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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阳怒道:“小子,这事儿没完”又指了指张所,道:“小子,我记住你了”
“信不信我连你也拷了”张所瞪了瞪眼。七大名医都愿意跟随的陈阳,在他看来更不能得罪,这七位名医,人脉都已经通天彻地了,远远超过东海的这一隅之地,远非袁浩所能比拟的。
“袁浩,你继续打电话叫人啊”陈阳对这些扯皮的事儿不敢兴趣,他好奇的是,袁浩是不是能把市委书记叫来,如果能叫来,自己那就太有面子了。
正在这时,门外响起一阵发动机的轰鸣声,和嘎吱嘎吱的刹车声。
陈阳愣住了,心说,我擦,他真把市委书记叫来了那哥们就真和他们较较真,看看到底谁的人脉更恐怖吧
陈阳心里正发狠的,三辆兰德路酷泽车上跳下来十几名大汉,手里都拎着报纸包裹家伙事儿,凸凹不平的,显然都是硬家伙。
“碧海银沙,我当时洗浴城呢,原来是个饭店,怎么起名的啊我呸”
打头的是一个瘦削而汉子,身材如同瘦麻杆一般,这厮看了看招牌,吐了一口吐沫,随后龙行虎步地走到了大厅,高声喊道:“袁浩谁是袁浩”
这厮长得不招人待见,面黄肌瘦的,声音也难听,好像是公鸭在叫一般。
袁浩毕竟有面子,还是受到了一些优待,没有戴手铐,他颠颠地跑过来,陪着笑道:“我是我是”
瘦麻杆点了点头,阴阳怪气地道:“呵呵,规矩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袁浩连连点头,瘦麻杆看了看张所,笑了笑道:“打手办事儿,呵呵,等会洗地就行了”
所谓打手,和社团还不一样。那是几个混混纠集一帮民工,专门收钱帮人办事的,有打人也有砸场子的,总之,只要有人出钱,他们就能把事情搞定。
这些人来无影、去无踪,办完事就撤,那些民工不但力气大,又都是流动人口,查都不好查,而且,上规模的打手头儿,调集一两百号人跟玩儿似的。
这些打家挣的也是辛苦钱,出动一次,视情况的难易程度,大概出场费二百到三百不等,当然,打手头儿会挣得多一些。
瘦麻杆这么跟张所要说话,那就是把话撂命了:我知道你是警察,给我一边呆着去,你要敢挡我们的财路,那就对不起了,连你一起打。
张所也不是软蛋,冷冷一笑道:“你真是打手吗我可是干警察干了十几年了看得出来”
他是有办案经验的,打手以民工为主,调集人手的时候,往往是开卡车,而且,人数至少也要几十个人。而这帮人,来的却只有十几号人,坐的还是兰德路酷泽这种好车,明显是混社团的。
“给你脸不要脸了”瘦麻杆不悦地冷哼了一声,袁浩这时候指着陈阳和韩思雨、白露露他们道:“就动那个男的那俩女孩不要动”
瘦麻杆的目光先被韩思雨那靓丽的身影吸引了,叼起一根烟点燃,笑眯眯地道:“哥们,你眼光不错啊呵呵,这妞你玩够了以后,交给我”
最后,他的目光才落在了陈阳身上,陈阳正笑吟吟地看着他呢,他陡然间吓得一哆嗦,香烟掉在地上也没有发觉。
这时候,他的那些手下,都开始扯报纸了,露出了锋利的刀锋,瘦麻杆忽然吓了一跳,连忙道:“都别动都别动”
陈阳这时候也认出了他,正是在看守所被他治好了久治不愈的便秘的麻杆兄,他刚想发话,不料,瘦麻杆比他想象的还要机灵,颠颠地跑到陈阳跟前,打出一根香烟递给陈阳道:“陈神医,你啥也别说了这都是误会误会我们这就走”
瘦麻杆知道陈阳和复兴社有过一些矛盾,甚至狗脸彪现在还想除掉陈阳,但是,他更知道,他根本不是陈阳的对手,菊花之痛宛若昨日,让他经常在午夜惊醒,一头冷汗,他怎么敢炸刺儿
“误会”陈阳阴阳怪气地冷哼一声,有大拇指指了指身后的韩思雨,道:“这丫头是我的女人呵呵,你刚才说什么来着”
“唉,陈神医,是我嘴贱”瘦麻杆抬手,毫不客气地给了自己两个脆响的嘴巴子,然后不停地点头哈腰,满脸哀求地看着韩思雨道:“陈大嫂,陈夫人,是我错了我真不知道啊,您就饶我一次吧”
韩思雨非常讨厌这种口齿上的轻薄,正是害羞单纯的年纪,当然不爽了,但是,她骨子里还是很善良的,这会儿又看瘦麻杆那么可怜巴巴地哀求,摇了摇陈阳的胳膊,道:“陈阳,要不又算了”
“算你小子命大”陈阳悻悻然地摇了摇头,很失望不能发狠,突然间一笑,道:“哈哈,对了,袁浩给你不少出场费吧你也不能白拿啊我看这店装修不太好,要不,你帮他拆迁拆迁吧”
“陈神医,那是当然的,这小子敢阴我,我正想收拾不,帮他拆迁呢”瘦麻杆陪着笑,点头哈腰,转过身的一瞬间,瞬间变脸,凶神恶煞地挥了挥手,道:“兄弟们,帮袁浩拆迁吧”
袁浩闻听此言,冷汗都下来了,但是,他知道瘦麻杆是复兴社的人,他还真不敢惹恼了他们。
“拆迁,我们可是专业的哦”十几个壮汉毫不迟疑地抽出镀锌钢管、砍刀,一阵猛砸,整个大厅,顿时一阵鸡飞狗跳。
瘦麻杆给张所递烟,一本正经地道:“张所,我们真是接到了他们的委托合同,我们真是搞拆迁的。这事儿,您就别管了不信,你问问他”
张所转过头,问袁浩道:“袁浩,是这样吗”
桌椅被劈得七零八落,昂贵的壁纸、墙体浮雕被画花,还有个小子站在桌子上一蹦一蹦地砸吊灯。又滑稽,又可恨。
袁浩看着几年的心血毁于一旦,心都在滴血,恨得牙齿咯咯直响。自己这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真真的引狼入室啊
但是,他还真不敢触瘦麻杆的霉头,这些人就是一帮亡命之徒,背后阴人的功夫不差,他还真不敢惹,陪着笑道:“是真的”
“袁浩,我挺佩服你的,这叫打落牙齿和血吞,隐忍功夫非同凡响哇”陈阳放声大笑,搂着美女徒弟和临时女友扬长而去。
在他嚣张的大笑声中,三人坐进宝马车,白露露发动车子,如同一道利箭一样激射而出,消失在滚滚车流之中。
张所很想笑,但是觉得很不合时宜,还是绷紧了脸,他望着那在门口一闪而逝的车影,心说:这个陈医生办事儿,还真不是一般的嚣张和混蛋啊
第二天,陈阳早早地开车抵达锦湖大厦,在楼下停车场,陈阳给卫欣怡打了一个电话,道:“卫助理,我到了”
卫欣怡道:“那好,你去二十楼保安部,找罗部长报道一下现在,你的临时身份就是董事长保安队的成员”
“好吧”陈阳懒洋洋地应了一声,哥们堂堂一代名医,竟然当起了保安不过,想一想和薛嫣然那一夜激情,陈阳又自我安慰地想到,呵呵,这一定是个旧情复燃的契机。
到了保安部,推开一间办公室的门,只见办公室内,十几个壮汉正在抽烟打屁,还有两个壮汉在掰腕子,几人在旁观叫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