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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与人用神念交流。但是灵山心法突破“唤鬼神”的境界之后,神识感应到提溜转那种阴神或者清风这种仙人。在神念中与他交流,他也是可以对话的。
清风说了一句让他很意外的话:“我在躲一个人,不方便现身,你带着梅毅到翠亭庵来。”
梅振衣讶道:“清风,以你的修为,还需要躲什么人”
清风的语气有些不悦:“还不是你招惹出来的,万家酒店遇见地那位随先生。”
梅振衣:“他那么厉害吗连你都要躲他究竟是什么人”
清风:“我也不清楚他是什么来路,总之深不可测,又来意不明,我不想与他纠缠。别废话了,快带梅毅到翠亭庵来,我在后院等着,他的病你能治,但需要我护法。你们三个都不要开口说话,直接来就是了,免得让人听见,察觉我躲在这里。”
张果与梅毅也听见了清风的话,一头雾水不明所以,没有开口互相使了个眼色,一起去了翠亭庵。
城外在打仗,城内的翠亭庵香火反而比平时更旺,很多老百姓都到这里来烧香祈福,保佑这场仗快点打完,恢复太平日子。现在的翠亭庵热闹的就像过节,尤其是后院墙外人更多。
在梅振衣地建议下,翠亭庵搬到城中之后添加了一个“服务项目”。翠亭庵在城中门朝东,后院的那一面山墙就变成了朝西。尼姑们贴着墙面拉上了很多道细绳,来敬香的老百姓可以将自己的心愿写在一条窄窄的黄绫上,挂上山墙。
黄绫不贵,两文钱一条,可以在翠亭庵中“请”,让“值班”小尼姑替你写,也可以自己在家中自制写好,但尺寸和颜色要和翠亭庵准备的黄绫是一样地。挂黄绫当然不是免费地,但结缘不限,只要给钱就行,哪怕只给一文,尼姑也会把你的黄绫挂上去,时间一个月。
这主意是怎么想出来地梅振衣穿越前的大伯梅正乾是一家道观主持,曾开发过不少类似的旅游项目,绝对是当地宗教界的人才,梅振衣只不过把大伯的那些创意变了个花样。
在当时的芜州,这可是个绝佳的主意,哪怕是穷人家,只要花上一文钱,就可以把自己对菩萨的祈求或虔诚的心迹,写下来挂在墙上给西天的诸菩萨门看。而那些大方又有钱的主,自然不会少给,一次施舍几钱银子的也有不少。
星云师太自然不会反对梅振衣这个建议,这个“服务项目”一经推出,就受到了芜州百姓的广泛欢迎。偌大一面红漆山墙,拉上绳子总共有八百四十个位置。每个月都挂得满满地,有不少人还特意上门交钱,写好黄绫预约下个月的。
平日里香客们在庵中进完香,都会出门绕到翠亭庵后面来,看看这一面山墙外挂的黄绫上写的都是什么这也算芜州一景了。
时间已是黄昏。山墙外还很热闹,但与这一墙相隔的翠亭庵后院却很安静,只有清风一个人静静地站在墙根下。见三人进来。清风指了指这面墙道:“梅振衣,墙外那一片黄绫,你出的好主意吧”
梅振衣有些不好意思的答道:“确实是我地主意,但我也没有恶意。”
清风有些不解:“我并未说你有恶意啊,你何故面露愧色不要小看墙外那众生虔诚的愿心,可以阻挡仙人的搜神之法。在此可以避客,让那位随先生察觉不到我的所在。”
这一面山墙竟还有这种作用,出乎梅振衣的意料之外,他看了看四周问道:“你后面有这座墙,可前面呢”
清风瞪了他一眼:“前面有菩萨还有我熊老哥把门,强行以化身神念逼入,不是和菩萨翻脸吗”
梅振衣没敢乐,小心翼翼的道:“仙童,是你把翠亭庵搬下敬亭山地。当初逼着菩萨搬家,现在有事,又躲到菩萨庙里来了”
张果在一旁替清风解释道:“如果不是把翠亭庵请入城中,能有这些香火吗能有这面心愿墙吗说起来,仙童并没有得罪菩萨。”
梅振衣:“我就是开个玩笑,清风仙童。你说我能治梅毅之病,应该怎么治啊”
清风反问:“你也清楚这不是普通人的病症,就没听说过类似的事情吗你师父应该告诉过你。”这一提醒,梅振衣还真想起一件事来,孙思邈对他讲的。
孙思邈当然不可能一生下来就是神医,他年轻时学习外丹饵药。曾误中丹毒几乎送命。请了当时很多名医调治都没治好,最后还是自己治的。俗话说能医者不自医。而孙思邈能治自己的丹毒,足见当时医道修养已经相当不低。
丹毒治愈之后,身体中的毒素已清,却导致了另一种病症。孙思邈静坐时总是恍惚有幻觉,看见世上疫病流行,他怎么治也治不好那么多人的病疼,人间污秽腥臭遍布,简直无法入目不堪忍受。
后来,随着修行境界的突破,这幻觉自然消失了,孙思邈告诉梅振衣这是修行中地一种考验。
梅振衣听这个故事时,曾问师父是怎样通过考验的孙思邈微笑着答道:“治呗,见一个治一个,不厌污秽腥臭,我本就是个医生。”
现在听见清风的反问,又想起了这个故事,当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施了一礼问道:“请问仙童,如何助我毅叔渡劫”
清风:“你有那面镜子,照照梅毅就行了。”
梅振衣:“在酒楼上你不是提醒过我,不要照这面镜子吗”
清风:“不要随便照,更不要照自己,但那是一件神器,用处大着呢,总揣在怀中不用未免太可惜。”
梅振衣将镜子从怀中掏出递给清风:“镜子在这里,怎么用”
清风往后闪了一步,摆手道:“别给我,也别照我,否则那位随先生就知道我在这里了。梅毅,你过来。”
梅毅上前道:“请问仙童,我该怎么做”
清风一伸手不知在何处抓住一个蒲团来,扔在地上道:“你就在此地定坐吧,收摄心神就如往常一般,当心无杂念之时,睁眼去看虚空。”
梅毅做事很干脆,当即就在蒲团上闭目定坐。清风看着他,大约过了半柱香的功夫,对梅振衣道:“行了,以御器之法,将镜子悬在他的眼前一尺之外。”
镜子飞了出去,镜面悬在梅毅面前,而梅毅此时恰好睁开了眼睛,紧接着,梅振衣面容一变,突然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