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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退守西原,你全家则于同年让千眼歇王杀害。你爹在出事前,取走你的嫁妆,众所周知他生财有道,万贯财产却不翼而飞。时间上,都太巧合了。”
节南猛摇头,“不对不对韩唐凭什么要帮大皇子且不说韩唐并未选站任何一位皇子,只是向燎帝尽职,因为他不讲情面,把大皇子好些荒唐事都揭露出来,以至于大皇子对韩唐恨之入骨,而四皇子却十分尊重韩唐。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会选四皇子当储君,更何况韩唐不瞎。如果是韩唐陷害四皇子,大皇子怎能连他一起报复,这会儿关在大牢,随时可能问斩。”
“这有何难解”王泮林不认为是问题,“韩唐虽然之前未站边,但他既然尽职尽责,和同样认真做事的四皇子自然有交情。以四皇子礼贤下士求才若渴的性子,韩唐肯定是他想要争取的人才,但只有维持韩唐在太子之争上的中立,才对他最有利。所以两人很小心,不让别人看出端倪,实则韩唐帮四皇子做事。这么假设,你觉得如何”
节南咬唇,想反驳,却无法反驳,因王泮林说得极可能不错。韩唐没有明显帮四皇子,但两人也没有交恶,倒是对大皇子出手很重
她终于想到一点,“就算你说得对,韩唐是四皇子党,那他为何改帮大皇子了”
“不,小山你误解了。我只说韩唐和四皇子可能私下有交情,四皇子把他当成了自己人,只是这可能是韩唐故意接近四皇子而已,然后利用你爹,将屯养私兵的罪名扣在四皇子身上,时至今日彻底整垮了四皇子。至于他为何改帮大皇子,就有好几种可能了。一种,两人表面假装交恶,根本没有改不改的事。另一种,四皇子知道韩唐背着他养私兵,韩唐一不做二不休,改投大皇子,但为了保护他的名声,假装入狱。第三种,韩唐既不帮四皇子,也不帮大皇子,皆是形势所需,为了他自己不可告人的目的。”
节南心中的惊诧化作一声哈笑,“所以,是我引狼入室,不但害死我爹,还害死四皇子,赫连一家,以及昨晚二十多条人命,让整个北燎陷入灭国之危”
王泮林听出节南声音中的意气,不恼,也笑,“小山,引韩唐是你师父的决定,你只是执行任务。你师父都不用领罪,你就更不用了。当时的韩唐确实是个很能干很有才华的人,你并未引错,可你不该太天真。人,本来就是善变的,更何况登入云堂之后,多少人身不由己心不由己,失去了初衷。你别忘了,我也是韩唐的小友,在他家蹭吃蹭喝了好一段时日,即便我二人彻夜喝酒,韩唐连早年喜欢的姑娘名字都告诉了我,我却瞧不出他半点心事。”
节南闭目深深换气,睁眼已明,“对不住,我乱耍性子。”
王泮林伸手按住节南的头,目光尽是宠溺,“小山,你要对我的心意也能这般干脆回应,该多好。”
节南拍开,“喜欢一个人何其容易,但你这人”省略不说,“我就这么一条小命,当然要好好掂量清楚。”
“你不跟我装糊涂就好。”王泮林的墨眼流光溢彩,“说回韩唐,其实我也只是疑心而已,毕竟他是迄今唯一一个将你我手上已知的线索串联起来的,还是你我熟悉的人。”
这时,仙荷在门外禀报,“六姑娘,浅春来了。”
亲们,不好意思,回家晚了
第386引 狐假虎威
节南道声等着,然后对王泮林承认,“是,起初你提及韩唐,我只觉震惊,但冷静之后细想,确实只有他能恰好填入大多数疑点。可是,你我无根无据,无凭无证,顶多叫胡思乱想凑了个巧,不能因此断定韩唐在背后下黑手。”
王泮林也道是,“我虽起疑,却很希望自己荒谬。韩唐在北燎退守西原后,提出的几项新政都深入民心,人称北燎大梁造。政绩显赫,受燎帝器重,而且燎帝不似大今先帝那般病老,五十不到,身体康健,韩唐今年也三十七八了,难道还图十多年后太子登基,他仍能保住北燎第一官的位子”
节南没法作答。她在韩唐身边当了半年宫女,自觉将这人看得很清楚,不过就像王泮林说的那样,人会变。而且,神弓门发生变故时,师父说起韩唐大人不方便插手。究竟不方便,还是别的原因,她心里不是没犯过嘀咕。但她从来没有怀疑过韩唐为官的抱负,如那年韩唐在学士阁里让人欺负,干着杂活,还乐呵呵的,说他要当老百姓的一品宰相,改变这个不平的世道。
世上总有些人,担负着天命。胸有大志虽不一定都能成就什么,但这些人绝不可能是胸无大志之辈,
节南自认她和王泮林是同类人,韩唐也是同类,不但有抱负,还有能力。韩唐比起她和王泮林,大概就好在天命所归,千里马就能遇上伯乐,得到燎帝的赏识且重用,不像她和王泮林一对倒霉蛋,成了别人耻笑的空有大志虚有其表之徒。
“六姑娘”浅春催道。
节南不理外头,问道,“你定然有所打算。”
王泮林微笑,因这姑娘懂他而心悦,“我已安排救人,等他回到南颂,我们可以当面问。”
节南心想,哪里是救,分明是绑,却也明了,“若他肯回来,多半你冤枉了好人。”
“若他不肯回来,也可能冤枉好人,没准他只想和北燎共存亡。可是,小山啊”王泮林端了饭碗往节南屋里走,“只要是阴谋,就一定会现形,尤其这盘棋下得这么大,对方想要的东西肯定不是几条人命一笔巨资这么简单的,我觉得至少尾巴已经出来了。你觉得呢”
她觉得是。
阴谋总有目的,更何况是大阴谋,结果怎会悄声无息
节南转身,打开门。
浅春连一缕青都没瞧见,门已经在节南身后关上了。
“姑姑唤我么”节南往荷塘走,仙荷碧云自觉跟从。
浅春急忙上前,“还有老爷。家里来了客人,老爷和夫人请六姑娘出去敬杯茶。”
节南一听这措辞,“什么客人这么要紧,特地要我去倒茶”
看来,不是崔衍知。
浅春语气不敢半点马虎,“崔相爷。”
仙荷碧云两人面露讶色,节南也惊讶之极,“崔相崔珋崔阁老”
浅春道声正是,“六姑娘等会儿到了前头,切记不可直呼相爷名讳。崔相来访,是咱们府上天大的面子。自从老爷升了工部侍郎,来来往往都是朝堂要员,如今相爷也”
“相爷找姑丈何事”节南不想听唠叨。
“相爷听说老爷下得一手好棋,就在凉亭里摆了一局,结果意犹未尽,又摆了第二局。两人不知怎么聊起了六姑娘,老爷就让夫人将六姑娘请去。夫人说了,这是”
节南加快脚步,甩开浅春的絮叨,同时心道这丫头从前没那么多话,难道别人是心宽体胖,浅春却是心宽话多
不一会儿,就到了荷塘凉亭外,节南看清亭里的人,下意识就瞥一眼仙荷。
仙荷抿嘴一笑,黛眉轻挑,凑着节南耳旁悄语,“九公子失算了。千算万算料不到,那位不是一个人来,也不是从小门进,带着爹走大门,根本不到咱院子去。”
丫头随从都候在亭下,亭中四人,崔珋和赵琦还在下棋,赵琦看似伤脑筋,一身常服的崔相却显得闲适。节南一到亭外,崔珋就瞧见她了,凝神打量一眼,便又低头去看棋盘。
还是桑浣,和人说话不专心,看到节南就招手,“六娘,快来见过崔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