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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让王泮林操控的草人面人泥人,也许有些小聪明,也许长得还不错,也许会点绣花拳脚舞月剑,哪知
好到恐怖的身手
不但是身手,还有收放自如的绝杀之气
这样一个高手,只怕不止杀过人,而且杀过很多人
邪门歪道
绝对不是正派武学
然而,赫连骅内心惊艳于节南的悟性,能将前两式依葫芦画瓢,后两式全然率性,却更好拔炼出精髓,比他这个照着师父武笈自学的,强胜得多。他甚至不知道,这四式功夫会有如此多重的幻化,竟能真得达到诗词的意境。
节南笑而不语。
面对木头脑瓜,她不会浪费唇舌,更何况这小子显然是拈酸吃醋,嫉妒她悟性高。
“赫连。”稳声唤徒,丁大先生一身苍衫,广袖拢成对,从长石屋里迈步而出。
节南不知丁大先生在门后看了多久,只能猜这位该看的都看齐了,大方浅福,“原来丁大先生也在。”
她戏耍四句诗,随便施展他的功夫,还添油加醋擅自篡改,他会教训她,也顺便帮徒弟出气吗
丁大先生对节南笑得和善,“我正巧在庄子里刻版,听说桑姑娘来了,就来碰个巧,谁知江杰跟我说你已经出了坊,差点以为失之交臂。”
节南想来想去,这位没有跟她碰巧的理由,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丁大先生何事找我”
丁大先生也就直说,“为上回祥瑞饭馆之事再道一声对不住,也想问问姑娘的伤势如何了。”
大年初一跑出门啦,这么晚才回来给大家拜年,路上走着突然想通一处大情节,开心啊
祝大家新年每天都有快乐的事,正能量成就正梦想,一定要积极向上哈
今晚9点还有一章。
第266引 三根骨头
“都陈年老黄历了,丁大先生无须介怀,一点小伤早已痊愈。”
节南垂眸淡答,一抬眼,惊见丁大先生已到自己面前,突捉向她的右腕。
节南眼一睁,瞬时眯笑,反将右腕主动送上,连带一大段袖子。
赫连骅起先呆呆听着,心想师父与桑节南还真交过手,料不到师父忽然闪动,把那姑娘的手给捉了。哪怕隔着衣袖料子,他也大吃一惊,喊声
“师父”
但赫连骅立刻发觉,不远处那二位已经完全无视了他。
丁大先生其实就是给节南诊脉,诊完后看看节南的左手。
节南立送左腕,眼笑弯弯,还很关心地问,“我这脉象如何”
丁大先生探过左手脉,沉吟锁眉,“顽皮活泼固然不让人生乏味,紧守自尊却未必讨得了好处,桑姑娘对谁都如此防备,今后只会更加辛苦,而我于你并无恶意。”
脉象平稳。
但是,身中赤朱的人,脉象绝不平稳。
这姑娘作假,而且作假的理由就一个,戒备。
节南敛眸,没再假笑,“丁大先生说得对,只是我长成这样皆因时势造人。”
谁会说自己是恶意的谁会承认自己心怀鬼胎哪怕眼前这位看上去很正派,还不是会打她后背,突然来袭她爹之死教她万事霸气开做,任何时候不能示弱;师父之死教她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策无遗漏,诡道占先。而王九也罢,这位丁大先生也罢,都深沉似海,反而让她不要防备过甚
别好笑了
“姑娘不累么”丁大先生叹。
节南笑开怀,“累。”
累得她吐血,累得她暴力,累得她不装好人,就喜欢添乱浇油,助纣为虐,看那些所谓的好人倒霉。
“但是,累总比死要快乐得多。”她宁可活得累,不要死不累。
“人生不止累不止死,不过也罢,人各有志。”
以为丁大先生要来一番论,毕竟是出名的理学大家,结果人家容纳百川,来了这么一短句,就从容走开,看自己还在啃泥的小徒弟去了。
节南可以只听最后四个字“人各有志”,然而脑海里盘旋的是前头八个字,要不是赫连骅那个家伙,她可能会咀嚼出别样意味来。
赫连骅一叫,节南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鬼哭狼嚎。
“师父为何踢我”鬼哭狼嚎之后,赫连骅滚站了起来,立得笔直。
丁大先生收回那只教训徒儿的脚,文儒之款款,“想瞧瞧你的骨头是不是让桑姑娘打断,否则怎会趴得如此难看,一点名师高徒的样子都没有。”上下打量一眼,“这不挺利索的嘛。”
赫连骅苦着脸,右手举左手,“师父,我这五根手指头肯定被桑六娘打断了,一动就揪心疼。”
丁大先生还没细看,节南自觉招供,“丁大先生,您徒儿说得可能是真话,我今日戴了护腕,单凭令徒那只比千金姑娘还漂亮的手,确实会反伤了自己。”
赫连骅本来是夸大其辞,一听节南说戴护腕,马上跳到他师父跟前,奉上他的左手。
毕竟是师徒,丁大先生认真验看了一会儿,随即转过眼去望节南,“桑姑娘的护腕可否供我一观,也好给这个莽撞的笨徒弟确诊。”
节南将袖子撩至腕上,露出一绣花缎面包裹的扣环,只有扣接处没有让缎面覆盖,黑沉无亮。
赫连骅没瞧出材质,但听他师父轻轻道一句
“浮屠铁那就怪不得手骨断了三根。”
赫连骅没在意“浮屠铁”,大喊,“桑六娘,你弄断我三根骨头,怎么算”三根啊三根
丁大先生看向赫连骅,手里突然多出一根戒尺,在他脑瓜顶打一记,“技不如人,还好意思算账。即便算账,也不过让桑姑娘多弄断几根骨头罢了。你怪我没教你,拿了我给你的书又只会依葫芦画瓢,偏偏还自以为武功高,喜欢挑衅卖弄,所以这骨头断得活该。”
赫连骅不敢再大声嚷嚷,在师父面前乖觉如小小子,“这不能怪我,怪桑六娘功夫邪门,还偷学乱用师父自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