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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肆搜刮,钱搜刮出了几百万两。按照韦泽的习惯,这些钱财都给这帮人打了借条,而且部队里头也留下了存根。粮食却只搜刮出了五万石。苏州和无锡一带可是极为富裕所在,却没想到粮食如此匮乏。这些粮食紧紧张张的顶多吃半年,总参谋部即便是对战争充满信心,却也不敢过于托大。如果真的弄到没吃的导致部队崩溃,那也太玩笑了。
“我们要不要去清军控制的地区购买些粮食”胡成和问道,“这样也算是对清军示威,他们若是敢有什么反抗,我们就好好的教训他们一番。”
这建议听着实在是不靠谱,但是韦泽反倒觉得在这个不靠谱的时期,这等不靠谱的建议反倒是靠谱的选择。此时需要做的只是迷惑敌人,只要敌人最终没弄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就是韦泽的胜利。想到这里,韦泽说道:“那就是小心为上,别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任何朝代的时候,大部分皇帝其实都不糊涂,至少咸丰不是个糊涂虫。天京事变到了现在,虽然天京城外满清的军队都被远远的驱逐离开。但是清军的探子还是能够看到大量从天京城扔出来的尸体在江面上随处可见。
这当然很容易就能判断出太平天国的首都天京出了问题。消息很快就送到了咸丰皇帝的案头,看完了分析之后,咸丰首先询问的就是太平军各路军队的所在位置,特别是太平天国齐王韦泽的部队所在的位置。
看完了太平军各军控制的地方,咸丰没有露出一丝一毫高兴的模样。到现在为止,太平军依旧把握着战场的主动权。占据了淮河的太平军北方部队有力的屏蔽着来自北方清军的压力,西边的曾国藩刚打了打败仗,自己差点自杀。咸丰已经不指望现在有什么部队能够抵抗韦泽的兵锋,哪怕是得知了张国梁“收复”了苏州,咸丰皇帝也没有丝毫的欢乐。韦泽那奇怪的动向无疑是有什么全新的阴谋。
不过很快,新消息就传回了京城,韦泽部队的旗帜从黄旗变成了红旗,军服也从太平天国的军服,变成了一种青灰色或者蓝灰色的军服。让咸丰更加讶异的是韦泽军队的布局,他们明显放弃了继续从常州出发直奔苏杭的计划,而是开始以宣城为中心开始集结兵力。放着一路开阔的太湖以东不走,集结兵力在宣城这个山区,无疑是要进攻江西了。
其他大臣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都是一种庆幸的模样。韦泽这样的悍匪如果杀进了苏杭,根本就无人可敌。那时候江南糜烂,局面不可收拾。他转而进入江西,倒是件大好事。江西那穷地方,根本不是苏杭可比的。
可咸丰却不这么想,他立刻就写了三道诏书,把最新情况告知了江忠源、曾国藩、左宗棠,要求他们三人拿出思路来。
江忠源距离京城最近,他的奏章是最快抵达的。在奏章中,江忠源用非常惊恐的态度谈及一件事,韦泽进入江西的目的定然不是夺取江西,只怕是要进军广东。江忠源非常担忧的表示,如果韦泽夺取了广东,那就可以趁势进军广西,广西原本就是太平军的老家,韦泽对那里熟门熟路,拿下是非常容易的。如果韦泽占据了两广,太平军还据有当下的地盘,那整个局面可就完全糟糕了。
江忠源的预测正好是咸丰皇帝的担忧,他最怕的就是韦泽进军广东。既然三个人中有一个人已经回信,并且说中了咸丰的心思,咸丰对另外两人的信格外期待起来。
第20章 走江西二
咸丰要求江忠源、曾国藩、左宗棠三人就当下局面写个奏折,江忠源距离京城近,又是独立承担了一个作战方向,他的奏折最先到。
左宗棠受命去浙江当练兵大臣,他此时已经带领了五千部队出发。长江肯定走不成,走长江以北的话就需要先北上,进入河南,再从蒙城那边转而去江忠源控制的宿州。接着走徐州,再沿着海边南下。这条道路不仅路途遥远,还无法避免路上与太平军发生遭遇战。既然无法避开太平军,左宗棠采取了非常简单的路线,从湖南东进,走江西,直奔浙江。
虽然距离比曾国藩远些,而且还在前去浙江的路上,左宗棠的奏折是第二个到的。得知了韦泽陈兵宣城,左宗棠在奏折中的想法与江忠源差不多,都是认为韦泽是要下两广。身在湖南,左宗棠的消息比在淮北的江忠源更加灵通。太平天国离开广西已经将近三年,广西的清军兵力已经被抽空。没有了压力的天地会闹腾的很欢,他们的首领朱洪英、胡有禄攻克灌阳,建立了“升平天国”,朱洪英称镇南王,胡有禄称定南王。
广东天地会众人的抗争丝毫不在广西之下,广东天地会首领陈开在佛山起义,建号大宁。广州郊区李文茂、陈显良等率领数万人响应,起义军蓄发易服,头裹红巾,世称“红巾军”。起义声势浩大,“旬日之间,连陷数十州县”,顺德、香山、东莞相继克复,省城广州势孤援绝,陈开、李文茂率义军乘势围攻广州。1855年2月,陈开、李文茂正与防御广东的两广总督叶名琛打得激烈。
局势如此危机,若是任由韦泽带领五万多久经沙场的精锐部队杀进两广,满清在两广局面就真的要全面崩盘了。左宗棠建议咸丰皇帝立刻命令江南江北大营的部队全力与韦泽作战,无论如何都不能让韦泽杀进两广,同时调动曾国藩与左宗棠的部队死守住江西的要地。福建的清军也要出动,参与到与韦泽血战的战列中来。
咸丰看完眉头几乎要拧成一个疙瘩,左宗棠的建议很有道理。不过也仅仅是很有道理罢了,此时太平天国依旧是控兵数十万的强大力量。清军在长江流域的部队也就是曾国藩,江南江北大营,左宗棠,这么三支而已。就以往的战绩来看,这三支军队加一起大概有十二三万人,顶多能与韦泽来个鱼死网破同归于尽。
这帮人和韦泽同归于尽,接下来的局面的自然是太平天国数十万大军如同脱缰的野马般开始在长江流域肆虐。两广能不能保住且不用考虑,反正长江流域是不用再想。
曾国藩的奏折是最后才到的,在奏折中曾国藩先是再次请罪。湖口之战中曾国藩的湘军水师伤亡很大,逼得曾国藩自杀未遂,几个月过去了,曾国藩也没有完全缓过劲来。
在奏折中,曾国藩也认为韦泽要南下两广,他也认为一旦韦泽进入两广,两广自然不保。在做出这样判断之后,曾国藩提出了几个问题。首先就是韦泽与太平天国到底谁是主,谁是次。以兵力,号召力来看,太平天国依旧远超过韦泽。更重要的是,太平军已经有了一大块比较稳固的地盘。清军周围的清军要么是遭受重创,暂时无力推进,要么是根本就没有蓄积起进攻的力量。
在这个关头,如果再调动兵力去攻击韦泽,劳师远征的艰难不说,之前清军做出的努力也全部化为乌有。
例如湘军,此时主要陆军兵力正在围困九江城,其他兵力则是固守江西各地城市。如果主力前去与韦泽作战,太平军自然就能解了九江的围。假如韦泽与太平天国之间完全分离的消息是真,太平军坐视韦泽与清军大部队决战,他们也不会闲着。那时候能够自由行动的太平军一定会猛攻湖北、湖南。清军主力与韦泽血战之后元气大伤,也无力挽救湖北和湖南的战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