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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呢的样子,反问道:“大侠,这有什么区别吗”
那为首的士兵把红缨枪做的白旗往地上一杵,绘声绘色的说道:“我叫张采,家住苏州吴县,是一名秀才,就因为得罪了福王那帮逆臣贼子,然后就被强行充军,所以我是弃暗投明。他们是鄙人的同窗,遭遇类似,在我们的心中,崇祯帝才是当今的正牌天子,福王,我们不认”
身后的那群落难的秀才说起话来异口同声,“对,福王我们不认”
关山月又不是两三岁的小孩,可不是刚来大明的时候那般好糊弄,立马知道其中必有奸情。把脸拉的跟马面一样,恶狠狠地说道:“抗拒从严,坦白从宽。不说实话,全都滚蛋。”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张采不愧是读书人,回首看了一眼身后的同窗们,立马无节操的选择了康庄大道。
原来福王强征江南士人出仕,张采同学和他的同窗赶上了伪明公务员第一次扩招。他们这群没有做过官的秀才,一听自己的也在应征之列是欢喜雀跃,谁特么不愿意做官啊,大明的进士都盼着死当官的好补个缺。
他们这群没有老手提携的准官场雏鸟,一边懵懂的幻想着大展宏图,一边激动地想循着明朝的惯例推辞三次再出仕。结果拒绝了一次,就被当地的伪知府给当做反面典型给从严法办了。
所以他们的充军之灾是得瑟出来的。
这名叫张采的秀才简直是个大忽悠,说完这些就开始大吹特吹自己的光荣历史,连把自己大手大脚的败家都说成大义凛然的仗义疏财。
关山月太不会聊天了,在张采讲的兴高采烈的时候问了一句:“你丫这么牛掰,你娶媳妇了吗”
一阵冷风吹过,刺骨的寒。
张采心里就跟吃了隔夜的死老鼠一样恶心,立马就哑火了,这特么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这天没法往下聊。
“嗯”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关山月灵活聪明的大脑之中突然迸现出一朵智慧的火花,“你丫是不是字若菜啊”
第一百四十五章 任性好侠张若采,欺世盗名水太凉
“哎呀”关山月冷不丁的一句吓了张采往后一大跳,“啪”的一声把正义的白旗扔到了地上,上去就给关山月一个热烈的拥抱,“没想到我张采的名声都传播到北方的去了,诸位听见了吧,听见了吧”
关山月一把推开张采,一脸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癫狂的家伙,心中苦笑道:“你丫的现在还不是名动天下的大才子金圣叹啊,这性格还真够猖狂的,那遍地文字狱的黑暗世界还真“容”不下这怪异的才子。”
不过这个未来的金圣叹还真够能惹事的,后金的时候他哭庙,福王叛逆他丢了官后击鼓撞钟骂福王,还真是一个能惹祸的主儿。
“我当然知道你了,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北方人都认识你,确切的说是只有我一个人认识你。不过张采,你混的可真够惨的。”
张采对此倒是不以为然,他的人生信条是吹出去的牛皮泼出去的水,根本就没有往后收的道理,吊儿郎当的说道:“正因为混的穷,所以我们来投奔你喽。福王那就是一个插标卖首的货,早晚得玩完。还有凭什么书生就得受穷啊,世人还说书生不穷写不出好文章,狗屁。”
关山月言不由衷的伸出大拇指,赞叹道:“我个人特别的赞同读书人应该有钱,没钱怎么买书,没书看个屁啊。”
在张采的心里大概没有屈服权贵这一说吧,他当着关山月的面竟然毛遂自荐起来,拍着胸脯猖狂的说道:“我知道你是个大官儿,你刚才的话对小爷我的脾气,所以你得给我个官做。天下才气共十斗,我张采独占九斗,剩下的天下人共占一斗。用我你亏不了”
这牛逼吹的关山月都要跪下来唱征服了,当即便跟张采勾肩搭背起来,一脸地笑道:“没问题,我手里还真有一个空缺,大明发行量最大的报纸大明日报报社社长,月俸白银四两,怎么样,要是感兴趣,你的这群弟兄我都收下了。”
张采根本就没有拒绝的道理,他本来想找的就是一份工作,现在来了一份专业对口的事业,立马就卸掉虚伪妥协了,“知遇之恩,张采没齿难忘,我的弟兄们也都没问题。”
金圣叹是不能当社稷重臣的,有了束缚就没有了自由,几千年的中华文化要是少了这个自由人岂不是一大损失。
“好,咱们一言为定,击掌为誓。今日大明日报得一社长,天下人得一狂士,幸哉乐哉”
张采昂首挺胸越发的张狂了,不过张狂的恰到好处,“好,君子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咱们一言为定”
关山月觉得金圣叹没有批完六才子书实乃人生一大憾事,他要为张采打开一扇新世界的大门,动情的说道:“我还有一个不情之请,去了大宁之后,我要你先批庄子、离骚、史记、杜诗、水浒、西厢这六本书,如何”
张采两眼猛放光彩,就跟狗看见了骨头一样,对关山月是长揖到底,热泪盈眶的的说道:“哎呀,先生实乃采之知己也,今生纵使肝脑涂地宁不负君”
才子就是这么复杂刁钻,才子就是这么简单可爱。就是因为一句话,士为知己者死,张采的心中有一股侠气。
“不过去大宁之前,大人你得替我出口恶气,帮我把那吴江知县虔维明的女儿虔雅琦给我砍了”
那群书生齐声拍手叫好,齐声夸赞张采真性情,实乃当世侠者。
关山月的心中布满疑惑,“杀人没问题,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只是为什么不是杀县令,而是杀他的女儿你们之间,难道有什么生死过节”
张采连连摇头,“我跟她无仇无怨,只不过虔雅琦东施效颦自己写不出好诗词不说,仗着自己的父亲是吴江知县,拿着鸡毛当令箭打压吴江叶氏三姐妹,我看不过。”
“好,一句“看不过”,真汉子也这忙我帮定了。”
关山月心愿如偿,立刻不要脸起来,拉着张采和他同窗们的手嘘寒问暖起来。
在他们互相吹捧扯淡的时候,袁崇焕和钱谦益这两个俘虏头目被李定国压到了城门口。
关山月的身后站着亲兵,站着那群意气风发的书生,他的腰杆子挺的笔直,就像哨所的小白杨一样。
他快步上前,对着袁崇焕深鞠一躬,“袁都督,咱们又见面了,可还记得当日的约定”说完一边亲手给袁崇焕松绑,一边把他头上的草给拔了下去。
袁崇焕脸上火辣辣的痛,比用刀割肉还痛,垂首羞愧的说道:“布衣终生。”
关山月大手一挥,看都没看袁崇焕,高声喊道:“哦,记得就好,放人不过,都督的辽东之功在关某的心中一笔勾销,如果下次战场相见,都督千万别手下留情,咱们不死不休”
李定国一听就急眼了,暴脾气立马火力全开,“大人,袁崇焕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留他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