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冽至极的神色让人感觉都要窒息。
李煜宸霍然抽身而起,扫起他自个的狐裘披至肩头,回身睇到云晏有些微怔然,他收起寒目里的利刃,伸手轻轻抚了下她的脑门,温声道:“莫要怕,有些急事待我去处理,你要乖,等我回来。”
说罢没待她回话,便已旋身翻窗而去,唯留一室的冷清。
云晏默然一动不动的躺着,如坠云里雾间,要不是她感觉到身旁另一侧的榻上仍有温热,她都怀疑先前不过是做了一场梦。
第二天清晨,锦葵带着丫头子们进来服侍她起床,见到主子恹恹的,没甚子精神,就责怪起自个儿来。
“都怪奴婢昨晚没往火盆里加多些炭,害得主子半夜被冻醒,还得挪到暖阁里来睡。”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爱做梦睡得不踏实,晌午时候再好好休憩睡一会就好了。”云晏由着丫头们给穿衣裳以及梳头,想了想,又与丫头子们轻声问道:“昨个半夜,你们可有听到老鹰的鸣叫”
丫头们就都说兴许是睡得沉,没有听到。然后锦葵给收拾东西时,看到了换下来的中衣,就又开始发愁:“主子都好久没做噩梦了,昨晚可是做老鹰来抓您的坏梦了”
云晏瞬时想到昨晚李煜宸放肆妄为的举动,脸都有些烧,轻斥道:“你个坏丫头,胡说些什么呢。”
丫头子们就都掩嘴笑,锦葵也是有些不好意思,讪讪道:“这不是担心主子您么。”
想起主子去年病得糊涂时,总做噩梦,中衣给汗湿掉,一套接一套的换,她就心有余悸。
云晏看她这般,也是觉得自己反应有些过了,就嗔道:“行了,知道你的好啦,你不好谁好。”
锦葵闻言就高兴了,嘴里利落道:“您好啊”
丫头子们就又都跟着笑起来,一室的欢快。
第二十四章 疯魔的云雪
云晏心不在焉地用了些早饭,然后去给老夫人请安的时候,看到云雪早就已在那里了,似乎还是过来陪老夫人用的早膳,正亲昵地给老夫人捶着背,有说有笑的。
老夫人看到云晏进来,简简单单一袭月牙白百褶如意月裙,纤腰素裹,发丝随意以一根木簪绾着,就已是让人觉着眼前一亮,真真是俏美灵动至极,不仅美,而且气质还附带着一股子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清贵,让人不敢随意亵渎了去。
这还是身无一饰物,完全不施半点脂粉的时候,若是稍装扮一下,她老婆子在京城里生活了几十年,见过的美人也数不胜数,都敢说她是倾国倾城也不为过。
她的这个大孙女是一日比一日长开了,假以时日,必会在京城里引起轰动与觊觎
这对云家,乃是件大好事,也是个机会,宫里的几位皇子也正是选妃的时候了。
云老夫人这么一想,脸上的神色就越发和蔼,指着身旁一椅与她道:“晏姐儿快过来,来祖母这里坐。”
云雪面上与云晏也笑着打招呼,虽然看到这个姐姐越发长的好看了,心里嫉妒的要死,可她还是能拼命忍住情绪不让外露。
但在听到老夫人说的话后,就感觉鼻端酸意直涌起,差点眼泪都要冲出来。
她天没亮就赶过来服侍老夫人起床,老夫人用早膳的时候,她就站在那里乖巧细心地替她布置菜,老夫人用得差不多了,她才匆匆赶着吃上几口,吃完就陪老夫人说话儿解闷,再然后就一直站着无比体贴地给她捶背。
累的腰酸脚软,都没得让老夫人疼惜一句的,这个姐姐不过才来请安,老夫人就让她陪着舒舒服服的坐下,实在是让她无法忍受。
可是忍受不了又怎么样,谁让人家有个身份高贵的死鬼生母呢
她将这一切都归咎于生母罗氏的出身不好,否则她根本就不用这么辛苦地讨好老夫人。
“三月三就是女儿节了,祖母前儿个接到尚书府你琴姨的邀请函,说要为你们这些小姑娘家隆重举办一个女儿节,让你和妹妹们去参加,你可有想法”
老夫人温声道:“你要是不想去,祖母就推掉了,你要是愿意去,就带你妹妹们一起去见见世面。”
云雪给老夫人捶背的拳头就慢了半拍,谁不知道女儿节,说是为女儿家举办的,其实就是让闺阁姑娘家出门去让大家见见其面貌风采,好挑婆家的。
而且到时,还有各世家的公子爷甚至皇子们都会到场,指不定就会与某位贵人对上眼了,从此踏上一条荣华路。
她也不小了,这对她来说可是个好机会,但老夫人却是问云晏的意见
云晏不置可否,倒是对她的琴姨比较感兴趣,听说她是她生母林瑶没出阁前的手帕交,感情很好的一对姐妹,后来母亲嫁进云府后,过的不是很如意,就郁郁寡欢不愿再出府,就渐是断了联系。
琴姨还有个与她年纪相仿的女儿刘可悦,在她大概八九岁的时候,也许是琴姨过于想念她的好姐妹了,还带着刘可悦到过云家来探望她,她与刘可悦还曾一起玩耍过,当时仅是第一次见,就感觉是好朋友了,那是一个十分明朗的小姑娘。
可惜的是,当时大概是罗氏的脸色不太好看,琴姨没待多久就带着刘可悦走了。
后来就再也没联络过。
现在老夫人说收到她的邀请函,云晏就想着或许可以趁这个机会替自己母亲去看望一下她,顺道也见一下刘可悦,毕竟她两辈子以来,要谋划的东西太多,几乎就没朋友。于是她就点了头。
老夫人在心里舒得一口气,就怕她会拒绝,她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表示尊重她的意见,其实就算她不愿意去,到时她还是得找另一套理由让她去的,那可就是费力又不讨好的事儿了。
而且即使她不想去,这个机会也得留给雪儿她们啊,云家又不是仅得她一个姑娘。
云雪看到云晏点头同意,也是松一口气,可待她从老夫人这里回到了她所住的听雪苑,她还是忍无可忍地大发了雷霆。
将上次云晏送她的那一套珍珠头面砸到地上又踢又踩,嘴里还骂着贱人,似乎骂云晏是贱人,她就真的变为了贱人一样,整个人都有些疯魔了。
贴身丫头香棱早就急急将不相干人等都轰赶下去了,省得大家都看到二小姐的失态,传出去可就完了。
“香棱”云雪发泄得好一通,感觉冷静了些,就唤香棱过去:“你去厨房看,那个贱人到底喝的什么灵药,怎么就越长越能得瑟了。”
顿的一下,她声音就压低了些许,阴测测道:“想法子将药换了,她的药煎好后,拿来让我喝,我的药罐就煎夫人以前给她准备的那个方子,好了后送给她喝。”
“主子。”香棱有些儿怕,就劝道:“这样会被发现的,药的味道就不同。”
“你笨死了去年就是因为要请大夫暗中测试调换了好多遍的药,夫人拖上好久才给换的,最后郎中给的这个方子味道接近,夫人才出手,怎么可能尝出味道不对”这个事她后来带着香棱一道去仔细问过何嬷嬷,是以已知道其中细节。
“再说中药味道都差不多的,喝的时候一般都加蜜饯,怎么就会给发现,就让我们的人在她那里劝她喝药时放颗蜜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