷。
“你说得对,他就是那种神仙,神叨叨的神仙。”韵君哼哼,“他再怎么喜欢我,但是你如今是他的救星,他就会把我舍了取悦你。我的身体我的贞操什么的,在他看来不过是他收藏的珍宝。来睡觉”
楚昆阳听他这么说,又傻了眼。
“你还想睡在外面么不怕着凉”韵君冲窗外原本楚昆阳栖身的露台努了努嘴。冥川大潮仿佛一场暴雨席卷了整座海岛,露台上铺地的木材都湿透了,这样睡上去,谁也难免大病一场。楚昆阳不在乎着不着凉因为他的体质太过人了,但是睡上去肯定是不会舒服的。
“好啦好啦,我也困了,不色诱你。”韵君打了个滚睡在大床靠里面的位置,把床上的纱幕拉过来隔在床中间,“我们君子协定,秋毫不犯谁还稀罕你啊,爱过别的女人的男人就像被嚼过的甘蔗那样没滋味”
楚昆阳还没来得及搭话,一个枕头从纱幕里面扔出来砸在他脸上。楚昆阳双手放在心口上,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尽量靠近床边。他们只有一床被子,好在很大,所以从纱幕下拖出半床来搭在他身上。
夜凉如水,星光澄澈,仿佛新雨之后。深吸一口气,满鼻子的草木香,几乎让人觉得刚才那场把白云边都染红的杀戮其实只是一场糟糕的梦而已。望着床顶木格上绽开的木刻雕花,又扭头看了一眼纱幕那边的韵君。这一次韵君没有搞怪了,和楚昆阳一样睡得平平稳稳,手脚身体都藏在被子里。
如此想来其实她平时睡觉就是这么老实的,开始那四仰八叉的睡姿,锦被裹不住的酥胸粉腿都不过是她故意而为。这女人的心思深得就像是一个古潭,看不透,好在楚昆阳也是那种对于女人的心思没有好奇心的人,看不透他就不看,当真是棋逢对手。
楚昆阳笑了笑,正要闭眼睡去,韵君闭着眼睛哼哼,“笑个屁你觉得现在我俩就算是守礼了不过是浪情男女,变作了老夫老妻,对房事都没兴趣了,死气沉沉地并排睡。”
这女人说话永远都是这么呛人,楚昆阳一时语噎,说不出话来了。
“喂,你又辜负我的好意一次了。”韵君懒洋洋的说道,“你都没有把我给你做的面吃完。我的厨艺真的有那么不好么你看你只吃了一筷子就不吃了,不会真的是我说得东西把你恶心到了吧。”
“那是鱼翅,不是面条。”楚昆阳沉默了一下,“其实挺好吃的,但是鱼翅有一股子天生淡淡腥味,我太敏锐了,这股腥味你掩饰不住,仔细吃的时候就觉得有好大一股子血的味道,会让我想起今晚那些死在我面前的女孩。”
“晚安。”
阴锐双手背在身后,远眺天边隐隐的霞光,轻声说,“阴晴是从哪里知道火山就要喷发的,瀛县就要毁灭的消息的”
“还不清楚,知道这件事的人在岛上很少,按说不该外泄。”老夫人恭恭敬敬的说道。
“外泄了就是外泄了,没有该不该。一定有人告诉他这个消息,否则他自己是绝对不可能知道的。私下里查这件事。能泄露这秘密给他的人还在岛上,如果其他人知道自己剩下的时间不多,岛上必须暴乱,我们连撤走的机会都没有了。”阴锐说。
“我已经老朽了,主人你还会带我这样的老朽走么”老妇人低头问道。
沉默了片刻,阴锐伸手在老夫人苍白的头发上轻轻抚摸:“阴翳,你是我一生中最得意的作品,你心里应该清楚。我怎么会不带你走呢”他说话的口气俨然像是对着一个被宠溺的女孩。
第四百一十九章:虚幻成真
第四百一十九章:虚幻成真
“我是主人最得意的作品,那么韵君又算什么呢”老妇人低头,幽幽的问道。
阴锐皱了皱眉,摸头发的手僵了一下,似乎被说中了心事,不愿意继续吧这个问题回答下去,“今夜在海边沙滩上招待我们的贵客,用墨玉笙箫,让琳琅那一组给他们跳忘忧之舞,菜色用八品皇鼎。”
“主人你要出席么”
“不,从今天开始的每夜我都要打磨那个女人。每一天她都会更像小莲,每一天大勇都会更离不开她。等到劈尾的那一天,他就会答应我们的条件。”阴锐说道,“成败在此一举而已”
大勇悠悠地醒来,身体轻飘飘的,好像还在梦里。他躺在汨汨的血泊里,怀抱着一个尸体般的女人。阴锐的手术在她身上留下了可怖的伤口,倒像是被凌迟到一半的人。当大勇终于看清了眼前的一幕时,他惊恐地嘶声尖叫。
他觉得自己那时真是疯了,怎么会觉得这种禁忌之术能够带给他一个新的小莲,这东西跟本就是恶鬼。单是她嘴唇两侧被钩子割开的巨大伤口便能叫人恶心得晕过去,伤口中露出森然的白牙和粉色的牙床。
他清楚地看到眼球在鲛人半透明的眼皮下滚动,此刻她还紧紧地拥抱着大勇。因为在艳窟的作用下她以为自己是拥抱着同类,只要她睁开眼睛就会发觉怀中的不过是个猎物嘶哑的吼叫声憋在喉咙里,“啊啊啊啊啊啊”
似乎是被他的声音惊动,鲛女睁开了眼睛,看见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大勇尖利的叫声终于突破了恐惧刺穿夜空,他想自己就要死了,鲛女一定会马上杀了他。
可面前那是一双让人想哭的眼睛,湛碧色的瞳孔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镜子,映着大勇自己惊恐的脸,瞳孔深处有着明珠般的微光流出来,像是珍珠在幽深的海床上滚动。大勇忽然发现那些明珠其实是眼泪,它们从鲛女的眼睛里滚出来落在血泊里,凝结为真正的鲛珠。
鲛女的长尾卷着大勇,那种触感真是叫人惊恐地想要自杀,她又把丰隆的胸口紧贴着阿大,和人类女孩的温软全无两样。她光可鉴人的长发纠缠在大勇的脖子,那么伤心又那么安慰地蜷缩在大勇的怀抱里,放任自己号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