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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的恶毒,“我觉得,光就外貌而言,这个女人不及我十分之一皇上对美人的鉴赏眼光,可真是不怎样啊”
昭元帝有些烦躁,端起矮几上的冷茶就饮,刚喝了一口,冷不防听到这种话,顿时被呛得连连咳嗽。
平息了咳嗽,他微带讽笑道:“国师既有如此自信,何不褪去光罩,现面一见”
话音一落,只见玄金二色光罩一闪,顿时神光尽退,白衣翩然,宛如谪仙天人一般降落于地。
无翳公子仍是以蜃华面具遮挡,他微微一笑,双目之中却尽是是冰冷之色,“与其好奇我的真实面目,陛下不如担心一下自己的千秋基业吧这次让你逃过一劫,下次,却是没这么好运了。”
昭元帝目光连闪,顿时听出话中蹊跷他本就是心思聪敏之人,今夜连番怪异,早已引起他心中警觉,“国师的意思是”
“我能有什么意思你该问的是你那位好母后,她到底意欲何为”
无翳公子冷笑出声,“有术者在你的汤中下了蛊术降头,想让你迷恋淑妃的美色,沉溺其中不可自拔拜上次的香囊所赐,她可是生不出任何子嗣的。”
他伸出脚尖踢了踢地上昏迷的嘉妃,“可惜误中副车,让这个女人代替淑妃与你度春宵一度说起来,淑妃的风情可是要比眼前这个好上很多,只是她喜欢自作聪明,让人倒足胃口。”
昭元帝不是笨人,顿时已明白一切,他眸色一暗,紧握的双掌,显示他已是怒不可遏。
深吸一口气,他思绪连闪,眼中却升起了然光芒,“母后也与术者有所勾结”
“非也。”
无翳公子一口回绝,随后意味深长的轻笑道:“是指使,而非勾结。”
指使
昭元帝心中一凛,双眸因这意外之惊而凝成两点
“她竟会是”
他怒极恨极,却是无处排遣,一掌拍下,几案顿时化为簌簌粉末,散落一地。
“万岁”
庭院中有人听到这般大的动静,担心不已,扬声询问道。
“朕无事。”
沉声喝退庭中守卫,昭元帝深深一叹,双目略见几分疲惫,却仍是湛然灼芒更亮,“国师跟朕说这些,却是意欲何为”
“哈身为陛下的国师,白白享受供奉,我也与心有愧,总要为社稷和江山出些力才是。”
无翳公子哈哈一笑,自然流畅的说着他自己也不相信的鬼扯言辞。
“朕心中亮如明镜什么误中副车,只怕不是意外,而是国师运筹帷幄,将所有人都算计在内,连朕,也成了你局中的棋子”
昭元帝凝视着他,冷怒之下,双目越发幽黑,灼然光芒宛如实质,如利刃直刺心中
“哈,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爽快。”
无翳公子依然不惧,肆意大笑后,又道:“比起太后的毒辣算计,我所施的小小手段又算什么万岁冲着我发火,不觉得太过迁怒了吗”
“陛下身为万乘之尊,也该有所决断了亲生之母的利锋已是步步紧逼,你还要姑息退让吗”
这一句直截明了,却让昭元帝眼中的浓重幽黑,瞬间化为无形怒焰
“国师,你僭越了”
怒声一出,竟似龙吟虎啸,震入骨髓。
“若不是说中陛下心头隐痛,又何需如此厉色”
无翳公子轻笑宛然,言语之间却是寸步不让,刻薄犀利得让人替他捏一把冷汗。
他缓缓的,缓缓的走近昭元帝,两人之间的距离,近得触手可及。
月光倒映入无翳公子眼中,那是比银月更华美、更灿亮魔魅的潋滟波光,好似致命之惑,魅香之毒。
这一瞬,昭元帝鬼使神差的屏住了呼吸。
“你的母后,从幼时起,就是你心头最大的隐痛再不彻底剪除这一簇毒草,总有一日要吃大亏。”
无翳公子贴近了他,呼吸之间的气息,几乎可以拂动他的发丝。
“若不是那一瞬,你见着嘉妃,想起了你心爱的羽织,你母后的奸计就得逞了。就连我,也会束手无策呢”
无翳公子轻声笑道,在这漫漫暗夜听来,却居然有那么一丝撒娇抱怨的意思
这一刻,昭元帝觉得自己大概真是因疲倦而昏头了,居然会有这样的幻觉
“国师,你”
他有些艰涩的开口,却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想起了你的羽织,你便意乱情迷,与嘉妃渡过了如此狂乱的一夜。”
轻笑声中,一根冰凉的手指,准确的落到了他的脖项上那是一处亲昵纠缠时的齿痕。
昭元帝真的觉得,自己大概是在做梦吧
无翳公子的声调,居然有一种微妙而复杂的酸恼。
他该不会是喝醉了吧
下一瞬,他靠得更近,昭元帝果真闻到他身上,微薄而浓馥的酒香味。
果然是喝醉了
第一百五十四章 欲饮琵琶马上催
好嘛,刚刚打昏了一个尖叫不休的女人,居然又跑来个酒鬼
昭元帝由衷觉得,今夜真是热闹得太过了
两人之间靠的极近,醇酒之息脉脉浸润传来,昭元帝微一挑眉,声调不似寻常那般平稳
“国师,你饮得多了。”
他向后退一步,想要避开这突兀而怪异的诡异气氛。
柔滑冰冷的指尖略微一弯,用力不大,却自然而然的停留在这一点暧昧红痕上,轻飘飘不着力,却又透着诡异的亲密。
微微的摩挲触肌生凉,让人心头一震,昭元帝只听到耳边轻笑一声,“我没醉,也没喝酒。”
笑声带动气流,兰息之间空幽诡秘,却似一点暧昧流离。
“可怜我举杯在手,却忧及皇上的安危,巴巴的跑来,陛下你却如此冷淡,真是伤了我心了。”
轻笑温言晏晏,若是出自女子之口,倒真像是在撒娇抱怨了。
昭元帝眉心一凝无翳公子此人,素来喜怒无常,性情乖戾不能以常理论之,他如此这般作为,究竟是怎么想的
只是微一闪念,他巍然身躯轻轻一侧,让落在他颈间的手指滑落,淡淡道:“说起来,倒真是劳动国师大驾了。”
他取过桌上的琉璃龙纹壶,倒入茶盏之中,竟是双手奉上,“国师请满饮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