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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台大哥来这里,是因为船只的事情”玛鲁让两位助手退出去,亲手给察台倒了水。因为年纪的关系,这声大哥倒显得不那么做作。
或者是这句称呼让察台想起了往事,他冷冷的点了下头,做到玛鲁对面:“四千多人要携带足够的水和粮食,还有些行李和坐骑,船只不够就很麻烦。”
“不可能有足够的船,”玛鲁保持着他的表情:“这点你要有所准备。”
“我是按计划执行,人数规模严格控制,所以你必须给我足够的船。”察台心中虽然有气,但还是公事公办,没有掺杂一点私人情绪在里面:“如果是经费的原因,追随者们已经凑出一笔钱了。”
“不是因为经费,这次行动不缺钱。”玛鲁回答:“是我原本就没打算给够船。”
“丢下任何一个人,都对我们的计划有损。”察台嘴角紧抿着,心里又是愤怒又是困惑,因为玛鲁历来敬业,他并不是一个怠慢军令的人。
“我是地区指挥,只有我的计划才是完整的,所以你的计划要跟着变一变了。”玛鲁直视着他,目光倒是很磊落:“拿出你的令牌,接受验证。”
两块令牌的界面对拢,在魔法力量的操控下开始翻转,变换了几个造型。然后属于察台的那块令牌裂开,露出一张薄薄的纸片,上面只有一行小字“计划改变,地区指挥官口授”。这是临行前才由参谋官发下的令牌,权威性不容置疑。
“请讲。”察台闷声闷气的说:“我准备好了。”
“放轻松点,察台大哥,这件事与其说是军令,倒不如说是一次聊天。接下来的行动,你可以选择做或者不做,我不会强迫你。”玛鲁咧嘴笑了笑,里面苦涩的成分居多:“无论结果如何,我们这支部队都会在行动结束后解散,人员要分配到各个常规军团去,只维持保密制度。所以,这也算是我们最后一次的买卖。”
“恐怕不那么轻松吧”察台紧盯着对方,似乎想看出点什么隐秘来。
“这是总参谋官,还有血领主亲自交代下来的任务,后面的事情不但难,而且名声不好,所以才需要长谈。”玛鲁放慢语速,以便让察台好好消化自己的话:察台大哥,你知道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吗”
“知道,”察台有点不耐烦:“把人带回斯比亚。”
“这点不需要问,我是说最终目的。”
“最终我没必要去想。”察台摇头,他什么出身,揣摩这里面的事情是自找没趣。
“你应该看出来了,这是为了一场造神运动,最后人选是大老板。我知道这段时间,有些人在传大老板变了,但我希望你不会受影响。大老板要怎么做,自然有他的考虑。”玛鲁的话很直白,根本不绕圈子:“好,回到我们的事情,上面要求在港口闹点事,丢下些人来。”
“丢下人来”察台有些吃惊:“后手是什么”
“让他们与附近的人产生冲突。”玛鲁冷冷的说:“留下三分之一就差不多了。”
“你说这是一次聊天”察台猛然站起:“那我就不明白了”
留下的人是什么命运,根本不需要费神去想,察台当然会有不满,而且这种操纵别人生死的事情触犯了他心中的隐痛。当初他的命运就是被人粗暴gan涉的,即使现在他过的很好。
“几十路朝圣,是为了造神而发起,但朝圣本身并不算什么事。从大局看来,这甚至比不上一场战争,是吧真的因为朝圣就能树立新信仰吗这显然不行,大老板追求的是那个最后的结果。”玛鲁解释说:“所以朝圣也好,分身也罢,其实只在吸引全大陆的注意力,让他们从头至尾始终关注我们。只有这样,最后那一场典礼才会万众瞩目”
“我们正在做的就是这件事,这有什么区别”察台说的又快又急:“不需要额外流血”
“这不是额外的,而且注定要流血不是他们流的话就是我们,你选择谁事实摆在眼前,仅仅靠步行是无法维持吸引力的”玛鲁没有摆出上官的架子,只是脸色凝重:“人是善忘的东西,看了这么久的戏他们会疲倦的,不能维持吸引他们的话,我们之前的血就白流了”
“这跟带人回去有什么关系又跟新信仰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的,我们不是傻瓜,他们也不是,没有人会相信这些人走到斯比亚新信仰就会变出来了。这只是一种景象,一个吊人胃口的香饵,最后一击只能由新信仰树立典礼来完成今天朝圣明天流血,都只是好戏开场前的吆喝”玛鲁的脸色更加冷淡了:“大道理我也说不上来,但同样一个消息,你主动打听来的跟别人逼着你知道的,功效绝对不一样。”
因为彼此的职能性质,他们动刀动枪的机会很少,更多时候是对人心的掌握,诸如此类的话察台很容易理解明晰并引导目标群体的心理,是他们这个职业的基础技能。
“为什么”察台收起脸上的忿忿不平,因为玛鲁的话说得很明白,这沉重的事实,已经让他没有了摆表情的余力:“为什么是我们”
“我猜想,大老板他可能要玩个大的。所以他需要人们的目光紧盯着,需要所有的人保持热情,需要整个大陆竖着耳朵等待他说话。”玛鲁回答了他这两个问题:“大老板掌管着斯比亚的正门,老板娘们看着后门,联络部盯着狗洞阴沟这桩生意跟他们都扯不上关系,只能让我们来做了。”
沉默好半天,察台才缓缓开口:“这是很多人啊”
“当然是很多人,但草菅人命的人不是你,记在我帐上好了。”玛鲁在笔记本上写着毫无意义的线条:“留下的人要足够多,闹出的事情要足够大,制造的矛盾要足够尖锐或者干完了这件事,以后发生的狗屁事就会少很多,你知道,大老板做生意是不会亏本的。”
“我会去做,但希望这些人的血流得不冤枉。”察台点了点头,脖子生涩得就像一截木头,脸色跟刚才的玛鲁倒是有一拼:“我觉得,我以后不能再做这样的事了。”
“我知道这命令的风格比较晦暗,你毕竟不是联络部的人,你可以申请调离,只要做完这一次就行。”玛鲁顿了顿才说:“还有什么要求吗”
这就算是上司的结束语了。
“现在要求什么都晚了,事情交给我,你放心。”察台脸上带着点笑容,而且里面没有其他的意味。无论从他的性格来说,或者从他面对局面而言,这笑容都很罕见。
玛鲁看着他一丝不苟的敬礼转身离开,眼中的阴沉又加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