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 6(1 / 2)
晚上当然是睡在画舫了,谁回衙门睡去不是让驴踢了么,第二天早起之后连腰都直不起来了,以前还觉得李燕那样的女子就很漂亮了,现在,哼,庸脂俗粉。第二天吃过船点之后去泡了澡,你说泡澡有啥意思整个澡堂除了他和小天以外就没第三个男人,你说包场不是,这不都是女宾么。腐败啊到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李大胆只觉得自己站都站不起来了,这日子,就是小天马上把他卖了李大胆都不恨他。也许是该办正事了,也许是乐天兄弟也站不起来了,第二天下午的时候他们拜访了苏州织造局,与各个富商们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流。哎黄公公你这是干啥,咋还给我银子,低头一看,银票,五千两,这是不是代表着任务完成了
第三天,乐小天和李大胆辞别了泪眼婆裟的黄公公,李大胆特想说一句,我舍不得你呀。好歹还知道,这趟来苏州是有任务的。
李大胆知道,乐小天这两天做的一切一定不是跟他一样享受生活,恐怕每一件事情都有深意,以他的智商是肯定看不懂了,只能等回岛上再问了。“这两天收了不少银子吧,找个信得过的兄弟再城里买些东西吧,你不要亲自去,黄公公那五千两就让兄弟们分了吧,咱们在这苏州城也差不多待到头了”除了黄公公那五千两,李大胆陆陆续续从各个富商手里也收了不少,加起来也差不多快一万两了。其实这样算下,当初立的军令状已经差不多完成了,那一船货物却愣是一点都没动。
“是”不自觉,这位李家未来继承人,和小天调换了位置。
苏州这个局是小天苦思了两天的结果,他的目标一开始就钉在了织造局,只是直接去织造局冒充陆家人太容易穿帮了,虽说东厂现在是个板凳衙门,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小天这点斤两很难蒙混过关,更何况现在的东厂俨然已经成了锦衣卫的狗腿子,织造局和苏州锦衣卫肯定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上人家门冒充人家顶头上司的子侄肯定是一查一个准。所以,韩仁斌就至关重要。小天一通忽悠加上他自己写的那篇赝品书法让韩仁斌基本相信了小天的身份,最妙的是他并没有让韩仁斌帮他办任何事,除了在他那睡了一觉以外啥也没干,韩仁斌自然不会去查他的身份。只要韩仁斌认可了小天姓陆,这局就基本成一半了,黄公公自然不会认为小天是假的,至于锦衣卫在苏州的外派人员,不认识很正常,你一个外地办事处的员工不认识集团董事长的侄子甚至儿子一点毛病没有。人家来苏州是来找知府大人有事,跟锦衣卫没关系,为啥要提前通知你小天这局之所以能成功布上就是利用了锦衣卫的神秘性和特殊性,在韩仁斌眼里,陆公子来苏州是锦衣卫办事,拜访你只是知会你一声,至于办什么事,人家锦衣卫的事情你一个文官打听啥。可在锦衣卫眼里,陆公子这是有事来找韩知府,人家文人的事情你们一帮武夫掺乎什么,人家压根没通知你们,就是跟你们没关系,也不想让你们捣乱,毕竟不管啥事特务参与进来也挺讨厌的不是。其实呢,小天啥事也不办,他要的就是这个身份,虽然装不了几天肯定穿帮,可几天的功夫已经足够小天满载而归了。
网,已经撒下了,明天就该收网了,也不知这网里能网住几条大鱼几只虾。
第十章 收网
张铁林心情最近的心情很好,张铁林是个粮商,在苏州城里也算数一数二的大户了,甭管是官面上还是市场上都有几分薄面。粮食和药材的买卖好人事干不了的,能在这一行里混好的都是心肝黑透狗都不吃的主,那自然的,这种人高兴的事一定也不是什么好事。今年的光景不错,虽然倭寇日益嚣张但东南各省基本都在丰收,谷仓里面堆满了粮食,本以为是卖不上价钱了,可谁想老天都在帮他,三月里俺答汗带着雄壮的兵马来大明散步溜达了一圈,开了马市,四月里南边的苗人就跟着闹事,就跟约好了似得,到了这九月秋收,又听说sd那边不太太平,遭了灾闹了饥荒,都有人扯旗造反了。
北边打仗,南边打仗,朝廷的粮仓都快见底了,sd那边的饥荒肯定也是要安抚的,这几天粮食是一天一个价,各个衙门里的官老爷是排着队的过来买粮食呦,这两天琢磨着是不是再买两房小妾照顾自己,最近忙的都瘦了。
发这种国难财最是讲究分寸,真把朝廷惹急了肯定不行,虽说自己在朝堂上有着后台,可真把朝廷逼急了砍了你的狗头然后开仓放粮整不好还能混个青天的名声让你没处说理去。这不,听说织造局来了位大人物,张老板屁颠屁颠的跟去见礼去了,就算搭不上话,混个脸熟也是好的不是。
本以为他去也就是混个脸熟,能说上几句话就已经很不错了,谁曾想,第二天上午他竟然收到了拜帖,约他中午松鹤楼一聚。这让张老板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也不知是福是祸。
没错,绕了这么大一个圈,小天的目标从来都不是韩仁斌和黄公公,而是这位黑心的奸商张铁林。虎口拔牙从来都不是小天的性格,小天自己比谁都明白,他这假身份装不了几天,以明朝的效率想从他俩身上骗点什么一准没戏,骗吃骗喝还行,但你要想跟他们要东西,人家稍微一查你就露馅啦。
张铁林来松鹤楼的时候很是紧张,事实上他也并不知道这公子是何许人也,只是听说这两天黄公公伺候这位爷跟伺候自己亲爹似的,城里到处都在传他的身份,有人说这是严阁老的学生门徒,有人说这是徐阁老从松江过来的亲儿子,有人说这是刚刚袭爵的定国公,甚至有人说这是从宫里来的姓朱,总之,关于这位公子的身份现在是这苏州城里富商们茶余饭后的必谈话题,所有人都在猜,可谁也说不准,但不管他是谁吧,反正是高上天的存在,自己是一定不敢得罪的。小天这两天让黄公公伺候自己出入各种公共场合起到了出乎预料的效果,毕竟如果不姓陆的话人家大小也是个高级太监,总得要点脸不是,就是严世藩亲自来了黄公公也不见得能做得更好了。
“张掌柜不要紧张,我请你来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做一笔生意”那公子声音柔和,并不嚣张,彬彬有礼让张铁林大生好感。
“公子客气了,只要是张某人用得上的地方您只管吩咐也就是了。”
“明天我就要回京了,临行前黄公公实在是客气,送了我一船的丝绸,丝绸本公子是极喜欢的,可这一整船的丝绸要真让我运回京倒也有些刺眼,怕家里的长辈不喜。正赶上sd闹灾,我辈世受皇恩自当为大明尽心竭力啊,奈何这粮价日日走高本公子想做些什么都觉得无能为力啊,听说张掌柜手里倒是存了一些,就想用黄公公送我的一船丝绸换点粮食去sd为朝廷添一份绵薄之力,不知张掌柜意下如何”
“没问题,张某人虽然读书少,可为国分忧义不容辞不知道公子想要多少粮食”尼玛,你一京中贵人问我买粮食赈灾我哪里敢拒绝,今天要是敢说一个不字估计明天别说丝绸见不着自己的脑袋恐怕都要搬家。好在苏州织造局的丝绸虽然不是银子,可好歹也是硬挺的。眼前这公子是什么人啊,本朝对太监管理如此苛责严厉都敢冒大不韦送一船的丝绸做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