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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那里面是装火药的。
杨亲王很满意地从脚下又搬起一个巨型流星锤,拿出火柴擦着了点燃上面的木管引信,然后再一次挥舞起来,这个铁球重量大概六百多斤,但里面却塞了两百多斤火药,别说函谷关的城墙了,就是砸到聚宝门的城墙上估计都一样能炸开,当年太平军攻南京就是装了一棺材火药炸开的仪凤门,他们那一棺材劣质黑火药威力比他这一铁缸硝酸钾掺铝粉火药强不了多少。
不到十秒钟后,第二个巨型流星锤骤然飞出。
几乎就在同时,函谷关的城门也打开了,大批清军人ti炸弹蜂拥而出,另外还有更多为他们提供掩护的清军,很显然年羹尧不可能再让杨丰这么砸下去,三十丈外砸一个近三丈高的目标,那几乎就没有落空的,不用多了,杨丰砸中十个流星锤,那这函谷关就不用守了,这东西不仅仅是炸死清军,光那被炸上天的碎砖之类,就足够把缺口两旁几十丈范围内砸得一片血肉模糊。
那函谷关总共才多长
然而今天清军的运气真得很差。
带领清军杀出函谷关的清军将领愕然地看着自己头顶,那巨大的流星锤带着呼啸声径直从他头顶掠过,就在他回过头的瞬间,轰得一下子砸在城门上方,紧接着就看见那包砖的城墙变成无数碎块向外喷射,然后那流星锤带着大块城墙一起砸在城门前,正好将整个城门堵死,正在出城的数十名清军一下子被活埋。
也就是在同时,他看到了那流星锤上正在燃烧的红点。
“快跑”
这家伙不顾一切地尖叫着,以自己能够达到的最快速度狂奔着,他周围数百名清军也紧接着反应过来,带着满脸的惊恐疯狂逃离。
而就在这时候,他们身后一团烈焰轰然炸开。
第一九八章 天理昭昭
一个小时后。
杨丰坐在残缺不全的函谷关城墙上。
一张椅子一壶茶。
闭着眼睛陶醉般哼着歌
状如妖孽。
在距离他不足三十丈外城墙上一个巨大的豁口处,大批身穿红色战袍外罩银色胸甲,头上戴银色笠盔,手持丈八长矛的明军骑兵正源源不断通过,长矛顶部一面面红色小三角旗在天空中随风飘扬。
自开战以来,因为战场制约从没有上场的明军骑兵终于发威了。
此时年羹尧率领的清军残部已经在向潼关方向溃败,在函谷关关城被杨丰一个人砸开后,继续防守两侧堡垒已经毫无意义,那里甚至连水都没有,没有了关城提供的补给,明军就算不打只要困住,用不了几天一万多清军也照样得渴死。以年羹尧的头脑当然不会留下来等死,以最快速度跑路才是真得,只要跑了还有一线生机,留下来死守倒是能暂时拖住明军,可那样他也就一点活路都没有了。
然而他却忘了,明军最恐怖的并不是他们的步兵。
而是骑兵。
“快,兄弟们,王爷在后面看着呢,别跑了一个鞑子”
第一军下属第一骑兵旅旅长沈度回过头,看着那阳光的背景中,恍如神灵般的身影,激动地举起马刀大吼道。
在他周围立刻响起一片海啸般的吼声,四千铁骑共同举起了他们手中长矛,向着他们的最高统帅,向着他们的太阳,向着他们的神灵致敬,然后紧接着催动胯下战马,向着敌人溃败方向狂奔而去,去用他们的长矛刺穿敌人的身体,去用他们的马刀砍下敌人的头颅,去用敌人的血染红他们的旗帜。
四千铁骑如洪流般向西而去。
年羹尧趴在马背上,拼命鞭打着胯下战马,撤退已经变成了溃败,当士兵的意志被摧毁后,一切就都无可挽回了,这就是兵败如山倒,他现在别的什么都不想了,只想能活着逃到潼关。曾经他也想着做那郭子仪李光弼,做那中兴大清的英雄万古流芳,但现在一切的希望,一切的雄心壮志,都像大清江山般付诸东流了。
不是他不努力,实在是他的对手太凶残了。
那不是人。
那是神。
凡人是没有能力对抗神灵的。
一想起函谷关前那令人绝望的身影,他的所有勇气就都烟消云散了。
“天意,这是天意”
他悲愤地仰天长叹。
“贼军来了”
他身旁骤然响起一声尖叫。
刚刚冲上一处高地的年羹尧下意识地回过头去,无数胸甲骑兵正如一片银色的洪流般,从函谷关的那道峡谷中汹涌而出,然后在绿色的原野上肆意奔流,而在他们前方那些溃败的清军步兵正惊恐绝望地四散奔逃,然后迅速被这银色的洪流瞬间淹没,一个个消失在狂奔的马蹄下,被那恐怖的丈八长矛钉死在地上,被那闪烁着寒光的马刀砍下了头颅。
曾经,清军也是像这样肆意砍杀汉人的。
但现在却成了被砍杀的。
这就是轮回,或者说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走”
年羹尧悲愤地喊道。
然后他在数百名骑兵簇拥下迅速冲下高地。
在他身后远处的黄河岸边,沈度正端坐战马上,静静地注视着前方。
在那里一个营的明军骑兵正排成密集队形,就像一道墙壁般迅速向着中间收拢,在他们手中一支支长矛不断做着突刺的动作,刺穿前方清军士兵的身体,然后将他们直接踩在马下,而后者此时已经完全崩溃,甚至失去了抵抗的勇气,几乎没有一个人敢于回头,只知道向前发疯一样逃亡。
而他们的前方是滔滔黄河。
“将军,侦察兵发现有大鱼”
就在这时候,一名军官望着天空中飞艇上不断挥舞的信号旗说道。
沈度抬起头,迅速解读出旗语的意思,立刻向后面一招手,紧接着率领两百骑兵向年羹尧逃走方向追赶过去。
在他身后那些骑兵依旧在不断向前挤压,无路可逃的清军正被驱赶进黄河,很快就有人被奔腾的河水卷走,瞬间消失在波涛中,更多的清军仿佛没有看到这一幕,依旧在哭喊着冲向黄河的滚滚浊浪,冲向那永远不可能到达的对岸。
而同样的情景正在好几处河岸边上演着,此时从函谷关撤出的一万多清军,已经完全被明军骑兵冲乱,在荆山与黄河之间这片狭窄的走廊中,到处都是明军骑兵肆意砍杀的场景。绝望的清军只能纷纷逃向黄河,希望游过两里多宽的河面逃到对岸去,但他们的结果都是瞬间被那浑浊的波涛所吞噬,就像崤山那些被du气熏死的清军一样,做了黄河中鱼鳖的美食。
年羹尧当然不知道这些。
但他却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这位大清目前的顶梁柱惊恐地望着自己身后,他刚才驻足的那处高地上,大批骑兵正全速追了过来,再看看头顶的天空中那漂浮的飞艇,他立刻就明白这是冲着自己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