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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连魏氏都对她另眼相看,偏厨房有人不开眼,还想寻事滋非。她不理雨涵抱怨甚么,只专心听几个小姐在讲的事儿。
文筜今日有重要的事要告诉四姐,又觉得这事很新鲜,而且肯定很意外。只自己与四姐两人听了,未免不足轰动。于是来时,特意去找文筠一起来看四姐。在一起聊了两句,只是故意卖关子,总是说些边边角角的小事儿,不过是周家族里谁个媳妇如何,谁个小子调皮打翻了缸之类的事。见连这些事,四姐都听得津津有味,便起了兴致。再也按捺不住,终于说出大事了──周芸昨儿晚上自尽了。
文箐第一个反应却是愣了然后才寻思着:好好地,周芸怎么会寻短见她那么一个悍妇,会想不开
她觉得此事有些不可思议,手却已经无意识地就去摸脸──现在疤是掉了,却是留下几道明显的痕迹,兴许假以时日,面容光滑仍会如以前。
只是这种痛,文箐是再也不想尝了,在当时,恨不得十倍百倍还予周芸。此时听了周芸自尽,只觉得解气了,可又有些沉重。于是一言不发,想听听文筜可还有别的消息。
文筠却是吓了一跳,捂着胸口,过了一会儿,抽一声气,然后,结巴地问道:“真,真的”
文筜偷听到这事时,是兴奋不已,只此时见六妹的表情,直觉以为她是不信自己,并不晓得六妹是被这事给吓住了。看四姐也不吭声,便道:“当然是真的。我方才厅余妈同我姆妈说的,我ㄧ听了,饭也没吃完,马上就来告诉四姐。活该,谁叫她当日敢伤四姐的”
她说话,有一个明显特点,那就是心理一急,前句话还没讲全,后半句便立时蹦了出来,整个一句听起来,前后没有多大逻辑的。比如”告诉四姐”后头紧跟”活该”,要是性子同她一样急的,听到这里,就容易起误会。她姆妈李氏说话拖长腔,她瘸随了周腾,急得一句接着一句,所以依淡说快了,说多了,就有些好似上气不接下气一般,断句都不是正常的语序。
文箐听着她这铿锵之言,发觉周家上下,从老到少,从男到女,无一例外,好像都有一个特质就是:自己可以打可以罚的人,只是外人伸手来打来骂,那就是犯了自己的规矩。
文筜说出这条理由来,好似也挺符合这个规律的。文箐感激她对自己的爱护,对于周芸的事,她不想表现太幸灾乐祸,免得再被文筜这个快嘴说出去,只道:“余娘子怎么晓得这事了”
文筜大嘴巴地道:“因为昨夜里,我爹让余春去长房那边查事儿,就”说到一半,似乎想到甚么了,没再说下去。
文箐看她一眼,也没问下去。可是文筠却是急匆匆地回去了。
文箐想了想,文筜所言或许真有其事,只是周芸若真死了,定然早闹得家里人尽皆知了。想来是没死,如今长房那边为掩人耳目,家丑不可外扬,定是暗中隐下这件事来了。于是,自尽一事事真是假,为何自尽,就问文筜,她也不晓得。
对于周芸闹得要自尽,文箐认为同自己没关系,可是周芸若真是日子不好过,闹到了寻短见的地步,文箐认同文筜的话:活该。
她还寻思着,一待文筜走了,自己便让嘉禾去找小月,打听这些事来。可是还没等她抽出这个空来,彭氏与雷氏前后脚来了。
彭氏来,与文筜传话的本事脱不了干系。上次文箐特意向文筜打听观于笔筒的事,虽然因为她是知情者,能探听些笔筒的一些事,可是后来再次在她面前提及比统一事,却也有些目的,或许是潜意识里故意让她晓得,希望她传开来。只是没想到,这一传开来,彭氏是实心眼的,竟是直接提了笔筒与一些其它物事来找文箐。
文箐一见到那个笔筒,果然同自己的那个别无二致。只是,若说完全一样的物事,就是自家的,没有证据啊。可是,这却证实原来自己的揣测非虚了。
但是,彭氏这么个直肠子,这么办事,却让文箐落入两难境地。如今要是承认原本是自己的,对于彭氏面子上好似十分不妥;不说是自己的,那传开来对自己不妙。
她犹疑着怎么开口,才不伤二伯母这么一个实心眼的人。只文筜在一旁不停地问道:“四姐,你说这个到底是不是啊”
文箐一脸为难,最后终究还是想着不要驳了彭氏的面子,便既没说是也没说不是,只轻声道:“想来不过是略有些相似罢了,三哥在苏州所构,定是比我在归州所得的要好。”
彭氏却连连叹气,道:“箐儿,这个,这个,还真是非你三哥买来的今早我问得,方才知,这个笔筒,乃去岁时二月初,你三哥过小生日,定业送予你三哥的。”
定业便是周东的儿子,据说有才的那个。文箐一愣,自己的物事又怎么流传到定业那个族兄手里去的
彭氏说完,也急着想求证一下,这物事到底是不是侄女儿的,免得自家莫名奇妙地便了”侵占”私产了。问道:“箐儿,你也莫为难,这笔筒到底是不是你的,你便如实说来就成。你二伯闻讯,便也没心思去庄上了,一早只赶去问定业这笔统的来历原委。”
雷氏是后脚跟进来的,这本来是件小事,可是因为文筜说不止这一个笔筒,还有案屏等物事。这些说起来,小玩意儿,值不得多少钱,可那是文箐一家子的所用对象,怎么会莫名奇妙就分散到各房各屋去了她一待听了这些事,也赶了过来,生怕这里头有别的事,又甚或是有别的物事,不经意也传到自家儿女手中,或者自己屋里来。
此时她见文箐张了张嘴,欲言又止的模样,半点儿不再看那笔筒,这不像是认错笔筒的样子。于是在一旁对弟妹道:“二弟妹,你这么问她,她定然有所顾忌。这个笔筒,既是定业所赠,兴许定业也是由他人所赠,待问清定业,前后原委便也晓得了。只是”她没说下去,去看向彭氏同她进行一下目光交流。
文箐小声道;”箐儿没想到当时只随口一说,竟连累两位伯母冒雪赶来,这个,如今我只觉得很是相似。想来我的那件,仍在箱笼里呢。三婶说过几日,去常熟时,届时”
她这一说,雷氏亦想起来,李氏来没把那些箱笼归还到文箐姐弟名下,心里甚是不乐。道:“箐儿这话提醒了你我,先时随了陈氏夫妇带回来的箱笼,就有必要清查清查了。”
彭氏心思转得慢,听了大嫂这话,她只想到陈氏夫妇不忠的问题,便道:“难不成是陈氏卖予定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