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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父亲。
见了太子和燕翕,皇帝似乎高兴极了:“回来了就好,一路上也没出岔子吧朕成天担心你们,就怕光同哪天送一道褶子回来,说是出了事儿。”
太子拱手礼了:“没有大事,只是崔御史受了些伤,如今养的差不多了,只是没好全。刘内臣送他和县主回家去了。”
皇帝连着哦了几声,便叫了一声其素。
其素嗳了一声,哈着腰:“主子您说。”
“你亲自出宫一趟吧,去看看崔卿的伤如何,带两个太医去,看着该用什么药,便用什么药,封赏等明儿早朝过了再议。”皇帝吩咐着,却也不看其素,一双眼睛都放在燕翕的身上。
其素便知道,这是要把他支开了。
诚然,他一向是个心软的人,见不得人吃苦受罪,便是待孟朝、待王芳,他都尚且如此,更不必说今日换做了燕家这位世子爷了
叫燕翕娶永平郡主,其素不用想都知道,他是不愿意的。
叫燕褚嫁谢鹿鸣,其素更不用想,他更是不愿意。
可今儿个,他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了,抗旨不遵这一条压下去,整个侯府都得跟着遭殃。
所以陛下打他出宫一趟,省得他在这儿瞎搅和
其素吸了吸鼻子,应了个是,就下殿了。
只是路过燕翕身侧时,略带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匆匆离去。
421:要的人是谁
其素的那个眼神,似乎是被太子看到了眼底的,他眼底闪过精光,却很快又消失无踪。
有事儿这里头一定有事儿,且这个事,一定是冲着燕翕来的。
会是什么呢
可还没有容他想明白呢,皇帝的声音已经飘到了头顶,然后重重地砸了下来:“燕翕,你也不小了吧”
燕翕自打进了清风殿,就一直是低着头的。
其素的眼神他没看到,皇帝的打量,他自然也没能看到。
太子察觉出异样来了,问了这个话,下头要提的,无非是建功、立业、成家
他开始给燕翕使眼色,可却来不及。
“回陛下话,是不算小了,臣比太子殿下还大一些的。”燕翕拱手礼,恭恭敬敬的答。
可等他答完了话,一抬头对上太子的脸色和眼神,心下就漏了两拍。
“是啊,太子今年都十六了,再过些月份,就要过十七岁的生辰了。”皇帝一手撑着脑袋,笑着看燕翕,“可他十五岁上就成了婚,娶了太子妃,今年初也给朕添了皇孙了。你”他一面说,一面歪头盯着燕翕看,“你母亲,很着急了吧”
燕翕心里咯噔一声,待要辩驳两句,却已然是无用。
皇帝压根就没给他回话的机会,便又顺着前头的话说了下去:“前些日子呢,临江王来了折子,说他的小女儿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去年就耽搁了,今年总该定下来。朕左思右想,能配上永平的,也就一个你了。”
“陛下,臣”燕翕一撩袍子跪下去,张口便要推辞。
然则皇帝原本撑着脑袋的手一抬,示意他别说话,又道:“还有燕褚。好几个月前朕就跟你爹说了,要把她配给谢鹿鸣,这事儿你知道吧”
一根刺,生生的卡在燕翕的喉咙里,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
太子眉头紧锁,对上皇帝:“燕褚才多大点儿,父皇就给她指婚,是不是有些早了”
“早”皇帝先是反问了一句,旋即又哦了一声,“倒也是,谈绩的婚事还没定,她比谈绩还小好些燕翕,谈绩的婚事,是不是也该考虑考虑了”
燕翕惊愕不已,谈绩谈绩的婚事这是警告,还是敲打。
事情过去了多少年了他和谈绩注定了有缘无分,陛下这时候要拿谈绩来敲打他
燕翕突然意识到,今日入宫,压根是一场“鸿门宴”。
为什么给刘光同去密旨
只怕这件事情,父亲是早就知道了的。
但是父亲本分,不会派人给江南送信。
而陛下呢生怕他先回到家中,父亲将此事告诉了他,他动了别的心思,坏了事所以一回京就叫他先入宫来,旨意派下来,他敢不遵从吗
阴谋,算计,从小就绕在燕翕身边的东西,陪着燕翕一路长到大的东西,他从没有如此痛恨过,今次却恨不能撕碎了
可是要撕碎什么又要撕碎谁
是天子吗还是
燕翕深吸一口气,重重的叩头:“陛下,臣此去江南,也算是立了功,既然立了功,论功行赏,那臣能不能跟陛下讨个赏赐”
太子心头微动,大抵已经猜出来他想干什么。
因是就站在他身边儿,便下意识的轻踢了他一脚:“别胡说。”
皇帝看着,却来了兴致:“这么瞧着,有事儿瞒着朕呢”
他一面说,一面往隐囊上靠了靠,扬了扬下巴冲燕翕道:“你说,朕听着呢。”
于是燕翕又叩,也不理会太子那一茬儿:“臣想请陛下赐个婚。”
果然,皇帝脸色微变:“燕翕,三年前不说的话,今天该不该说,你心里有数。”
“臣还是要说。”他说的云淡风轻,却又那样坚定。
皇帝待他一向还算亲厚,三年前万云阳想跟他们家结亲时,他心里还有谈绩,可他知道谈绩不行,自然了,万云阳的闺女更不行,可那时候,他没说出谈绩来,也没求到皇帝面前来。
今天皇帝旧事重提,无非是提醒他,接下来的话,就不要再说了
太子听出弦外音,生怕燕翕见罪御前,哪里还顾得上那许多,便双膝一屈,跪在了燕翕旁边儿:“父皇”
“你住口。”皇帝的声音已经冷下去,太子甫一开口,他就打断了,“叫燕翕说”
太子面露焦急神色,扯了扯燕翕衣袖。
可燕翕知道,今日不说,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给他赐的是临江王的闺女,这里头,无非带了一层稳住谈家的意思。
他不想,也不愿世族那样多,宗室中的子弟也那样多,永平不是非他不可的,可他要的,是薛成娇
“臣求娶清和县主。”燕翕干脆趴伏在了地上,端的恭谨,看不出有一丝的埋怨来。
皇帝眼中明灭几变,嘶地倒吸了一口凉气:“朕以为,你要的人,是谈绩。”
燕翕也僵了一把,抬起头来,眼中满是坚定:“不,臣要的,是县主。”
皇帝知道他是个有脾气的人,而且打从一开始,他就没打算真的撕破脸。
燕翕是个晚辈,是他皇姐的独子,要说这个皇姐与他不亲近,那还好办些,可偏偏又不是
再说了,他儿子将来太极殿升了座,要倚重的人之中,头一个就是燕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