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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吧,老规矩,我前半夜睡觉,你后半夜放哨。”高垣抱起褥子往帐篷钻,口中不忘打击好友:“好机会啊,干掉我,你就有可能当队长,传令兵,重装勤务员。”
李长弓低骂两声答应,再一想觉得不对,从褥子上跳起来。
“干掉你,小爷会让帝国通缉,马匪都当不安稳。前半夜归我,到时喊你起来,嘿嘿。”
李长弓给战马添过草料,将篝火踩灭,在远处绕着帐篷转悠。前半夜放哨有好处,两人闲聊就占去一半时间,真要困了随时可以喊高垣起来,草原上没有钟鼓,谁知道是哪个时辰。
帐篷内,高垣怎么也睡不着,这几天有意放纵身心,早晚炼气随心所欲,有时干脆躺到日上三杆才起身,享受久违的自由。
不去刻意修炼,体内的气息流转反变得雄浑舒坦,略一运转口诀,似要透体而出,高垣又惊又喜,爷爷说他十八岁前可望升个层次,难道就是现在,提前了近两年,不知有否危险,迟迟不敢尝试突破。
今晚,与李长弓一番谈话,对卓越的怀疑得到侧面证实,搞不清目的,事实摆在眼前,争夺兵权后藏有阴谋,兄弟情谊荡然无存,以后小心防范,必要时予以反击便可。
左右睡不着,翻身坐起来,盘膝做起吐纳,慢慢进入空灵状态。
气息顺着熟悉的路线流转,速度越来越快,舒坦得让他呻吟出声,那一抹鹅黄色再度闪过,不堪的场景春光无限令人流连忘返,怎会是师姐,不该是梅英吗脑海方有几丝清明,雄浑的气息涌向丹田,心智再度沉沦。丹田如同蓄满水的湖泊,经脉山洪般的气息依然滚滚而来,舒坦的感觉褪去,难捱的膨胀在春梦欲望中急于发泄,经脉血管却像捆缚的绳索,深深勒进愈来愈强烈的气团。
痛苦中渴望解脱,短暂的清醒难掩羞涩,男儿正常的生理反应,他比同龄人晚来了好几年,当那一抹鹅黄色化作似嗔似喜的笑容,丹田的堤坝瞬间崩塌,气流如洪水猛兽向全身倒灌,钻进看不见的经脉血管,钢锥般穿走不停,难言的疼痛却有发泄的快感,最终让昏迷将自我意识保护起来。
李长弓在帐篷远处游走,似有热气拂面,警觉地俯身探察,星光下寂静无声,夜晚的风钻进脖子,水一般冰凉,禁不住打个冷颤,正寻思热气从何而来,捆缚帐篷的木桩上,绳索难听的摩擦声响起,不等他跑到跟前,帐篷内若有火山爆发,将碎布破片喷溅向远方。
“高垣”
倒地翻滚躲避,短刀握在手掌,危险突发而至,伤害有等于无,李长弓几步窜进残破的帐篷,高垣静静躺在地上,衣衫化作碎片,凌乱散落在地,软甲遮不住躯体,看不出受伤的痕迹,全身发出难闻的气味,让人忍不住想呕吐。
李长弓没有轻举妄动,强忍住恶心,在高垣身旁趴下,将耳朵凑向他口鼻,有呼吸的气息,放下心来爬向远处,手中长弓搭箭,警惕地倾听四周动静,良久辨不出敌人踪迹,仍旧潜伏不动。
高垣顺利突破,幸运成份居多,修炼中迷失了心智,紊乱的气息乱窜,难言的春梦更如火上浇油,眼看十年苦功即将毁于一旦,不料迟来几年的初次发泄,千钧一发时腾空了丹田,满则盈,恰恰迎合了天道准则,一切便变得有惊无险。
李长弓虽然炼气不久,突破的危险却曾听主事说过,尽管不确定高垣是否在突破,发觉未曾受伤,谨慎之下选择旁观,让高垣避过劫难,若换作他人,详细检查折腾一番,尚未理顺的气息一旦再度紊乱,高垣轻则重病一场,搞不好还会经脉受伤。
满则盈,亏则补,高垣神智昏迷,干瘪的丹田一涨一缩,本能地吸收能量,将散乱的气息归拢起来,无尽的星空中,缕缕精气随着悠长的呼吸导入体内,直到丹田蓄满,高垣随之苏醒。
李长弓还趴在地上警戒,强忍难闻的气味,高垣一跃而起,向远方的水洼拔足奔去,
第六十九章 遭遇马匪
“长弓,你睡会,我来守夜。”
洗净污秽换身新衣,高垣换个地方点燃篝火。
“长弓这才真正信任老子”李长弓察觉称呼改变,气哼哼坐在火堆旁。
“知不知道,小爷为何没趁机砍死你说说,突破的感觉。”
春梦了无痕,羞人的场景自不能提,高垣想了半晌,不大确定地归纳出经验:“平时坚持修炼,权作是修身养性,不去想何时能突破,等感觉到迹象,先彻底将身心放松,随其自然。”
李长弓暗暗记在心底,嘴上依旧不饶:“往后修炼,有心得及时告知,小爷起步晚,经不起风险,老规矩,你在前面探路。”
夜深了,天空繁星闪耀,地上篝火渐熄,突破的喜悦淡去,高垣望向西边无穷的黑暗。
走了六天,应该到了两国交界,向前探路还是折返回营,今晚必须做出决断。
“三不管地带如此辽阔,帝国为何不向前布防,将这片土地纳入版图骑兵少,可以筑城坚守啊。”
随意改变方向,旨在探查行进路线,防范刺客坚信温轻柔不会背叛帝国,哪来的刺客追杀
“三个帝国甘愿放弃,不直接插足,却派精英暗中较量,三不管这场战争像是狩猎,输赢由谁来评判”
高垣苦思不得其解,摇摇头回到现实。
“积翠城暗算师兄是翠华巫兵,见机不对立即撤走,刺杀梅英是死士,应该是落日帝国派来,两国都动了手,谁是主要对手”
师兄哪边风险小,身处军营刺客难以靠近,他的身手足可自保,暗中窥探梅英的死士不可轻视,找不出来一味被动保护不是办法,再严密的布防都有漏洞。
天明,两骑马继续朝西疾行,高垣深入探查的设想深得李长弓拥护,胜败最终要靠战斗决定,提前侦察地形有利无弊。
路上遇见几家商队,两人不愿多事,纵马绕道前行,跨下皆是骏马,不等护卫戒备,早已绝尘而去。
五日后,眼前绿茵中多了褐黄色,到了草原和沙漠交界处,再往前便是乌拉沙漠,落日铁骑的主场。
数十骑从侧前方呼啸而来,马背骑手怪叫不休,高扬的长刀似乎在故意炫耀身份,意外遭遇小股马匪。
“放下弓箭,等他们围上来再动手,一个不放过。”
马匪队伍散开包围,骑手没有亮出弓箭,看来是想抢夺骏马,高垣放下弓箭,吩咐李长弓照做。
二十一个匪徒勒马减速,十几丈外围着两人打转,脸上满是戏谑,今天运气不错,这俩小子身穿崭新的武士服,座下战马百中挑一,大概又是不知死活的贵族子弟,将这草原荒漠当作了试炼场。
高垣右手握住刀柄,左手藏在马鞍桥后,脸上强作镇定,目光寻找匪徒头领,李长弓横刀护胸,手腕微微颤抖,暗骂高垣太胆大,照他的意思,依仗马力和匪徒周旋,用硬弓长箭厮杀最保险。
马匪包围圈不断缩小,三丈外勒马停了下来,一个看去不到三十岁的马匪正对两人,褐红色脸膛上双眼冒着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