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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去,最后镜子恢复了平静,但恢复平静之后,镜子上面出现了一个淡淡影子。
影子开始很模糊,慢慢地,影子越来越清晰,镜子里出现的画面是一个房间,房间里很简洁,似乎是一个宾馆的标间,只是里面无论是床还是沙发都非常的老旧,二十多年前的宾馆大概就是这么个样子吧,这个时候画面开始移动,视角慢慢转向了洗手间,进入洗手间之后,就直接走到了洗手盆前面,画面定格在了洗手盆上面的镜子里,镜子里有一个人,是个男人,很颓废,一双眼睛猩红,胡子似乎也有好几天没有刮了。
我不认识这个男人,但是认识他的那双眼睛,和我一幕一样的眼睛,这个人就是我的大伯,只是他和照片里的大伯看上去截然不同,看样子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的睡一觉了,他洗了脸,然后回到了之前的卧室,他关上了房间的灯,然后打开窗户,站在窗口抽烟,窗外的景物我自然是不认得的,二十年前我们的城市变化定然也是巨大的,只是我有一种奇怪的感觉,那就是这里并不是我们的家乡,而是别的什么地方。
很显然,大伯为了逃避胡家二十五岁必亡的命运,他离开了家,四处躲藏,去了别的城市。
大伯抽完烟,看了看手表,手表上的指针已经马上指向十二,大伯准备关上窗户,忽然,他似乎身体一震,只见窗户外面不远处的一盏路灯下面站着一个人,等大伯再次向那盏路灯看过去,那个人已经消失了。
大伯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回了房间,急匆匆地穿上了衣服,把床上和桌子上的东西胡乱地塞到了一个包里,他抓起包,我原本以为他走出大门,没想到,他竟然是直接从窗户跳了出去,之后几分钟之内的画面都是大伯急速地在街道上奔跑。
二十年前,路上还没有这么多车,街道上静悄悄的,一声音都没有,他眼前只有一盏盏昏黄的路灯,一盏一盏地从他的面前闪了过去。
大伯继续往前走,他时不时地回头向身后看,他身后只有空荡荡的街道,突然,大伯的视线模糊了一下,他似乎看到了什么让他恐惧的东西,紧接着,画面再次清晰了起来,我终于明白大伯在害怕什么了,这一条路上的路灯,由远及近,竟然在一盏一盏依次熄灭。
大伯拼了命地往前跑,他跑到另外一边的路口,这条路口大概是这座城市的主要街道,竟然有不少出租车,大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他坐了上去:“火车站。”大伯简短地说,然后拍在出租车上一张百元大钞,出租车司机立刻乐开了花,他赶紧拉着我大伯往火车站去。
我大伯放松了下来,他解开了自己衣服的扣子,擦了擦头上的汗,他的眼睛紧盯着前方,忽然他的视线再次一模糊,魂镜的画面猛烈地一闪,大伯伸出自己的手,只见他手上的皮肤竟然快速地萎缩了起来,与此同时,手上的血管也突了出来,明显能看见血管里黑色的血液正在急速地流动着,大伯赶紧把手缩到袖子里,用包盖住了自己正在变化的手。
这个时候魂镜的画面一闪,整个魂镜都暗了下来,上面出现了一大片迷雾,我赶紧摇晃手里的魂镜。
“没用的,如果没猜错,这段时间我爸应该是陷入了昏迷,也就是说,这段时间他也失去了意识,所以魂镜上无法显示这一段记忆。”胡彬解释道。
差不多又过了一会儿,魂镜上的迷雾渐渐散去,再次出现了清晰的画面,只是我大伯这会儿已经到了出租车的外面,他回过头,只见整辆出租车都已经翻了,冒着乌黑的浓烟,大伯伸出手,只见他的手上血肉已经完全粘连在一起,整个手指只剩下了骨头,可是看上去血红血红的,相当恐怖。
看到这里,我不禁皱起眉头,大伯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怎么会变成这么个模样,难道说他是中了什么降术么
第620章 残忍的幻想
大伯的视线时而模糊时而清晰,看得出,他的状态极差,大伯慢慢爬起来,他想站起来,可是他的身体又剧烈地颤抖了起来,他抬起头,只见前面走过来了一个人,他的视线先是模糊,渐渐清晰了起来,他看清走过来的人的时候,身体再次猛烈地抽搐了起来。
这个人正是奶奶,只是那时候的她很年轻,估算下来,那时候奶奶也有四五十岁了,但是她包养的很好,脸上一丝皱纹都没有,看上去好像只有三十岁出头,她穿着一件老式的风衣,风衣上有帽子,帽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奶奶走了过来,拉起了大伯的手,我透过魂镜能感觉到大伯很想把手抽回来,可是他做不到,奶奶看着他,透过我大伯的眼睛,刚刚好能看见奶奶的双瞳,她的瞳仁里面是两个瞳孔,一个瞳孔很大,另一个瞳孔略小,但是比较小的瞳孔更加乌黑,就好像一个漩涡,能把所有的光线都吸进去一样。
奶奶死死拉住大伯的手,她垂下眼睛,看着他那双可怕的手,然后她慢慢地抬起头:“来不及了。”
大伯死死盯着奶奶的脸,就好像要把奶奶的脸深深地印在他的大脑之中一样:“我不想死。”
奶奶摇头,她松开了大伯的手,摘下了帽子,顷刻间,奶奶的脸上就爬满了鬼纹,我的心猛地一沉,原来奶奶也是鬼纹的拥有者只可惜我从来都不知道,也从来没问过她。
瞬间奶奶手里幻化出一把巨大的战斧,我手里捧着的是魂镜,能看到的只有幻影,是无法感受到那把战俘的力量的,但从魂镜里展现的画面,我明显能感觉到奶奶手里的战斧力量无穷,她突然猛地一挥,魂镜的幻象戛然而止,大伯最后的记忆也停留在拿把散发着光芒的战斧之上。
是奶奶砍掉了大伯的头,是奶奶杀掉了大伯。
我死死握着魂镜,半天一个字都没说出来。
“很震惊吧。”胡彬原本冷漠的声音终于变得有些激动了起来,我很想反驳说,这魂镜出现的只是幻境,幻境也许是虚假的,也许大伯在最后弥留之际已经完全癫狂了,画面上展现了啊,他病了,病的很厉害,就算奶奶不杀他,只怕他也活不下来,但是我没能说出来,事实就是这样,即便是大伯已经快到死了,奶奶依然没有放过他,还是给了他致命的一击,他死了,死在奶奶的斧头之下。
我无法想象之后的场景,奶奶是怎么收起了大伯的尸首,然后把他们都带了回来,然后若无其事地送进了胡家的族墓里。
“当时我妈看到这段画面也极为震惊,她从来都没敢想,竟然是奶奶亲手杀了这些人,我妈当时吓坏了,她不知道如何是好,她不知道这个魂镜是谁给她的,又代表了什么意思,给她魂镜的人是不是也已经看过这镜子上的画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