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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头长墙。
关于这道长墙,泰坦人地祖先并不曾给后世留下文字记载。只有传说为证。据说竣工当日,先知托马尔站在南方的大山上极目远眺,长墙的轮廓就像一个巨人地侧面。他就对信徒们说:泰坦这是乌兰诺斯和盖亚的孩子,你们就是乌兰诺斯和盖亚的子民
于是,都林斯平原的主人就开始称呼他们已经独立于罗曼之外地民族为“泰坦”神话时代中泰坦巨人族的天父和主母就是他们的守护神。他们征服的土地都以泰坦命名,他们供奉的神明就是勇武好斗的乌兰诺斯和以智慧和博爱着称的盖亚女神。
好景不长我们已经知道,现在的世界是光明神治下的世界,在这个极富侵略性的宗教最初登临统治地位的时候,所有的异端崇拜都是他的敌人现在也是一样尽管我们已经无法知道的确是一位统治泰坦的王者从罗曼引进了光明神教,但从早期的传教士的语录里,我们依稀能够看到神教与本土信仰的妥协。
长墙被保存下来,但前提是泰坦人不再祭拜;乌兰诺斯和盖亚是泰坦祖先的传说也被保留下来,但前提是泰坦人必须在教堂进行礼拜。似乎,这一切都是泰坦民族能够接受的条件。所以,或者说是很大程度上,最初的罗曼教庭就赐予自己的北方近亲以神圣之名,不过当然,还有一个重大的原因就是罗曼帝国迅速衰落,泰坦人的国家成为新的世界中心。
再后来,光明神教越来越深入人心,从一个民族的血肉融入骨髓,古老的异端崇拜就在文明和信仰转移的双重压迫下消散无形,热闹了几个世纪的都林斯托马尔长墙渐渐被人遗忘了。风化、农垦、造田、放牧,再加上本民族不断对外界的侵略和扩张,一段辉煌的历史就塌陷了、拆毁了、没落了。而泰坦人并不认为这是亵渎了祖先,在他们眼里,长墙的现实意义还不如一座坚固的可以用来抵御德意斯野蛮人的要塞。随着边境线不断向四方推进,长墙失去了它最后的防御意义,当泰坦帝国早期的交通工程全面开始的时候,一个民族被现实化了的脊梁就四分五裂,取而代之的是早已深入民心的精神泰坦民族的自信心和自豪感。这是风吹不倒、火炼不化、岁月也带不走的民族意识。
说了这么多只是为了引出一个人加里宁舒曼,伯爵、中将,泰坦近卫军首都战区总调度官。就是这个人,为庞大的帝国近卫军进攻集群划定了出击锋线,锋线所在的位置就是南起基伦布波村、绕经卡尔查克特村、北至斯卡曼特拉村,全长达三十九公里的一段都林斯托马尔长墙。
现在,我们不去探讨把卫国战争中决定一切的一次冲锋设在泰坦民族崛起的信号标上是有意为之还是无故使然,我们先了解一下加里宁舒曼这个人。
在世界上的许多行业里都有调度官这个职位,比如说港口调度官,负责船只的进港出港和停泊;渡口调度官。负责航运安排和渡船的工作日程;驿馆调度官,负责通讯联络地先后和驿马的出行;战争调度官,这个职位的权限就有点模糊。但在泰坦近卫军行之有效地战争机器里面,调度官就是负责排兵布阵、队伍先行后进的那个部件。他地权利比帝国摄政王稍小一些、比战场指挥官稍小一些,除此之外,他凌驾于所有人之上就拿加里宁舒曼伯爵来说,泰坦卫国战争史给他的定语是“世界上最伟大的战争建筑师”而且我们相信,所有熟读那段历史或是研究过卡尔查克特战役的人都不会否认这一点。
事实上。加里宁舒曼伯爵的地确确是一位建筑师,正经八百的都林大学建筑学院毕业生。在战前,他在都林有一家专门为大贵族和富商巨贾服务的建筑师事务所,尽管他的事务所多半只是做些庄园别墅之类的小工程,但在泰坦建筑行业里,由
舒曼伯爵设计的项目无论是在建筑构造、施工工艺还是内部装修、庭院布局这些方面都显现出不同于历史上任何流派和艺术思潮的大胆、细腻、以及令人叹为观止的瑰丽。
所以,在正当壮年的安鲁大帝和他那位年轻貌美的维多利亚皇后考虑迁都维耶罗那地时候,皇帝的大家庭第一个想到的就是由加里宁舒曼建造一座全新地、庞大的、世界上最为华丽的宫殿。
不负众望,加里宁舒曼利用一生中的最后二十一年设计并督造了大阿格丽尔斯水仙宫,即安鲁国家宫。一个现世中地花的海洋、谜的宫殿。不过当然,这都是后话,时于现在。后话还是少提。
教历802年,西方王国意图打压泰坦的战争全面爆发,刚刚度过三十八岁生日的加里宁舒曼伯爵生意惨淡。令人有些尴尬的是,和爱国热忱并无大多关系。大抵是为了糊口贵族参军可以免去家庭的各种赋税与军旅生活并不十分投契的建筑师就在首都卫戍区加入帝国近卫军,就职于作战部调度局。
令加里宁舒曼伯爵感到不可思议的是,就在军部审计部门考较他的出身时,也许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审计人员竟然发现,在不知道多少代以前,舒曼家族的谱系上出过一位能征善战的元帅即便加里宁百般辩驳也无济于事,审计部门又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因着祖上福荫,他们直接加封对军事几乎一窍不通的加里宁舒曼伯爵中将衔。这看似有些离谱,可事实证明,不管那位舒曼家的元帅到底是从哪冒出来的,最高军部的这项任命将是整个第二次卫国战争中最值得赞赏的一件事情。
身上背着中将军衔,本身却对军事不甚清楚,加里宁在最初的一段时间确实背负了很大的压力,他考虑过辞职,可又被同事告知战争期间的辞职人员会被当成逃兵于是,舒曼伯爵几乎是在万般不情愿的情况下开始了他的工作,但是,也是就此,他的才华和他的天赋变得一发而不可收拾。
作战部调度局的新兵加里宁舒曼中将是在“223兵变”中开始绽露头角。当时,时任作战部临时主官的拉里勃兰将军为了避开那些在军部工作多年,多少都与首都贵族有些瓜葛的调度官,特别选择了刚刚加入军旅不久的加里宁负责调度“皇帝新衣”中的用兵事宜,这里无须多说,事实很清楚,尽管奥斯涅亲王和他那些智囊在制订计划的时候已然占据上风,但若没有加里宁做最后的调度和配置,多达四方参与的“2万兵变”就不会精确到每一个行动单位的位置。而且,最值得一提的是行动时间的把握,是加里宁这位建筑师看中了英雄塔这座大火把,这在根本上解决了统一行动时间、避免延误的问题。
之后,对“223兵变”中的调度问题,加里宁舒曼中将曾与获任作战部部长的拉里勃兰将军有过一次公开讨论。在这次谈话中,加里宁第一次提出了自己的军事主张,他把帝国近卫军看成是一座庞大的建筑,每支部队每个部门都是这座建筑中的一根梁木,梁木由命令、上下级关系、补给、运输、动员力、战斗力等等紧密连接在一起。作为一名建筑师,他要做的就是在这座建筑发挥功用的时候。尽可能合理地运用每一根粱木,尽可能节约、尽可能迅速地促使这座建筑达成上级命令里地目的。
将建筑中的计算方法和布局观念引入战争,这是历史上地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但加里宁舒曼伯爵并不是单纯地运用他的建筑学理念,而是真正地把握住战争地脉动。利用精确的建筑师思维,融入科学的计算方式,准确细致地调动军队、因地制宜地配置资源。在战场通讯和战地派遣的误差几乎不可避免的时代,加里宁舒曼完成了首都战区主力地大撤退、策划了五十万人在上下泰坦尼亚省的会兵,规划了大决战的兵力排布图纸。进而确立了收复失地、三面出击的未来战场格局。
“可是现在说这些都没用我的出击位置上有一大片的鱼塘,你让我和我的士兵怎么从那个鬼地方发起冲锋再说在我后面还有填补这个位置的两个军”
加里宁舒曼中将戴着一副厚厚的花镜,花镜下面就是刀子削过一样的棱角分明地五官,额前有一束浅金色的头发从三角军帽里垂下来,挡住一边镜片。按那位最高统帅的说法,这位战区总调度官像极了德意斯鬼子,只有德意斯人才会有浅金色地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