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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记啸声气势雄浑,犹如长鲸喷水,久久不绝,震得四周惊鸟四散,鼠窜蛇逃,队伍中的苦修心潮澎湃,精神一振,裁判长的这身功力恐怕已直逼四圣殿的殿主了。
听到傅余天的吼声,兀宫扬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师弟天性好胜,自尊心极强,如非事态到了生死关头,绝不会出这种惊吼之术。他现在只想尽快感到师弟身边,看他究竟遇到了什么样的对手。
他随手丢下背上的大木箱,双足在地上连续猛蹬,就像一只大鸟滑翔,几下起落,便消失在队伍视线中。
“我去帮师傅,你们随后过来”陈九思神色凝重,从自己身背的木箱中取出两根通体血红的短枪,又对其他人出声交待,余下祭祀面容肃穆,纷纷施礼回应,似乎他在队伍之中的地位颇高。
接着,便如兀宫扬一样,踏草而起,绝尘而去。
陈九思,兀宫扬二弟子,四星祭祀,裁判所大长老。他和自己的师傅兀宫扬代表了西圣殿裁判所的最强实力。
听到傅余天的怒吼,桑南三人知道,对方流血过多,恐怕已经支撑不下去了,他们正要循声赶去,却蓦然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力量浑厚的长啸。
啸声悠悠不绝,带着一股俾睨天下的气势,像是在示威、警告,还有威慑。
三人心头一震,猛地刹住身形,这啸声的主人修为精纯,远在几人之上,而且正在迅接近。他们兽化之后,直觉极其敏锐,此时明显感到巨大的危险袭来。
“锁龙峡裂缝处会合”桑南见事态紧急,把心一横,对姬铁衣二人打了个招呼,便猛地冲向河畔滩涂。
“姐,快走吧桑南没事的。”姬破虏见姬铁衣不动,连忙拉扯她向后退去。他知道桑南小时候鬼主意就多,虽然有些担心,眼下却不是纠结的时候,带着姬铁衣果断退走。
浑身浴血的傅余天正蹲跪在河畔滩涂,面无血色,他听到兀宫扬的长啸,心中知道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全身一松,顺势瘫倒在地上,谁想就在这时,他蓦然感到一股劲风向自己扑来,浑身一个机灵,刚想挣扎着起身,便觉喉咙一疼,再也无法呼吸。
“竖子尔敢”已至近前的兀宫扬正好看到这一幕,气得一声怒吼,几下腾跃到了滩涂,大袖一挥,一记罡风劈了出去。却见那人随手一挥,手中利刃遥指自己,顺势一个鱼跃,纵身跳入滔滔的安北河。
“余天余天告诉我,他们是谁”兀宫扬托起傅余天,瞪着眼睛,一脸怆痛地大喊。他见那人半天没露头,已知追击无望,这才回身查看傅余天的伤势。
傅余天此时已经没有进气,鲜血从喉间伤口不断喷涌,他此前手臂被斩断,刚才又被桑南的尖锥穿透了脖子,全凭着苦修得来的强大生命力在支撑,看到伏在自己身前的兀宫扬,傅余天眼圈湿红,张开嘴呃呃两声,却说不出一个字,最后只能费力地伸出仅剩的一只手,指了指北方。
“北边,北魔原”兀宫扬神色惊疑,露出询问之色,傅余天咧咧嘴,含笑而逝。
兀宫扬瞬间醒悟,面如寒霜,他没想到,北魔原会如此明目张胆地对圣殿下手,而且是手握重权的裁判所四星祭祀。
正在这时,手提一对血红短枪的陈九思也来到跟前,看见惨死滩涂的师叔傅余天,连忙丢下短枪,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三个头。
“师傅,知道是谁干的么”他的情绪也有些激动。
兀宫扬深深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等下让人到前面去找找,看看还有没有幸存者。”他的口气平淡,看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陈九思心中疑惑,却没有再追问下去。
没过多久,其他的苦修也纷纷赶到,见到傅余天被杀的场面,心中都有些吃惊,随后,他们又分散开,向前方去搜寻,很快就在荒草深处,找到了曹田等人的尸体。
兀宫扬让人收集干柴枯草,将傅余天、曹田等人的尸体就地火化,然后再把骨灰分别收敛,准备带回圣殿。
熊熊的大火,带起一道道轻烟,仿佛挣脱皮囊束缚的灵魂,慢慢消散于天际。
兀宫扬望着那越烧越旺的火焰,心中轻叹:
圣战,又要开始了么8
第一零三章 躲进洞穴
大河之水,滚滚而逝。桑南随河漂流,一直来到“三道锁”处,方才爬上岸边的滩涂,他躲在河边芦苇丛中停留了片刻,这才快速小心地向汝拉山上攀去。
来到半山腰的裂缝处,他发现姬铁衣和姬破虏早已等候在这里,三人会合后,便躲进了桑南五年前曾经到过的那个溶洞中。
他们没有逃往与炎军团约定的地点,现在还不确定,对方是否会追踪上来,没必要让炎军团的战士和北炎斥候无端暴露形迹。
而且再过一段时间,他们会结束兽化,恢复正常状态,需要安静休息一段时间,山腹间的溶洞是再合适不过的地方。
这个溶洞是个独立的空间,里面生满绿萤石,色彩艳丽,亮度充足,三人来到溶洞中,找到一处干燥的平台,又将提前准备的枯枝草梗点燃,烘干桑南身上的衣服,又把几只山兔架在火上烤熟。
山兔是他们在进入裂缝前,随手从山林中捉来当食物的,让桑南没想到的是,作风粗犷豪放的姬铁衣居然很擅长烧烤野味,随身还带着不少调料,山兔烤熟之后,外焦里嫩,酥脆可口。
桑南一口气吃下整只烤兔,仍然意犹未尽,姬破虏对他挤了两下眼睛,笑着调侃:“想不到,我姐还有这个手艺吧这叫出得厅堂,入得厨房,上得”
啪一只金黄兔腿猛地拍在他的嘴巴上,让他将后面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姐,我在夸你好不好”姬破虏一把夺过兔腿,狠狠咬了一口,小声嘟囔着。
“唠叨吃你的兔子腿吧”姬铁衣冰冷的语气中带着几分娇羞,轻嗔薄怒的神态,在火光下显得格外分明。
“我不是兔子,你才是兔子”姬破虏瞪着眼,反驳了姬铁衣一句,然后猛地躲到桑南的身后,冲她做着鬼脸。
看着两人斗嘴打闹,桑南心里挺羡慕,不由想起了桑东和桑北,也不知他们现在变成什么样了,特别是桑北,与自己分别时只有16岁,还是个愣头青。
“我们的援军应该快到了吧”他问正在吃着烤肉的姬铁衣,心里想着,也许桑东会在。
“就这几天吧,如果他们走得急,此时恐怕已经到了。”姬铁衣吞下嘴里的兔肉,低声说道。
“他们的目的地是哪里”
“他们会在北安城驻扎下来,我们要赶去会合”
“北安城不是西岛的势力范围么”桑南奇怪地说。
“西岛怎么啦要不是顾忌圣殿,我们早已踏平西岛和亚述,至于那个罗斯,不过是个墙头草罢了”姬铁衣的语气带着一丝傲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