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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庭广众之下乱说我是你女朋友”
于果笑道:“行了,小妹子,我向你道歉。咱们翻过这一篇吧。”
单慧却不依不饶:“谁是小妹子我哪里小了你比我大几岁”
于果也没事儿,也不介意和她逗闷子:“我二十八虚岁了,比你大九岁吧”
单慧愣了:“真看不出来你说真的你长得可真年轻”蓦地,她吃了一惊:“哎,不对呀你怎么知道我十八岁”
于果暗道:“差点穿帮。系统能看出她的年龄,这个秘密我不可能告诉她。无论她是不是真的熊芳,我还是不说那么多为好,等带着她去找另一个熊芳,两个一比较,很多事就能水落石出了。到时候我先研究一番,确定没问题了,再带给熊满贵。”
之前即便遇到韩金匙、高晃、老方这样的高智商群体,于果也只是在早期被他们的超级诡计所蒙蔽,但很快就凭借更高一层的能力、智商和开挂将其秘密完全解破。可是,经过看守所这一系列的事之后,于果第一次有一种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
这让他愈发明白,即便自己超强无比,在芸芸众生里可谓是所向无敌,但那也只是层次的不同而已,自己毕竟还在人类所规范的世界中,遵循普通人类的规矩,那么,自然而然暂时还不是那些制定规矩、甚至可以玩弄规矩的普通人类中的特殊群体的对手。
所以,就算陈副所长是个好人,但熊满贵未必有那么简单。假设当年这件事本身就是个局,而陈副所长是被熊满贵所陷害,最终离开了西沙台派出所,到看守所担任没有实权的副职,那这个熊满贵的动机就值得怀疑了。
可是,单看这个熊满贵在陈述痛失爱女时的深情表达,就知道哪怕他是个天才演员,也绝对演不出这样的真情,单说这一点,又应该是真的。
可于果自己也经常真话假话混在一起说,这是一种混世的策略,为了使得那些混在真话里的假话,也显得像真话。因此,他觉得熊满贵也有这种可能,毕竟这种说话方式可并不是自己得天独厚的自创,而是比较普遍的一种说话艺术。
单慧见于果不做声,陷入了沉思,本想催催他,问个明白,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又觉得他看上去孤独得有些可怜,也就忍住了没问,将原话硬生生地吞下了肚子。
于果理清了纷乱的思绪,很快回过神来,转移话题,问道:“那么,对面那条街那豪华大酒店门口的车,这么大排场,是谁的”
单慧冷哼一声:“你只是来找我的,顺道旅旅游,没必要知道那么多。但你如果长年混南福省,你就不得不知道他。”
于果“哦”一声,微笑着反问:“他是你们这里的黑社会老大”
不知为什么,一看到于果的笑容,单慧就狼狈不堪地马上回避,不敢跟他的目光接触,只觉得这个并不阳光,甚至有些冷峻的年轻男子,笑起来却蕴藏着一种很魔性的能量,令自己整个人都不自在。
因此,单慧撇过脸,不与其目光接触,说:“你太小看他了。黑社会老大,都是他的马仔。”
于果故意逗她:“比如栾哥”
单慧啐了一口:“栾哥姓栾的的确是个恶霸,我那是对他又恨又怕,才叫他栾哥。其实,他也就是欺负欺负我们这些外来的打工仔和打工妹罢了,最多经营几个发廊,还在一个小型融资公司,也就是高利贷公司入了股。
“他上头也有大哥的,再上头还有更厉害的大哥,一直往上数,最顶级的老大,高利贷公司都成了遍布全省的连锁品牌,甚至许多著名企业都到他这里贷款。而这样的老大,也就是给街对面那位打工罢了。
“你在这时间长了就知道了,他是这里的地下王者,而且不仅仅是曾美市,包括省城禄州,或者干脆说,整个南福省,都是人家的后花园。我这么说,你可能会觉得很夸张,但这是个残酷的事实。
“别的地方不知道,南福省每个城市的市中心,除了国企地产之外,都是他的地产公司占了好地角,而且看上去像是很多家名称不同的地产,可那都是他一个人的。涉及其他各个行业的也都是一样,假如有多家别的省没听说,但本省却到处都有的连锁,保管都是他的。
“如果百花齐放,看上去竞争激烈,此消彼长,但那也未必就不是他自己当总指挥的一台傀儡戏。也就是说,看似公平竞争,其实最上头依然是垄断的,只不过是戴了不同的面具罢了。
“你在本地,别说买房子、装修、买车、看病、子女上学,哪怕你打出租,坐大巴,吃碗面,逛超市,买海货,挑水果,价格中都有一部分,要送给他,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
“随便举个例子:比如我们南福省最大的渔港,需要大量的冰和盐,每用一斤冰,每用一斤盐,都要向他缴纳固定的抽成。类似的保护费,还有很多种,涉及各行各业,农林牧副渔,水泥建材,古玩市场,鸡鸭鹅猪,那都是他打打牙祭的零食而已。”
于果这才吃了一惊:“这世上有这样的人”
单慧笑道:“对啊,我一开始听说时,也很吃惊,因为这也太大规模了,涉及到的行当和企业不知道有多少家,听说上市公司都不止一个,估计最少不得一百个亿差不多吧还有人说,他们的控制力都传出本省了,而且在海外都有关系,更有人甚至说,外面许多人贩子、毒贩子、蛇头什么的,也都是他们控制的。”
于果听到这里,感到有些严峻,正色说:“这不是要翻天了么毒瘤养到这么大,已经对社会安全造成了极大的危害,再不除掉,老百姓都会被害苦了。”
单慧却很老练地说:“也不能这么说。没有这个人存在,也有别人存在。如果他们不这么高度垄断,控制经济,那社会就乱了。咱们人多,太自由了,也不好。”
于果心想,这打工妹的思想,被工厂给禁锢坏了,南方工厂为了保证员工的忠诚度,经常进行一些所谓的培训,为的是彻底洗干净脑子,让员工心甘情愿拼死拼活打工的人肉机器。
果然,单慧叹了口气:“我们的工厂,还有周边很多工厂,其实也是这人的。”
于果渐渐觉得有兴趣了,便问:“那他是谁”
单慧却说:“没人知道他的名字,一般代替他的企业出来接受媒体采访的所谓法人,应该也都被他控制着。我们只是知道有这么个大人物罢了,但有传说是学医出身,很多医院的学生也都称其为恩师。社会上关于他的传说越传越神,一般都叫他大医生,这也是他唯一在社会上留下的痕迹。”
于果笑道:“这也太离谱了,现代社会还有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