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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郡王也不能。
之后数月,或有官位品阶高于他嬴冲之人北上。可他麾下之军,大半皆为安国府之部曲附从,朝中有何人能够代他领军
可这也同样意味着,他将以一群乌合之众,对抗匈奴至少两倍于己的铁骑精锐。
胜了自是功勋卓著,甚至可为安国嬴府,再带来一个侯爵之位。更可得冀州之民心田土,也是郭嘉口中,所谓不世之根基。
可最后大败的可能,却是高达九成五,收益与风险完全不成比例,并不划算。
“这可不是学生有信心。”
郭嘉失笑,眼含无奈之色:“关键是主公你,必定不会坐视吧”
他的主公许多时候,都是不择手段,狠辣到超人意料。可有些时候,却还偏偏抱有着妇人之仁,有着难以想象的执拗。
今日之嬴冲,何需为匈奴南下而烦忧不就是这位,不愿见冀州之民,被那匈奴荼毒,使冀州彻底糜烂
郭嘉心中并不以为然,然而真正完美无缺的主君,这世间并不存在。当劝谏无用的时候,他身为谋士,就只能尽力位其拾遗补缺,想办法化害为利。
嬴冲闻言,不禁又微微颔首,以示赞同。放在平日,他必定会欣慰的笑出声,可这时候却因嬴三七身死之故,心情不佳。
“知我者,先生也那么先生以为,本公现在该先从何处入手”
郭嘉却不答话,只唇角微挑:“料必主公也早有了谋算不如你我二人各书于掌中,看看你我君臣,是否有志一同”
有些话,他不好在众人面前直说。尤其是嬴定在旁边闷闷不乐,吹胡瞪眼之时,实在不方便述之于口。
嬴冲自无不可,当即就让人拿来了笔墨,毫不迟疑的在手心之中写下了二字。待得郭嘉那边也同样就绪,二人摊开手一看,只见郭嘉那边,赫然写着的是武阳二字,而嬴冲的手里,则是嬴氏一词。
郭嘉见了,不禁当场失笑:“先除后悔么主公你可真是心狠。”
嬴冲唇角微抽,反唇相讥:“先生你,亦不遑多让”
心中则是暗忖,果然是英雄所见略同,郭嘉不愧是无双智者。
“主公过奖了,郭某可不敢当。”
郭嘉抱了抱拳,以示谦逊:“只是这名义有些麻烦。栽赃不难,难在事后朝廷责难追究,多少会有些棘手。”
嬴冲却不在意,抬手就将袖内一卷圣旨,丢给了郭嘉。后者打开一看,眼中就已现出了然之色。
“原来主公数月前,就早有了筹谋。”
嬴冲则轻声一叹,他出京之时,只想到过百里家会破釜沉舟,与弥勒教及流寇勾结。却没想到,百里长息会直接投靠了北方,成为了左谷蠡王的内应。
如今错已铸成,后悔亦无济于事,好在他还有机会,挽此天倾。
他们二人心照不宣的笑,旁边依旧动弹不能的嬴定,却是暗觉古怪,暗忖这二人,到底在说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三三零章栽赃嫁祸三更求订阅求票
次日辰时,随着军号声响,嬴冲仍驻于武阳城下的六万军,都尽皆拔营而起。
城中嬴元度与嬴弃疾二人都俱被惊动,各自浮空到西城上方三百丈处,据高临下的观望着。
嬴冲的主营及各师主将,有玄修道法封锁,难以窥见。不过其余诸营,都在他们的注目之下。
“辰时动兵,不嫌太晚”
嬴弃疾微觉奇怪,他少年之时也学过兵法。知晓最佳的行军之时,当是在卯时初到午时正这一时段。无论寒暑,都是最合适不过的。
“我听说昨日嬴冲那竖子整顿诸部,直到二更左右才一切就绪。大军疲累,今日推迟一段时间拔营,再正常不过。”
嬴冲小声解释完,又苦涩道:“据说那竖子虽条件苛刻,可各家都无有不从。”
以大秦军法,控御武阳各家族兵,那是五年前武阳嬴氏全盛时代,都没能做到的事情。
嬴弃疾一声轻哼,面目阴冷:“墙头草而已,无需理会。”
随即又有些奇怪的问:“他们这是准备做什么”
嬴元度也察觉不对,远处嬴冲麾下那六万大军展开,却并未往东面方向行进。而是往城墙这边,四面卷裹而来,竟是隐隐做出了攻城的架势。利用苍南寇军留于武阳城下的攻城器械与近二千辆盾车,缓缓压迫而至。
这是打算要攻城
嬴元度心里第一个念头,是想那嬴冲莫非真是发疯了,居然敢攻打朝廷所属的城池
随后就又觉心脏一阵揪紧,那嬴冲恨透了他与族老,说不定真是疯了,宁愿被朝廷责难夺爵,也要与嬴氏同归于尽。
“侄儿不知。”
嬴元度面色苍白,拳头紧握着:“他若真敢冒此大不韪,侄儿定让他后悔今日”
嬴弃疾不禁皱了皱眉,嬴冲后悔是在日后,可武阳城破却在今朝。一旦被那竖子大军入城,武阳嬴只会任其宰割。他嬴弃疾在这里,亦再无立足之地。
“他如攻城,能否守住”
“胜负对半”
嬴元度思忖着道:“我嬴氏依旧有一镇精锐在城内,而对方则多是新附之军。只需城内不生祸乱,侄儿有五成把握。且哪怕嬴冲将此城攻下,也必定折损惨重。”
之前武阳城内的五千府军,都被嬴冲调离抽走,不过这对于他们而言,可能还是件好事,否则必生祸乱。
而如今城内,武阳嬴氏只有一镇之师,郡守衙兵六百,乃是操训已久的精锐。其余还有三万,都是城中的壮丁,尽管武阳嬴底蕴丰厚,不缺器械,可许多人连墨甲怎么用都不知道,只能勉强用来守城。
关键是城内还有各家的族人子弟,其中一多半都已投靠了嬴冲,会不会在这时生乱,里应外合,谁都不清楚。
嬴弃疾闻言立知其意,目里闪过了一丝厉色。不过在三思之后,他还是收起了杀人之念,转而命道:“吩咐下去,让族中可靠之人领队,将他们的首脑人物与子女都暂时收押看管。”
这时那武阳郡守蔡宏,也已赶到了城墙上。身躯颤颤巍巍,勉强才能站住身,面色苍白道:“诸位稍安勿躁我料安国公大人,必不会行此丧心病狂之事。”
嬴弃疾冷冷看了他一眼,就再未理会。此时西面城外,那六万大军已然止步在三千丈外,恰是弓弩射程不能企及的方位。
而后大量装载着泥土的车辆被推出,送往城墙之下。这些土车数以百计,都重达数十牛。可在五星墨甲助推下,仅仅不到一刻时间,就被推入到了护城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