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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孔流血地横卧在布满他所卖的那些活鱼小虾的尸体的地上,气若游丝。管理队的人当做是没看见一样,径直从这个男人身上走了过去,不知道又在对方身上踩了多少脚。
管理队的人走得那么急是有原因的,他们一行人发现宝藏了一般,神采飞扬的快步来到另一个档口处,这档口的男主人也早被之前的管理队士兵打得不似人形并被押进了管理队的牢车之中,剩下一个十二三岁的跟班小男孩被其余的管理队人员反剪着双手按在地上,裤裆处已经湿了个透,慌慌张张地看着更多的管理队人员走了过来,双眼突出,惊得无以言语。管理队的主力军来到这个档口,即刻就拎起了档口内的一个个铁笼子仔细端详:“哎呀,这山鸡不错;哎哟,那两条饭铲头也够肥的;嗯,还有这几只狸的。哈哈哈,回去告诉老总,今儿大丰收,哥们可以给他送去一围龙虎凤了”。管理队的头子欢喜十分,马上招呼手下将这个档口的野味如数带走,一件也不留。
管理队的人继续逐家逐户地盘查,见到喜欢的就袋走,见到不入眼的就毁坏,一个个被捕的商贩如有反抗就被他们往死里打,远远望过去,都能听见这群管理人员那趾高气扬的讥笑以及其余男女老少们的哀嚎。
林竖才看得直跺脚,狠狠地骂道:“这群禽兽狐精,平日里好逸恶劳,对那些违建的大老板视而不见,对那些违停的跑车司机退避三分,就专挑手无搏鸡之力的穷苦农民下手,这些农民要是可以承受那天价的市场管理费,谁还愿意这般下贱的起早摸黑蹲在街头被风吹雨洒呢”,林竖才骂归骂,其他他也就只能够隔着远远的骂上几句,他与他们实力悬殊,若然冒然出手,无疑就是以卵击石,毫无用处。
忽然,林竖才想到了什么,连忙扭过头来看了一下身边的伍子义和丁灵,只见两个小家伙一个拿着照相机一个拿着dv机,已经将这一帮城市管理队的丑态统统记录了下来。
林竖才长吁一口气,心里想着,回去如何再弄一张告票,突然,记起了此行的目的,慌忙四处张望,找寻欧阳文的下落。
欧阳文原先蹲守的那个售卖点已经空空如也,那他到底是逃了出去呢,还是被捉了起来呢,就在大家紧张万分的时候,对面街又嘈了起来,只见一个男青年正和几个城市管理队的人撕扭在一起,男青年死死地用身体护着怀内绿油油的新鲜蔬菜,任凭那些暴徒如何殴打也不让步。
林竖才一看这个男青年,不正正就是自己要找寻的欧阳文吗,当即又惊又怕,大喊了一声:“糟糕”
179 菜钱
眼见欧阳文被城市管理队的人捉了起来吊打,林竖才急出了一身冷汗,听到林竖才的呼叫,伍子义和丁灵立即顺着林竖才的目光看了过去,马上就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了。
当机立断,两个小家伙随手就像摄录设备塞到林竖才手里,然后身影一闪,二人已经跑到了对面马路了。城市管理队的人远远见到两个家伙跑了过来,都警觉了起来,但他们还没来得及有任何动作的反应,当先的两个已经被伍子义和丁灵给踢飞了出去。
居然遇到了暴力抵抗的人,这还得了城市管理队的人立马炸了起来,地上的商贩都不理了,全部人快步围了上来。
在昏黄的街灯下,丁灵和一个又一个大汉撕斗了起来,她特意只用她的机械臂来迎击,那些管理队的人哪里知道那么多底细,一个接一个地被打得嗷嗷大叫哭喊爹娘的好不滑稽。而伍子义则乘机将欧阳文给从人堆里拉了出来。
欧阳文还死死地抱住他的蔬菜,双手勒得紧了,不少菜汁已经把他的白衬衣染成了绿色。
这时,丁灵的双拳怎么说也敌不过四手,逐渐处了下风,况且,管理队的人也不耐烦,纷纷掏出了武器,掏出了一把把原本只有武装警察才能佩戴的大口径手枪,枪口已经对准了闹事的他们。
千钧一发之际,丁灵连忙甩出好几枚闪光弹、烟雾弹,趁着乱,和伍子义一起,一人架住欧阳文的一只手,不管那些菜掉在地上被踩成糊了,撒开腿就逃之夭夭了。
伍子义和丁灵带着欧阳文又是飞奔又是骑车,终于躲到了僻静处才摆脱了追兵,而林竖才见到也一路尾随,尽快赶过来要跟大伙儿汇合到一处。
怎料,才刚缓过气来,欧阳文就发火了:“你们这些人干嘛拉我走,拜你们所赐,我的那些菜都烂了,教我如何回去给人家交代”
“你这死脑筋的,你差点就连命都给丢了,还掂顾那些菜干嘛”,丁灵当即就反驳道。
“呸,性命顶个鸟用,我告诉你,没了钱,你留着命也只有是下贱地等死”,欧阳文根本就听不下去,挣脱了丁灵和伍子义,直奔出去,跟迎头过来的林竖才撞了个正着。
欧阳文抬头一见识林竖才,情绪再度膨胀起来,他揭斯底里地骂道:“原来又是你,托你的福,你们做律师的什么都做不了就干脆别做了,遇到你们都不会发生好事情,拜托你们能否离我远点”,说着,头也不回就跑走了。
林竖才没有追,只是一味地叹气,伍子义可不乐意了,口中一直喃喃地骂着:“哎呀,这个人好没道理,怎么把所有不幸都怪罪到别人身上,明明整件事情就与林大哥你们无关,而且你们多番舍命相助了他,他居然还这样,真是狗咬吕洞宾啊。”
林竖才挥挥手,打断了伍子义的谩骂,他惋惜道:“这还真不能怪他,若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任谁都难免会失去理智,欧阳文只是这个悲剧里面的一面小小的镜子,映射出其中一个惨状罢了。”说着,回身就要走了,并且挥手让伍子义和丁灵也一同跟来。
“去哪呀”丁灵不解地问。
“你们跟来便可知晓。”林竖才答完,身子一翻便翻上了自行车,往目标进发去了。
欧阳文离开了僻静树林,又一路跑了许久,正是日上三竿的时间,热辣的太阳将身心疲惫的他煎熬得更加虚脱,终于,身体再也无法支撑这具劳累的躯干,“噼啪”的一声响,欧阳文整个人摔倒在地上。
喘息了好久,欧阳文都舍不得站起来,他心里面多想就这么一摔就能再也醒不来呢。家庭的巨变,社会的冷漠,找谁都无济于事,浑浑噩噩地去打工却一直被当做是蝼蚁看待,生命没有价值,人生也没了希望。好不容易落到了农家地方,谋了处安身之所,今日却又再度遇劫,全副家当又被洗刷一空,就算自己有脸面回去,那户好心的农家人也定然要被自己气死了。
唉,这该如何是好欧阳文就这么如同死尸一般躺在路边,途径的路人无一不被他的怪异吓着,还以为真的死了个人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