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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的方令孺。
十宫大比期间,大秦及诸国贵胄世阀,都不屑于与庶民等同。每次都会向嵩阳书院缴纳重金,在场地中另立阁台,以便观睹大比。
嬴控鹤作为大秦境内,仅有的四位亲王之一,他家这座观战台的规格,仅仅只低了天圣帝那座御台九尺而已。位置也是绝好,可以将绝大部分演武台,都清晰的纳入视界之中。
而在他的斜对面,相隔二百丈处,正是武安郡王家修建的那一座。
故而赢控鹤此时,看似在听那方令孺致辞,可其实注意力,都在二百丈外的嬴冲身上。
“有些奇怪信陵王魏无忌,应是他最憎恨的几人之一。可这位的反应,好平淡”
“就不喜别人,也学会喜怒不形于色如今可是有许多人,将那嬴冲唤为血狐。”
旁边有一蒙面女子,仪态优雅的为赢控鹤再斟了一杯酒:“那位虽才是十六岁多一点,可在许多人的眼里,却是城府深厚的可怕。”
“血狐嗯,残暴狡猾之意倒确实传神。”
赢控鹤眯起了眼,又微微摇头:“可我不信,他能在仇人现身时,一点心绪都没有。”
“隔着这么远,又有那虞云仙在,你看到的可未必是真。”
那蒙面女子不以为然的说话,又好奇的问:“话说回来,你之前不是说泰西人有言,神要使人灭亡,必先令其疯狂么怎么这次,又要帮他们”
“双方的实力,有些失衡了。“
赢控鹤喝着美酒,心不在焉的答着:“本王如不做些什么,某些人只怕没有反抗的勇气。只有势均力敌,这场好戏,才能演得下去。”
“那么那座逆北斗阵,又是怎么回事我真不知你嬴控鹤,竟有这样的手段。”
“那可不是孤”
赢控鹤忍俊不已,一阵哈哈大笑:“这是三十年前,守正逆转天机。从太学主手中救下天圣帝时留下的首尾。”
“守正”
“就是守正留下的残局,孤只是在那基础上,稍加布置而已。只以本王的能耐,收服三五位白云观长老没问题。可要想掌控这家大教,是没可能办到的。”
说这句话时,赢控鹤的眼中,却闪过了一丝疑惑。他也是近日尝试改动那座逆北斗阵的时候才知道,五年之前的守正,也曾利用这座三十年前的残阵做过什么。
只是守正行此事时,对外秘而不宣,便是门人弟子亦未告知。又极是小心谨慎,不留半点蛛丝马迹。
他这边,也就查不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那蒙面女子,却未注意他的神情,只若有所思道:“也就是说,这座逆北斗阵,其实只是明面上的障眼法而已,太学主等人,别有所图。”
“应该是吧逆北斗阵的事情,我那皇兄其实早在三月之前就已知道了,却一直都未刻意防备,显是为诱敌现身,欲必其功于一役。可这一次,他实在太大意了。”
赢控鹤又吃了一颗女子喂来的葡萄,有些苦恼笑着:“其实他们到底有何图谋,本王到如今都仍不知。说不定最后,还是得跟他们翻脸。那位太学主,可是位真正的狠人,说不定你我这次,真要玩脱。”
女子心中明悟,太学主与西方大帝等人的所图,到底还是与赢控鹤及裴宏志这些秦人不同。
赢控鹤只需要皇位,并不希望他最后接手的是一个烂摊子。而裴宏志,也不愿大秦祸乱,这位只求能阻止天圣帝变法而已。
然而太学主、信陵王魏无忌、还有西方大帝这些人,却是恨不得,要将大秦的根基也一并挖断,
此次赢控鹤虽是暗助了对方一臂之力,可当形势不妙的时候。这位齐王只怕也会毫不犹豫,站到天圣帝那边去,以维护局面平衡。
“我至今仍不解,太学主到底有何等样的底气,敢于”
语音戛然而止,蒙面女子拿着的葡萄的手,也停在了半空,愕然望向了东北方位。
此时那处天空,正现出第二轮的大日,哪怕隔着八百里地,也依旧是耀眼刺目。
“那个地方,是白王府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映日符,他们是在示警求援。”
赢控鹤也是吃了一惊,随即他就目光灼然的,看向了对面:“果然,那家伙已经不在了。”
他语中有些懊悔,之前当听得女子那句你看到的可未必是真,其实就该想到的。自己目中所见,只是幻影而已。
“武安郡王”
蒙面女子也讶然的看了一眼对面的高台:“为了那位青海妖帝的走狗,他这次可真是废了一番心机。”
赢控鹤却笑,幸灾乐祸:“我看他这次多半要碰上钉子,要撞到头破血流不可。青海只是障眼法,那个地方,如今可是某人的藏兵洞”
所谓的藏兵洞,一般都是指修建在城墙之后的洞窟,用于隐藏兵员,规避投石与箭雨的打击。
而此时的白王府,就藏有着某人的一支重兵。
五二七章魏信陵王三更感谢远山望月
同一时间,数百丈外的御台之上。当赢控鹤二人看到那第二轮太阳的时候,天圣帝与信陵王魏无忌,也同样注意到了。
魏无忌微微蹙眉,随后就向天圣帝一礼:“既然此事陛下已允准,那么外臣这里,也该告退了。”
御座上的天圣帝,也同样恢复了常色,大方宽厚的一笑:“信陵王这就要走了么朕这里,倒是还想与信陵王,再说些话的。”
魏无忌闻言,亦是温文尔雅的一礼:“外臣会在咸阳,停留二十余日。陛下想要招外臣问对,以后有的是机会。可此时大比在即,外臣对我白鹿洞书院的几位学子,极为在意,实不欲错过他们的初战。还请陛下见谅”
天圣帝再未说话,只定定的看着魏无忌。良久之后,才笑着一挥手:“有劳鸿胪寺诸位爱卿了,务必要令信陵王宾至如归”
半刻之后,当魏无忌带着一众随从步下御台,而后就神色阴沉的,看向了东北方向。
“白王府遇袭是何人所为,可查清楚了莫非是绣衣卫”
此时有一奴仆打扮的人物,正将一匹龙马缰绳,送到了魏无忌的手中。
“还不清楚不过绝非是绣衣卫。我等猜测,多半是嬴冲所为。一年之前,白夜曾与百里家联手,在清江支流中袭击过嬴冲船队。那位行事素来睚眦必报,想要向白王府报复,恐非一日。”
魏无忌的神情微松,只要不是天圣帝的手笔。只一个武安王府的话,他还不放在眼里。
“睚眦必报么”
魏无忌眼含嘲意,看向武安王府的那座高台:“真是嬴冲他那些部属,不都在这里么三五个权天级,就想拿下白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