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5(1 / 2)
面酒楼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
“哈哈哈哈,赵掌柜,以后咱们就是邻居了,鄙人施天福,初来咋到,还望赵掌柜多多提携啊”
正在指挥布置戏台子,看到赵员外过来,黑绸缎胖子倒是颇为热情的迎了上去,笑容满面的迎合说道,可看他脸上那痦子上的黑毛耸动,怎么都透出一股奸诈模样。
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见到施天福这么一副热情迎接模样,赵员外也不得不将不满埋在心里,也是撑出一个难看的笑容拱手还礼道:“不敢当不敢当提携不敢当。”
很是谦虚的摆了摆手,昂起胸来,赵员外倒是表现出了一股傲气来,笑着捋着胡须说道:“论年龄,老夫倒是痴长施掌柜几岁,日后经营上有何不懂之处,大可以找老夫讨教。”
“今日犬子大婚,适逢施掌柜开业,倒是双喜临门,还请施掌柜到酒楼一叙,也好指点指点我家大厨手艺,如何”
这话说的客气,实际上却是论资排辈了,这个年代,酒楼可不像后世,随去随吃,一般都是提前预定下席面的,官场上迎来送往,商人们摆阔宴请,富人们过个大寿,娶亲什么的,才是酒楼的主要营生,至于平头老百姓什么的,对不起,出门右转王婆子家的茶叶蛋还是不错的。
就因为如此,资格越老,认识的上流显贵越多,生意才能越红火,赵掌柜是提醒这个施胖子,别痴心妄想了。
至于第二句邀请,更是个示威,开业第一天,老板跑别人家铺子里吃饭去了,他家这酒菜味道,能比的上吗
不愧是老生意人,赵掌柜不软不硬两句话,就把场子找了回来,听的施天福也是怔了一下,旋即脸色也是略微阴沉了下来。
“小弟多谢赵老哥盛情了,不过,这不今个小弟也开张吗抽不开身,就不去叨扰了”
“不过一码归一码,这人不到礼的到,施六,去把老爷我上个月去福建掏弄回来的东西抬过来,就当小弟给令公子的新婚贺礼了”
几个伙计呼哧呼哧费力的搬下了个大家伙,一眼看去,赵员外红扑扑满是喜气的脸也是禁不住变得难看起来。
东西倒是好东西,一人多高,漆的金黄的桐木面上雕刻着西洋番鬼的神啊,长翅膀的鸟人什么的,下面盒子玻璃面里,单摆来回摇动个不停,表盘子上还镶嵌着稀碎的宝石洋人数字,显得颇为富丽堂皇,居然是一口西洋自鸣钟。
这东西别说这时候,宋青书那个时代也算是稀罕玩意了,他在工地累死累活干一年,买不下一款这样大钟,如果要是古董,更是干一辈子都买不起,东西是够新奇奢华,气派,看的后面看热闹的宋青书都是直咋舌。
问题是,现在是什么情况,赵掌柜儿子娶亲没等新媳妇娶进门,你跑来送钟送终,你什么意思啊
看着赵员外脸皮子直抽,找回场子的施天福不禁更是乐出声来,大笑着说道:“老哥哥,今个小弟我请到了蒲大家开唱,俗事缠身,就不多作陪了,赵老哥,多多担待,多多担待”
目送着施天福得意洋洋的回了酒楼内,再回头看着滴答滴答的自鸣钟,赵员外恨不得直接砸了这东西,可惜,众目睽睽的注视下,赵员外也不好发火,只能忍着一股火气对自己伙计狠狠挥了挥手,无奈的吞下这个哑巴亏。
“抬回去”
忍着一股火,赵员外终究还是放不下,回去又是招呼了两下客人后,把事物撇给了管家,自己又是闷声闷气的到了杂耍班子那儿,沉闷的看着对面忙碌的戏台子以及练着嗓子的生旦净末丑,凑合到邢老倌耳边低沉的询问道:“老哥,能不能压住这群厮”
“老汉我尽全力而为”
对于邢老倌,赵员外还是颇为信任的,听着他的保证,赵员外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回头闷声进了自己的酒楼中。
对于这场对台戏,邢老倌亦是鼓足了火气,给邢红娘使了个眼神后,韩娟,邢红娘杂耍班女眷几个急急匆匆去了酒楼后园。
这功夫,宋青书还傻愣愣的像向对面戏台子张望着,这对台戏对他来说可够新鲜,让他浑然没有当事人觉悟,正看的出神,冷不防脚面一阵剧痛猛地传来,疼的他嗷一嗓子,倒着蹦出半米多远,一个屁墩坐在了地上。
疼的龇牙咧嘴,宋青书悲催的揉着屁股,回头就想找罪魁祸首算账,可刚扭过头,他又吓得眼睛溜圆,刚刚还捂着腚卖丑直蹦的小萝卜忽然噗嗤一声,屁股里喷出一米多远的血浆子,蹬了蹬腿,挂了。
“尼玛肛裂而死”
宋青书这一嗓子也把正在回头看对台戏的观众注意力吸引了回来,看着当街死人了,也是惊骇的退了几步议论纷纷着。
“逆徒你竟然敢自相残杀,谋害你师弟性命,气死我也,哇呀呀呀呀呀”
惊怒交加,邢老倌怒气勃发从后面大步走了过来,手中的鞭子还啪啪的在地上抽了两下,抽起一下子烟尘。
“徒儿我,冤啊”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柳大柱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叫屈了起来。
两人是悲从心生,一唱一和,不过这声音却是抑扬顿挫的,跟黄梅戏似的,看着要多假有多假。
一师一徒咿咿呀呀的唱了起来,听的宋青书差不点没晕过去,多大事儿还有心思卖弄看了一眼邢红娘几个不在这儿,回忆着后世忘得差不多的急救知识,宋青书焦急的扑到这矮子身上,就想试试能不能把他再救回来。
谁知道,宋青书这人工呼吸还没等上上去,一阵钻心的痛又是从大腿传了过来
第十章压轴戏
“臭傻子,别给演砸了,快拖老子走”
好歹没疼的叫出声来,听着小萝卜急促的一句后,又是“栩栩如生”的继续死了过去,气的宋青书直咬牙,反正这会儿傻子的帽子摘不掉了,他干脆也真的装起傻来,憨乎乎拖着小萝卜两条短腿儿向回拖去,一道上,小萝卜那脑袋在石头上,沙子上,狗狗大便上扑通扑通磕个没完。
就算这丫的还敬业的装着死,两个眼角也是疼出了泪花。
还好这功夫已经没人注意到他“这具尸体”了,全都被邢老倌与柳大柱子声情并茂的表演所吸引。
唱的分外的动情,老泪横流,邢老倌就跟杨六郎斩子一样,咿咿呀呀的责备着柳大柱子不该误杀师兄弟,柳大柱子更是跟窦娥似的一把鼻涕一把泪,哭诉着自己多冤,看的离得近的几个老太太都是跟着涕泪横流。
拖走了小萝卜,宋青书看着也直感叹,这丫的看上去高高壮壮挺硬朗,也是个演技派啊要是进了后世娱乐圈,绝对人才
正想着,这出感情戏也到了高潮,猛地对着邢老倌磕了两个头,柳大柱子忽然大义凛然的一挥衣袖,英雄落幕般的高声吟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