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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之袭来的还有一股昏昏欲睡的疲惫。
“好了臭小子们,是时候各回各笼了”凌拓直接从后面提起了凌一的衣领就往楼上赶,还不忘没好气地对克莱多说一句:“你跟着她们,可小心别让这眼镜女给大卸八块了。”
是啊也好,这一天实在是太过漫长了,凌一觉得困意像两柄扑扇一样不断地朝他眼睛里扇风,再加上脑部的头痛,让他实在有些睁不开眼。
“哇哦”几分钟之后,已经躺倒在床上的凌一,听见了门外一声木讷的惊呼。哈,是克莱多第一次看见热河界的奇景吧。说来也怪,就在自己家地下室里挖出了一个人造人,凌一却觉得震惊感还不如自己第一次踏出家门时强烈。
这晚他做了个冗长的梦,梦见自己从一座海拔数千米的冰山上跃下,在中途又一个翻身往云端疾驰,直到伸手抓住了那些五彩的星辰。
第十三章 “我会活下去”
欢呼声。震耳欲聋的尖叫声和口哨声。缤纷的礼花、纷舞的晶片、热闹的礼炮此起彼伏,完全看不出接下来将要进行的是一场关乎两个年轻人生死的战斗,倒更像是一次全城的狂欢或者庆典。
凌一看了看窗外,把场地围得水泄不通的人流,那一张张热切而又期盼的脸,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三天的时间过得飞快,可一想到那些痛苦的训练细节,又觉得仿佛一整个世纪般漫长。三天前,他以为会是一次极为严肃和冷峻的生死决斗,无论如何都没想过会是这种阵势。
发现克莱多的第二天,因为疲惫,凌一足足睡到中午才起床。自家的门早就被珊珊和克莱多敲得震天响,他睡眼惺忪地接过了珊珊手中的一张报纸,头版上大标题写着:生存还是死亡驿城时隔六年再迎死冲对决
“这什么鬼”凌一的睡意顿时全消。
“你看看,看看就知道了。”克莱多好像很懂的样子,还故作深沉地缓慢地对凌一翻了几下眼皮。
扫完全文,凌一更是哭笑不得,他一时冲动答应下的这次约战,已经变成了“由市政厅举办”、“德利姆家承办”、“星卫队监督”的六年不逢的盛宴,还极富煽动性地写着“紧张的比赛就在三天后留给两个年轻人的准备时间已经不多了”更无语的是,“欢迎全城人民到场观摩”,“挑选你支持的选手”“门票已经开始预售,欲购从速”等字眼也不少。
“所以呢我现在变成全城瞩目的选手了吗”凌一心里这时其实还完全没底,顺手就准备将报纸扭成纸团扔掉。
“哎呀你别急啊,你没从中看出一条最关键的信息吗”珊珊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
关键信息凌一无奈地展开已经皱巴巴的报纸又看了一遍,“门票开售得为我老爹去订张票去”
“nonono”克莱多摇头晃脑,看样子这家伙的语言系统依然不够完美。只见他十分得意地将凌一手中的报纸拿过来,指着文章末尾的一行小字,“本场比赛将于冰川纪元50年,x月x日正式于寒莽崖举行。”
“寒莽崖那是哪里”凌一还真的漏掉了这句“关键的话”,它实在太不起眼,如同要在一堆蜗牛中找出一条鼻涕虫一样。
“而且,这根本没道理啊,德利姆家所要求的赌注,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为什么要大肆宣扬让全城人都知道”
比起头天晚上的万分担心,珊珊这时看上去心情不错。“我今天早上遇见张伯了。他一瞧见我就让我赶紧去买份报纸看。当时还不明所以,这下可懂了,这篇报道肯定是在他的授意之下刊登的你想啊,如果把这次比试闹成一个全城事件,在几千双眼睛面前,德利姆家如果再想耍什么花招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他还透露给了我们比赛地点”
“这个地方你不知道也不要紧,包在我们身上。”克莱多抢过话头,露出了一个可能他自己以为颇为神秘帅气的微笑,其实在凌一看来十分刻意,恰恰因为“笑”的表情被克莱多演绎得太过完美,反而人工痕迹十足。“据说,每个赛道都有自己独特的赛段,接下来这三天,我们就会根据寒莽崖的具体情况,来给你量身制订训练计划。”
你们倒是很有自信的样子。凌一也不知该如何回应这两人突如其来的热情。
克莱多仿佛读出了凌一心中所想似的,“我的程序告诉我,车到山前必有路,永远都不要轻言放弃。你们有一个庆祝动作是什么样的来着”他伸出了手,手掌摊开手心朝下,一脸的认真。
凌一无奈,最后一个把手搭了上去,然后一齐用力地向下一甩,心中倒真的生出几分温暖的感觉。
此时,凌一正和乔瑟夫德利姆面对面坐在一间狭窄仄的缆车里。缆车在逐渐往山顶爬升,速度不快,依然能听见下方人群激动的呼喊和加油鼓劲声。两人所需的装备已经在签订死亡免责书之后就提前运上了山顶。对方兴致勃勃地盯着凌一,“迎接死亡前的最后三天,有没有好好缅怀一下自己这段价值少得可怜的生命”
凌一只觉得好笑,对方的挑衅太过直白毫无技巧,他也懒得回应了,只是若无其事地托着腮帮望向窗外,仿佛在欣赏冰山的宏大景观一般。
寒莽崖是驿城境内最高的一座山,其山势之陡峭,地形之复杂,平日里绝少人烟。上山除了缆车别无他途,下山也只有一条仅在理论上存在可能的通路。实际上,这里过去就从来没被用作过比赛场地。这天并不晴朗,半山腰有一层层薄薄的雾气,如同曼妙的女神身上的薄纱。谁又知道,纱雾褪去,女神有可能化作浑身脓疱的恶鬼呢。
“过了几天你耳朵不好使了”乔瑟夫还不肯罢休,语气看似平淡,却根本掩不住内里那股咬牙切齿的轻蔑。
凌一有些烦了,依旧一言不发,翘起二郎腿头歪得更加彻底,漫不经心地伸出手来比划出一根倒竖的中指。
原本,乔瑟夫的性格和一点就着的炸药包没有什么分别,但这一次他却完全没有失控。他将凌一的轻蔑,解读成了最后的挣扎。如果是他自己,这几天大概会像平常一样游手好闲地度过,可在兄长里德的催促之下,他已经提前勘察好了地形,也进行了一些针对性的准备。加上自己原本的天赋,在乔瑟夫眼里凌一和一只秋后的蚂蚱没什么两样,就趁现在蹦达两下腿,再过一会儿,就会被自己像只蛆虫一样地踩扁。
“我会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