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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取想谋夺现下这间铺子到他自己名下,要是沈家赶走他,确实担心他会怀恨在心,进而报复。将铺子说出来,好不容易才为周夫人正了名声
文箐安慰华嫣道:“这事也急不得,且放一放吧,只是你大可以让吴家大郎在店里多长个心眼,那日我归家时,曾与他说起过,只现下不知铺子理情形到底如何”
华嫣叹道:“现下铺子里可冷清了。织互急要钱,春节我将手头上的余钱又希数交由刘进取还债去了。如今瞧着那些欠人的外债,就如同一座大山,搬得一年,才只得个小坑洞,也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还完那些债。可怜我弟弟”她说着说着便流起眼泪来。
文箐哄道:“车道山前必有陆。咱们现在都平平安安的,便是福气。”她在心理算计了一下文简的财产,全部折现,或许也将将能还了沈氏的大部份债,可是,她虽有心想拿文简名下的家产去还债,但周家是断然不容许的,当然,三舅姆沈吴氏也铁定不会同意她这般做。
华嫣听到她这想法,立刻急道:“箐妹,你可莫这般。若是让你们周家那边晓得,届时”她越想越害怕文箐这么拿定主意,便道:“你若是变卖简弟名下的产业来替我家还债,这让我家以何颜面容于世,万莫如此。”
文箐点了个头,见她仍然不信,便恨不得赌咒发誓向她表明自己肯定不会挪用周家的产业的。关键是,虽在文简名下,可现在所有的一分一厘皆由三叔家掌控着。自己哪里能动得了
文箐姐妹谈性甚浓,不知不觉中忘了时间,等到华婧找来时却是告知今日踏青取敲了。她见两个姐妹谈得十分投机,便也在一旁听着,却是半点儿也听不明白。这让华婧有一种被隔离在外的感觉,于是,没话寻话,问起了沈肇,到底怎么一回事。
沈肇自从被文箐救醒后,慢慢恢复,如今从外表来说,除了头上有道疤,外人也看不到以外,只是比原来更沉默了。此次,他也跟来了,显然,在其奶妈赵氏与沈老太太的拉锯战中,赵氏获胜了。
华婧一问,华嫣则是作轻描淡写状,道:“祖母说那是父亲落在外面的骨血,终归是要认回的、说完,低下头去。
铃铛抱了小楫儿过来,文箐去逗他,问道:“文简喜欢小表弟,怎么没跟在你身边了”
铃铛道;”大爷在教撰少爷如何装裱,表少爷便也去听了。”沈贞吉善装裱,文箐也是才知道。
华婧听完堂妹说及沈肇的始末,她又确认一句,道:“那个虞氏真的没了如此,倒是少了麻烦”
她作为一个待嫁的女子,不像沈老太太关心的是钱财,而是在意外室是否还健在。
同样的话,从姜氏嘴里吐出来,她对堂弟妹沈吴氏道:“要依我瞧,现下你也只能想宽些,毕竟虞氏没了,省了好些事儿。”
沈吴氏悲悲戚戚,二堂嫂齐氏小声对姜氏道了句:“我瞧,这事儿,要说源头,就是在经商一事上。若是三堂弟与咱们一般,又哪里会出得这些事来”
姜氏很认同弟妹这话,不过在沈吴氏面前,却是半点儿也没表现出来,听到沈吴氏说给华庭找了一个六十多岁的老秀才为师,便道:“且过些日子,等讨债的风声没那么紧了,便让华庭到我们家来吧。有他大伯在,也无需再请先生了。”
沈吴氏连声道谢,听到姜氏在一旁道:莫让华庭再经商了。沈吴是抹着眼泪,抬头瞧向两位嫂子,惆怅道:“那家中那些债又何时能清偿得了”
这话一说出,姜氏与齐氏也没办法。姜氏叹口气道:“家翁虽为族长,只是这一年多来,为着这些债务,也没少被族人说三道四。”
沈澄为族长,原来沈家的义庄产出如今全用来还债,于是,族中费用,便分到各家各户,以前是被养得习惯了,突然这般,免不得有所抱怨,然后开始指责沈澄,挑剔其办事中的瑕疵。
就算沈澄这么帮衬,可地里那点产出,真正是杯水车薪,如今沈贞吉两兄弟连自家的大部分田地都卖了,给堂弟还债,不得不说是十分重情义的了,也算是回了当年沈博吉对长房这边的照顾之情。
说到这些钱财的事,沈吴氏免不得就提到文箐帮了大忙,道是这个春节,一个来月,便赚了两万贯钞的事。她说这事,不过是想在大嫂子面前夸赞文箐能干,可是一说得兴奋,浑然忘了大嫂二嫂是不喜商人的。沈贞吉沈恒吉两兄弟生活过得超然,对这些钱财之物看得极为淡然,故而没有半点儿经营意识,联带着家里姜氏与齐氏也不太看得起商人,以其为贪利之徒。
姜氏十分喜文箐,尤其是文箐在自己面前十分乖巧,常常问自己一些世俗人情上的事,让她过足了教导的瘾。而且文箐越是依赖她,便越发有成就感,很是欣然。
文箐归家途中卖药膏,她认为那是为了路费,不得不如此,所以也没多想。可是归家了,仍做这些生意,便觉得有些膈应。当然,那时候她也顾不上多想这些,听得沈吴氏夸赞文箐,她还是十分高兴的。再一次说自己挑媳的眼光不错。
小楫儿尿湿了裤子,华嫣忙着回屋,同铃铛回屋给他换裤子。华婧便与文箐二人边走边聊。沈家一棵老梅树,枝大花盛,如今虽过了季,只是华婧仍赞不绝口,热情地邀请表妹去瞧瞧。
到得廊下,却无意中瞥见沈肇,一个人,孤伶伶地蹲在墙跟下,双手抱膝,闭着眼,流着泪,初春的阳光那点子热度还敌不过风中的冰凉,光线落在他小小的脸上,脚下的影子缩城一小黑团。
华婧有些懊恼的道:“你说,这孩子不是存心给人找难受吗好好地,不呆在屋里,却偏跑这处来,让人见着了,真个是”她回头瞧着表妹似乎在发呆,便叹口气道:“咱家是不可能立妾的,没想到三叔竟在外面唉”她没说下去,毕竟三叔是长辈,而且已故去,说不得。
文箐也不知为何,见不得沈肇这模样,只觉得心中很是沉重。
她对华婧道:“表姐,我去瞧一眼,大舅姆那儿,你先去,过会儿我找了文简便马上过去。”
华婧劝道:“你管他做甚冻病了也是活该”
文箐轻轻一笑,道:“他不过是个孩子,便是路边野猫野狗,我弟弟也经常想捡了归家,偏家中没法养,于是常扔些吃食于它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