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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先王赐予,有功无罪不得剥夺。呵呵,清辉与破军之情天下皆知,皇家又何必遮掩,守孝期满自当完婚。破军屡立奇功,因清辉故不得任要职,如今伤痕累累需要静养,清屏湖景色优美,就让他留此养伤,闲暇时帮着照料月影宗,翠华宫使便能及时处置宫务。军部诸位老将军,想必也该看厌了湖光山色,如有人留恋不愿走,大可上本辞去军职,去帝国各地随意游览美景,将职位留给有功将士。”
“臣领旨,不敢再扰清屏湖。”
三年征战期间,军部鲜有作为,国王话中讥讽之意浓厚,前方军校流血厮杀,后方将军游山玩水,两大臣不敢多言。国王当朝言明高垣身份,虽没赏赐公爵,地位已远非寻常将军可比,他在清屏湖养伤,郡主自然会时常探望,谁再留恋美景,贬官削爵近在眼前,国王如以此为由任免,郡主也难以谏言拦阻。
散朝后出了宫门,军令大臣端直走向学部大臣,在百官惊愕中行军礼致歉:“老大人,武夫不识大体,当日多有得罪,向您赔罪了。”学部大臣一愣随之明白,撅着胡子大笑:“哈哈,怕有多年没行过军礼,走吧,喊上民部喝酒去,你俩拿大碗,老头量浅就用酒杯了。”
“老子离京五年多,敢情都没人请喝酒了”军政大臣骂不咧咧走过来,民部大臣随在身后,笑骂道:“老军政,你常年板着个脸,喝酒更惹人生厌,要去就端酒碗,否则快滚,免得扰人酒兴。”
督察使头一扭走了,权作没看见大臣失仪,睿王快步离开宫门,再不想介入朝臣恩怨。
独孤无情的警告言犹在耳,王子争位暗卫不参与,国王自会选择储君,但若逾越底线,皇族家法无情。当时他不知英王是否也同样得到警告,直到英王府卫兵裹挟王妃世子,一切都明白过来,藏身其中的暗卫死士在故意挑起事端,就是要将英王府连根拔去,为新君彻底清理隐患。曦渺郡主如非有独孤英保护,能逃脱当日灾难,事后大概也活不了几天,皇家子弟说来比公侯更可怜。
市井小民,尚且为三斗米而相互算计,朝堂之上,必然有阴谋诡计,少不了拉帮结派,所谓君子无党,古来圣贤有几人大臣之间,注定有勾心斗角,并非皆为个人恩怨,政见分歧才是真正引起动荡的根源。能否将朝中纷争控制在合理范围内,让大臣为权为利为名相争,从而彼此互相制衡,又不至让重臣彻底反目成仇,时刻在衡量帝王当政的能力,深居简出而要明辨忠奸,君之难尤甚于臣。
先王时太子监国七年,朝臣皆知王位有所属,睿王虽对其政见颇有腹诽,但从不曾想过取而代之,谈诗论画求志趣之友,对政务从不透露真实想法。英王母子利欲熏心,渐渐无视国法家规,暗中拉拢收买三卫将校,触及国王忍耐底线,睿王至今想不明白,太子当时真不知情还是在欲擒故纵,终于逼得老国王重新视朝,对英王府的势力接连打压,连亲王封地都剥夺。
老国王复出视朝,显然不满太子监国期间的政绩,朝中大臣心底皆知,睿王方才起意争位,如非一条贵族与平民同罪的提议,毫无预兆地引发帝国内战,王位落于谁手实难预料,但绝对与英王无缘,热衷兵权所欲何为,兵变绝非老国王所想看到的局面。睿王逐渐显露才华,与文臣多为诗画之友,轻而易举转为争位的班底,又无拉帮结党嫌疑,给他三五年施展时光,相信老国王会重新审视储君人选。
太子妃突然驾临皇宫门前,让禁卫军包围皇宫,逼迫英王匆忙间亮出家底起事,当时太子深陷宫中,生死尚难保全,如今想来睿王心底还冒寒气,当时如英王果断动手,太子和他难逃毒手,清辉郡主悄然回京聚兵平乱,英王谋反,睿王帮凶,双王残杀储君,国法家规皆要灭门,王位上如今会坐着谁皇家嫡系只剩下清辉郡主独孤英,顽固的贵族院纵然想坚持传男不传女的惯例,已没有选择余地。
与老国王时情势不同,而今清辉托病不朝,对政务漠不关心,但兵权谁都知晓掌握在她手中,宫中尚未安定,京都三卫已遭清洗,帝国四大兵团,三个完全听命于翠华宫,北部兵团无重臣统领,老军政大臣又回京掌权,四大兵团国王恐怕连一个也指挥不动。
清辉无储君之名而有储君之实,国王子女就她一个,根本用不着举行立储典礼,却正因如此,父女又不会因皇权而反目,对于今日的皇家来说,睿王已算不得嫡系,也成为了旁支,数代之后终将泯然于众人中,还不如开国公侯,其子弟还得以世代承袭。
独孤英公开提议限制皇权,无异于自行削弱手中大权,让睿王不得不跟着她走,许多为难事还得去领头,为清辉皇族绵延不绝而奠基。
令狐清在贵族院耍了花招,如赞同高垣封侯,皇家会令其退役,主动解散破军营释放善意,公侯理应有所表示。出乎重返贵族院的元老们预料,四家郡王率先表态,赞同退役后封侯,提议顺利通过,但王子和元老们眼睛紧盯皇家,封侯后如何治理封地
以清屏湖为封地,逍遥侯高垣只领税赋不管封地军政,学部在其封地开办月影学院,军部准华岳开宗立派,月影宗在军中弟子全部退役。
圣旨、军令、政令接连而下,贵族院有史以来首次行使封侯权,对皇权的制衡开了先例。元老们兴奋劲还没过去,主家相继派来新人接任,权责太重,要由心腹代行权利,以免违背主家意愿表态,防备皇家钻空子。
显贵,无权,封地小得可怜。
逍遥侯接旨后,抱着女儿咧嘴傻笑,无职无权,自然不用去视事,没了俸禄有了岁贡,月影学院占去逍遥岛,税赋自有官府讨要,清屏湖多少也有些收入,够他和女儿零花就行了。
“大姐,税赋要先缴纳到官府,户部折算后拨给公侯,咯咯,学院别想耍赖不交。”燕宁在一旁打趣,清屏湖岁贡她看不上眼,华岳沉下脸训斥道:“缴税服役,帝国无人例外你不提我差点忘记,开战三年,怀远侯府少向帝国进贡两年战马,回去尽快送来,只要战马不要银两。”
“大姐,你又做起翠华宫使了。别发脾气,我这就修书让挑选良马,以前道路不通嘛,又不是我故意耍赖。”
“燕宁,有些事大姐本想装糊涂,今天没外人,哼,别聪明反被聪明误。想在草原立国,先去陵园数数战死多少学兵英烈为国征战,野心莫要引来英魂愤怒,否则,月影弟子会领头去草原试炼一名武圣十万精骑,挡不住帝国武士脚步”
燕宁头都不敢抬,自从相识相知以来,大姐华岳就像个大孩子,玩闹多于正事,从没如此疾言厉色。她和独孤英会相互算计,没人敢去惹怒华岳,既畏惧妖孽般武力,以及身后牵连的强大实力,更敬佩处事公正与重情重义,大草原立她为侯,绮丽郡愤而离营,在两人间向来不偏不倚。
“大姐,我也有错,不该去想控制草原,二姐夹在三国间,也够为难她了。”独孤英主动认错,燕宁终究比她处境艰难,华岳知两人心思不会因一番话而消除,点拨道:“有错无错,皆从心中放下,让其成为过去。谁主宰落凤大陆,王族亦不过棋子罢了,你俩若甘于为王为侯,权当我没说过。”
“皇家无情诀精妙深奥,以你天资早该超越高垣,怎会才修习到武将境界,你如不晋阶武师,他休想复原。无情诀,我所知不过皮毛,其中奥秘你更清楚。还有你,武圣为师,修为竟落在她后,身兼两家之长,丢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