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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还是先建设好大宁都司吧。这毕竟不是直接接触,只是只可意会不可言谈的试探,我觉得不要着急表态,还是慎重一些的好。”
魏忠贤不置可否,脸上不愠不怒,耷拉着眼重新坐回了座位上,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我得去那新来的灾民里过一过,说不定里边藏龙卧虎。只是他们既然敢太岁头上动土,爷们我就跟他们玩玩。”
关山月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自己的身边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一般,心里毛毛的,“既然皇帝能派人来,相应的其他的势力也可以。说不定已经有走一步想百步的高手,早就在送来的第一批百姓中就夹杂了自己的暗子。”
老谋深算的魏忠贤只是嫉恨权谋并不是不擅长,他自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一脸鄙夷的咒骂道:“这是有人存心不让我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如此鬼鬼祟祟的十有是敌不是友,他这是纯粹的不让咱们过好日子。这是咱们的地盘,总得做些什么,我去安排一下。”说完为中心在关山月的耳边的悄声耳语了一句,意味深长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便转身走了出去。
大厅里地面上的阳光又偏移了几分,关山月坐在椅子上半天没动,他还是在揣度魏忠贤临走前的那句话,“除了那些出生入死的弟兄,谁也不要相信”
半个月后,一道辽东战线吃紧的圣旨将秦良玉调去了山海关。临行前,已经出朵颜城台下暗流涌动的秦良玉,不动声色的给秦蛮留下的五千白杆兵说是作为嫁妆,嘱咐了关山月一句多加心,叹了一口气,她便头也不回的率部奔赴前线了。
有些事,长辈并不能替晚辈抗一辈子,只有他们自己跌跟头才能成长。
夜深人静的时候,卧榻之上,双眼哭的红肿的秦蛮终于停止了哭泣,她从赵瑞雪的怀里直起了身子,泪眼朦胧的望向关山月。
关山月是最不能见的女人哭的,着楚楚可怜的秦蛮,忍不住想要把她搂在怀里安慰一番,现在蛮向他提什么要求他都会毫不犹豫的先答应下来,“蛮你晚饭都没吃,饿不饿,要不要让厨房在给你做些宵夜”
秦蛮一脸憔悴的摇了摇头,把嘴唇都咬出了血,“不了,相公,我不饿。忙碌了一天,你们也乏累了吧,夜深了睡觉吧”
赵瑞雪皱着眉头着泪眼惺忪的秦蛮吹灭蜡烛,接着月光笨手笨脚的落下了帷帐,这活以前都是她来做的,还有她今天竟然在外人没有在场的情况下竟然主动管关山月叫相公,这太反常了。
帷帐刚一落下,关山月刚要说还没脱衣服呢,便听见了秦蛮一声轻轻的嘘声。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他立刻把话咽回了肚子,安静的坐在床上等待着亲蛮的下文。
秦蛮坐在床上竖着耳朵听了好么一阵,仿佛外边的偷听的人走了,这才轻轻的挪动到关山月的耳边,悄声说道:“姑姑临走前让我转告你一句话:落水的在水中即使抓住一根稻草也会牢牢的抓住,可一旦他上了岸,最先扔掉的就是稻草。”
语言是有温度的,在漆黑的夜里听到这句冷冰冰的话,尽管一时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可关山月直觉得自己从被窝里突然掉进了冰窟窿里,心里突然无依无靠的。
这时一个温暖的手摸索过来,紧紧地攥住了他冰冷的右手手,那熟悉的感觉告诉他那是妮子的手,让他的心里稍感温暖了一下。
凡是关系到关山月安危的问题,妮子立马便会变的冰雪聪明,她的心扑扑直跳,把嗓音压到了极低,“外边人多口杂,所以你这哭都是在假哭,为的是迷惑人”
一只巧的手顺着关山月的胳膊摸索了过去,从二人的双手之间挤了进去,现在成了三个人的手紧紧的叠在一起。
秦蛮这丫头觉得三人在这帷帐之中像是密谋一般,心中倒是有一股子兴奋劲儿,她把嗓音压到了最低,“嗯,但感情是真的。昨夜我在别苑陪着姑姑过的夜。半夜的时候我被她摇醒,她只含糊的说有人在阴影里织,我再追问是谁,她便不肯再往下说了。起来那人让身为太保的她也是十分的忌惮。”
三个人坐在漆黑的帷帐里,心情截然不同,虽然谁也不见谁,手却牢牢的攥在一起。
关山月觉得原本的安静的大宁都司这池清水突然被人搅的浑浊了起来,可他连摸鱼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此刻坐在床上,他觉得皇帝的礼物,更像是一份警示,警示他有人要趁乱摸鱼。
三人大眼瞪眼的坐在床头,关山月想了半天也没理出个头绪,他甩了甩头,轻声说道:“睡觉吧,明天还得早起。”
就在这时,窗边突然响起一阵沙沙的声音,接着传来一声声若蚊蝇的声音,“屋里的人,睡了吗”
第五十五 盘道白莲教
那声若蚊蝇的声音传到关山月的耳朵里却如同平地炸雷一般,他缓缓的抽出手就要出去会一会此人,就在他的手要抽出来的时候,却被秦蛮给牢牢的攥住了。
即使是在黑夜里,秦蛮也能想到关山月脸上疑惑的表情,她把脸贴了上去,二人几乎脸贴着脸了,“别去,竹熊元宝没叫,它平时是最机警的。”
赵瑞雪也觉此事有许多蹊跷的地方,因为不但元宝没叫,就连院子里的宰赛送的牧羊犬也没叫,更奇怪的是都指挥使府昼夜都有亲兵守护,他们竟然没有发现此人,“此人必定会武功,轻功了得,那嗓音非男非女必定不是他本来的声音。这半夜三更的是敌是友不知,相公还是谨慎一些的好。要不要先大声呼叫亲兵”妮子的声音压的极低。
如今朵颜城里的局势实在是有些诡异,关山月就更判断不出来人的身份了,妮子的话由不得他不相信。不过他依旧觉得,来人半夜三更的主动接近自己,一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但也不至有生命危险,否则悄无声息的进到屋子里来多好,何必在窗外多此一举。
三个人坐在帷帐里,在漆黑的夜里大眼瞪眼,关山月后悔自己没有跟魏忠贤的死士学一些高深的武功了,那样就不容畏首畏尾的躲在这的床上大气也不敢喘了。
这时,窗外传来一声长长的叹气声,“我是好人,怎么会害你们。”
赵瑞雪倒吸一口凉气,用手牢牢的捂住嘴,这才没有发出那声尖叫,她的胸脯剧烈的起伏着。
秦蛮一脸的不可思议,往关山月的怀里靠了靠,“他他能听见咱们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