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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四福、贾仁富,这时已知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也深知主将刘玱琳万万不会投降,便趁着刘玱琳待在第一垒忙于指挥作战的机会,向鲍超举起了白旗。
三个石垒共计三千多名太平军举起了白旗,放下了武器,抛弃了信念,坐在残破不堪的石垒里等待鲍超前来招安。
这时鲍超来了,但他不是来招安的,而是来报仇的。
“为死去的兄弟们报仇”三千多名投降的太平军被五花大绑,被砍瓜一样砍掉了脑袋,包括李四福这几个大太奸头子,都没能活着走出石垒,三千名太平军的鲜血染红了赤岗岭上那赤红的土壤。
四千精锐,仅存千余,刘玱琳遭受的打击是毁灭性的,但他此刻的当务之急,不是遣责其他三垒兄弟贪生怕死,也不是痛斥鲍超的言而无信和阴险狠毒,而是带领剩下的兄弟突出重围,能跑出一个算一个
1861年6月9日,弹尽粮绝,孤垒中的刘玱琳趁着浓郁的夜色,率领千余兄弟开始强行突围,奋力向北面的桐城杀去此时,陈玉成还没有回来。
跟刘玱琳突围的人眼看就要渡过黄马河靠近桐城,可谁知天公不做美,刚刚下过的一场暴雨,原本很浅的黄马河竟然趟不过去。河水无情,时间亦无情。就在太平军在黄马河前急得直转悠的这会儿工夫,鲍超的追兵已经赶到,太平军当即被斩杀数百人,刘玱琳率部冒死突围,继续沿河而下,希望能够找到民船抢渡过河。
最后,刘玱琳率领着最后的两百多名兄弟终于在下游找到了一只民船。可就在他们奋力划桨冲向对岸时,杨载福率领湘军水师的快船闻讯追来。
“轰隆”,几声炮响之后,刘玱琳的民船被击穿,最后的两百多名太平军也全部擒获杀害。刘玱琳本人随即也被押解到杨载福水师大营,这位铁打的广西硬汉,面对杨载福的威逼利诱,一不求饶,二不下跪。
“不跪那要脚干嘛”最后,刘玱琳被杨载福砍掉手脚,惨烈而死。
陈玉成闻讯,仰天痛哭他没能按计划及时赶回集贤关,不是他不想赶回去,而是因为他又遇到了他的克星多隆阿
陈玉成北上桐城,出发当天就在半路上被多隆阿狠狠地杀了一番,北上在渡过踏马河时,又被多隆阿追上来的骑兵砍杀了一通,步兵干不过骑兵,负责殿后的一千多名将士全部壮烈牺牲。
陈玉成快疯了,他决心要干掉多隆阿,不惜一切代价。他最后约洪仁玕、剩余的捻军三路同时攻击多隆阿部。
那天黎明时分,天刚蒙蒙亮,陈玉成率五千人从挂车河左侧进攻,洪仁玕率七千人从中路进攻,林绍璋和捻军孙葵心率一万人从右路进攻,三路联手进攻多隆阿
陈玉成显然还是低估了多隆阿的战斗力。那天一大早,雾气还未散去,万物还在沉睡之中,多隆阿早已醒来,他已经做好了同时对付三路大军的准备。
就在陈玉成发动攻击的前一天,鲍超就从抓获的俘虏口中,获悉陈玉成的三路围攻计划,于是早早布下伏兵。
陈玉成本想给多隆阿来个出其不意,没料到反倒被多隆阿伏击,被杀得措手不及。
就在陈玉成、洪仁玕、林绍璋与孙葵心与多隆阿鏖战之际,太平军自家后营升起冲天火焰。
惯于迂回抄袭的多隆阿,早就在太平军营垒后方埋伏下了骑兵,此时趁着太平军主力悉数出击的机会,放火焚烧营垒。
陈玉成见后院起火,由于缺少骑兵这个快速机动兵种,一时难以迅速驰援解救,他的军心浮动,阵脚大乱,不敢恋战,纷纷后退。
多隆阿这时又拿出了他的“马步协同”的绝活,乘机发动反攻,太平军在桐城城外新筑营垒全部被多隆阿摧毁,只好退入桐城之内。
陈玉成的部下被多隆阿多次大败于桐城,死伤过半,也就失去了迅速南下增援集贤关的机会,集贤关的四千老兄弟们,又被鲍超干掉,此时的陈玉成,手下已经没有能打硬仗的兵将,虚弱得像手脚被废的病人,无力给安庆援助了,他只能眼睁睁看曾国荃率他的吉字营表现了。
第二章 顿生杀机
“既然如此,你就留在军营中吧。”曾纪泽对那哭泣的美人说,然后他向帐外叫道“二虎,将这姑娘带下去,送到王闿运大人的帐中。”
曾纪泽将慈禧送的美人送到王闿运的营帐,王闿运自然不敢享用,他马上报告了肃顺。
肃顺听闻后,哈哈大笑,道“看来这个曾纪泽,和他爹曾国藩一样,不贪财,不好色,是个做大事的人。你放心,这美人,是我派去试探他的。”
“啊,肃相,原来是你派去的。”王闿运大吃一惊,说“这事要是曾纪泽知道了,岂不是要怪我们待他不诚”
“此事你不说出去就没事了。”肃顺觉得这没什么,反而心里更加坦然,对王闿运说“如此看来,曾纪泽是支持我的。皇上的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我们得抓紧时间准备他的身后事了。”
原来,咸丰刚到热河的时候,已经被查出患上了肺病,咳痰、咯血、消瘦、乏力等,当时这个病相当棘手,太医们束手无策,只是建议静养。
可咸丰心中很郁闷,他这个皇帝,争取来很不容易,但当得也很窝囊,他三十而立了,一辈子却没干成过什么大事,在列祖列宗面前丢尽了脸鸦片战争被迫打开了国门和英夷法夷打交道,登基做皇帝后太平天国的长毛和捻贼就相继揭竿而起,东南半壁江山不保。他甚至怀疑连慈禧的儿子都不是自己的,一直没有立同治当太子,“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承认自己无能对正常的男人来说,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他是九五至尊的皇帝,他一直让肃顺秘密查办这件事。
恭亲王奕訢当总领军机大臣时,主办洋务,和当时英国的公使巴夏礼私交甚好。英法联军攻陷天津后,巴夏礼奉命到北京的通州与清廷代表、恭亲王奕訢和谈,本来已经谈得差不多了,就差签合约了,奕訢在欢送晚宴上酒后失言,拍着胸脯对巴夏礼说“大清国本王是能做主的,虽然我不是皇帝,但我的儿子将来肯定会成为九五至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