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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台吉是信心满满,拍着胸脯保证决计能弄到宋青书需要的原料。
这样一来,西土默特,或者说后金汗廷与加多宝商号之间的商贸往来就算定下来了,这次因为皇太极的关系,蒙古部落还多拿出了不少金银,甚至还送了宋青书一百多个蒙古勇士做为商铺保镖,这一趟生意,不可谓不是赚了个钵满瓢溢。
可是拉着这么大批的财富,宋青书难得却是显得闷闷不乐。
温布楚虎尔送给宋青书的蒙古勇士倒是给宋青书提了个醒,后金可以收拢蒙古人做帮凶,他为啥不可以,这一路上回去,遇到的贫苦蒙古部落,宋青书又是以放牧为名,陆陆续续招募了五百来个蒙古骑手,其中二百男丁,也算是北上收获之一。
蒙古人可历来是敏感因素,宋青书都不敢这么直接把他们带进关,在杀虎口附近,先派人去联络姜镶,给这些苦惯了的蒙古人换上套汉人衣服,这才分批的混了进来,这次姜镶也终于抽出空来和宋青书见一面,在大同北靠近长城的一个小铺子中。
“怎么样,宋掌柜,北方那些蒙古人情况究竟如何这几个月只有你的商队到了归化城,别的货郎担子都被阻挡在大青山以南,你有什么情报”
这混上了大同镇副总兵,姜镶倒是鸟枪换炮,混了一身高档文山甲,脸似乎都白胖了点,不过大同是他的老巢,来自北方沉重的军事压力也的确让他不好过,这两个月熬的姜镶那双滴流圆的老虎眼睛中满是血丝,进了小店,也顾不得客套,上来就急迫的问道。
姜镶这货势力,贪婪,自私,还有点胆小,不然历史上不能在周遇吉宁武关全军覆灭之后第一个投靠大顺,大顺倒了之后又倒向满清,不过他这人,气节还是有点的,后来他与李建泰一南一北,反正归明,与数倍于自己的清军血战,最终被部将害死,清将阿济格为了报复,几乎将大同镇杀空,据说尸体几乎都快堆到城墙高,全城仅仅五个死囚免于一死。
见他着急,宋青书也不卖关子,直接把自己这次的所见所闻倾囊告诉给姜镶,最后还叹了口气。
“这次后金主皇太极都亲临归化城,为了安抚蒙古诸部的人心,今年冬明年开春,东虏是肯定会大规模向南入侵了,姜大人,大同宣府历来是中原屏障,我们这些小民可就全指望您了”
听着宋青书这话,姜镶却是流露出来个无比无奈的苦笑。
“宋掌柜,你指望我,我还不知道指望谁呢”
“你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大同镇最多时候镇兵二十万,你猜现在有多少”
“一万六出头这还算得上老弱本来还有两万,他娘的马家叛乱又耗去四千多,如果鞑子大举入侵,这大同,就是个筛子”
九边九边,几乎成了明代史给人最大的印象,宋青书倒是也知道大同镇最近抽调了不少兵丁,可怎么也没想到就剩下这么点,大同镇长城几百里,一万多人连两道防线都凑不齐。
“那人都哪儿去了”
“都调黄河边上去了,陕西来的流寇现在被大军包裹在豫北,包的死死的,偏偏他娘的谁都不敢上,上个月老子就上书给朝廷,边事将起,求调兵回来,你知道兵部怎么给老子回的守好城池”
和宋青书有着共同阴谋,倒是真不拿宋青书当外人,猛地灌了口酒,这姜镶也难得很愤青的往外一指。
“就那点兵,老子顶多把大同给保住了,剩下地方就只能自求多福了,宋东家,你和雁门关参将邱明是好友,雁门代县能不能保全,也就得看你了”
这头姜镶还打着宋青书的主意,谁知道听完这个消息,宋青书心里又是咯噔一下,陕西义军被包围在了黄河边上
还真他娘的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姜镶都如此说,看来战局的确发展到了一定程度,要是陕西农民军真被彻底灭了,他可就真得独木难支了。
“姜大人,宋某商号里还有些事儿需要处理,今个就不陪大人多饮了,改日,改日宋某定有心意送到府上。”
“宋东家客气了。”
还当宋青书担忧老巢,急忙想回去防守,姜镶也没多留他,客套了两句他也是急匆匆离去准备边防了。
把货物金银交给曹三喜压着慢慢往回带,宋青书自己是先赶着存在大同的四轮马车沿着官道极速往回奔了,车轮飞驰着,一路上,盯着地图,他脸色亦是铁青着。
难啊
第三百零六章太监
商业还真是相互伴生的,宋青书去草原两个月左右,他在滹沱河附近的工厂居然发展成了个小镇子,那些被他雇佣的工人虽然薪水不多,但平均起来已经超过了这个时代的农民,有了钱,自然就有了消费,施天福自己干脆在工厂边上设了个成衣铺子,然后卖茶叶蛋的,卖烤串的,卖炒饭阳春面的居然也都来了,挨着工场盖了一串的小房子。
那模样,倒是让宋青书想起了以前学校门口那些做学生生意的小贩们。
最最不能忍的居然还有家赌坊也在这儿落脚了,勾的不少工人在里头吆吆喝喝的摇塞子,宋青书回来时候想低调一点,背着一包衣服过来视察,居然还他娘的有管自己收保护费的,这儿还真成了个小社会,白的黑的都有了。
收保护费的几个小地痞是见识到了什么叫真正黑老大,宋青书一声令下,屁颠屁颠赶过来的刘体纯直接把这些家伙装麻袋里了,是扔进滹沱河了还是找个地方埋了,宋青书都没去管,还有那家赌坊也直接关停,在哪儿开不好,在工厂附近开,就跟学校旁边的网吧似得,不明摆着勾搭工人不好好上班吗
如今这儿已经被命名成宋家镇了,站在工场木楼二楼的董事长办公室,看着底下河边河水推动着巨大的水车,带动纺纱厂内木头做成的纺线机也是咣当咣当作响,这一切都是自己的心血,宋青书在草原上的愧疚心终于淡了些。
不过看了一会,回到自己的办工桌前,看着上面厚厚的密信,宋青书禁不住又头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