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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地面孔显露出刻骨的憎恨:
“光明神是个伪君子记住我所说的,光明神是个伪君子”
“嘘”军情分析处长单指掩唇。他心惊胆战地四下看了看,幸亏附近没有几个人。“我地殿下拜托您下次您在做这种惊世骇俗的论断时一定得小点声”
“你听我说”奥斯卡不耐烦地扯住卢卡斯的衣襟,但他确实放低了声音:
“你以为光明神真的要请我喝酒吗我感觉得到。我早就说过他地意图很明显。那瓶烈酒只是一个引我上钩的幌子,我被高烧折磨得神志不清,再加上口干舌燥我差点就禁不住诱惑,但我还是没有接过那瓶酒。我要是接住了相信我光明神会一把扯住我的手,把我拉到任何一个地方我敢保证,他就是想这么做”
卢卡斯没有言语,他知道重病中的帝国摄政王与死亡只有一线之隔。
“你干嘛不接着问你得配合我”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有些不满地瞪着他的仆人。
“好吧好吧”大学毕业生翻了个白眼,“接下来呢您是不是拒绝了光明神”
“当然”泰坦帝国的主宰者兴奋得手舞足蹈,就像他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我干嘛不拒绝光明神是个伪君子,我又不知道他想把我拖进天堂还是打入地狱,换了你会跟他走吗”
卢卡斯紧抿着嘴,这件事涉及到万能的造物主不好评论
“我还活着”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伸开双臂,天地之间的一切都处于他的怀抱:“活着真好卢卡斯,这是真的,活着真好”
军情分析处长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蓝色的深影,迪亚巴克尔子爵连忙甩了甩头,他不知道自己的主人会怎样形容这个遭遇神明的梦境,是噩梦是甜美的梦卢卡斯不想再追问下去,他只知道自己在离开维德尔德村那座巨大的坟茔之后一直都睡不塌实,合眼之后就会跌入恐怖之极的怪梦。
为了敷衍状似兴高采烈的小主人,迪亚巴克尔子爵只得干巴巴地咳嗽两声:
“最后呢您拒绝了神明赐酒,难道天地之间最伟大的造物主没有对您发脾气吗”
“他只是个伪君子”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冷冷地笑着,“对付这种欺软怕硬的小人你只要张牙舞爪地做做样子就足够了”
“您是说您恐吓了神明”卢卡斯的眼睛已经瞪成两个驼铃。
“不然你要我怎么办”泰坦摄政王不屑地瞥了一眼大学毕业生。
“这是保住性命的最后地机会,结果你猜怎么着光明神提着酒瓶,想个被嫖客拒绝的婊子一样灰溜溜地逃开了而且这还不是最后”
“这还不是最后”卢卡斯被吓退了一步。万能的造物主都变成一个被嫖客拒绝地婊子了如果这还不是最后的话,那最后会是什么
“光明神走出我地视线,梦就醒了。我也醒了”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不胜唏嘘地感叹着:“我知道自己逃过一劫,这种脱离死亡线的感觉实在是太真实了如果那个时候我有一丝半点的犹豫”
“不殿下不”卢卡斯这次倒是极为坚定地摇了摇头。“您是那种长命百岁的人如果您不愿意,别说是光明神,就算是抵掌地狱的冥王也奈何不了神圣泰坦地主宰者”
“军情分析处长军情分析处长”奥斯卡念叨了两遍迪亚巴克尔子爵的公职头衔,他突然揽住这个忠心耿耿的小伙子:
“军情分析处长听上去就很拗口,我相信你自己也对这个头衔有些厌烦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帝国军情局副局长,分管国内事务”
面对突如其来的升迁,卢卡斯只是谨慎地笑了笑,“殿下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那就什么都不要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心情不错,他召过了自己的机要秘书,穆尔特辛格上校连忙翻开随身携带的记事本,摄政王立即吩咐:“把这项任命报呈最高军部,再派个人知会一下军情局长蒂沃利哈德雷将军,嘱他把局内国家本土部分的业务好好整理一下,以便给新上任的副局长开个好头儿”
“是殿下”穆尔特飞速完成记录。
“你该高兴才对”奥斯卡转向刚由大学毕业不过两年的年轻人。
卢卡斯点了点头。他勉勉强强地挤出一脸笑容。说实话,对这个任命他也不知是喜是忧。
谈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帝国摄政王把一副好兴致全部投入面前的止,野田园。新鲜出炉地军情局副局长则对自己的未来充满担忧。
看看地图,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的落脚点位于帕尔玛利亚高原中部山区与丘陵之间地连接处。历史上的帕尔玛利亚高原就以生产高山油栗着称于世。
在左近的山岭之间皆是深褐色的野栗树。栗树地树皮和叶粗糙无光,而果实看上去又是那样呆滞迟钝、那样厌恶及巧言令色。栗子有带刺的外壳和厚厚的保护层,还有枯涩的嫩皮。把甘美的果肉埋藏得深深的,就像那些深居简出的寡妇这可太过分了山里人和所有喜欢吃栗子的鸟兽都诅咒过这件事。
帝国摄政王在独自歇息一阵之后就和他的士兵走到一起,尽管他一张嘴就是都林腔,但他还是喜欢听水仙方言发出的那种聒噪的声音。
春天只有隔年的陈栗子,不过山民们自有一套保存栗子的好手段,自从摄政王一行走上帕尔玛利亚高原,每名骑士的背囊都被塞进不少炒栗子、糖栗子、盐栗子,大家边走边吃,可栗子总是吃也吃不完
拍了拍手、又在衣襟上抹了抹嘴,奥斯涅安鲁莫瑞塞特一边啃栗子一边观察那个正在跟卢卡斯说话的老家伙:
“那个朝大学毕业生点头哈腰的老头子是谁地方上的官员吗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见过”
稍微迟钝一点的柯克上校张口结舌,他不知道先回答哪个问题才好。
“您忘记了吗”始终守在摄政王身边的宫廷机要秘书有些难以置信地插话进来,穆尔特上校指着那位身在山野之中仍然穿着一身燕尾服的老先生:
“那就是多姆尼斯老伯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