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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这些小杂种不会破坏我的好事”
近卫军上校终于写不下去了,他笑得前仰后合,还惊醒了好几名睡在隔离沟里的重甲战士。
“头儿你要结婚了”
“没有的事”普帕卡踢了那个多嘴的家伙一脚。他打量着自己的日记,若是哪个法兰狗崽子能够侥幸获得这份东西,他们的长官就一定会为写在日记上的事情头疼至极。
在这样一个迷人的夜晚,哨兵的警哨显得异常凄厉。清脆的哨音只响了一声,泰坦战士的营垒就已变作突然由熟睡中惊醒的刺猬。
在南方转战一年,八三三师拥有了一群身经百战的老兵。战士们无须长官的命令,他们在惊醒之后便把各式各样的武器攥在手里。黑夜之底、多瑙河畔,鬼魅一般的人影交错闪动,像从前应付无数次夜袭一样,战士们七手八脚地踩灭营火,掐熄马灯,弓箭手在简易工事最前一字排开,刺枪手朝南,刀斧手隐在山坳后方的脊背。
普帕卡仔细打量战线前沿的开阔地,开阔地寂静如常,只在深入丘陵的一方密林里传出一阵断断续续的喊杀声。
终于,数名骑士冲出密林闯入小山包前的开阔地月华在一瞬间就点亮了他们的铠甲,铠甲上带着鲜血淋漓的裂口,有人还在铠甲背后插着箭羽。
“等等”普帕卡上校大声喝止急待把冲出林地的敌人射倒在地的冒失鬼,他的士兵不自然地紧张起来,数名骑士已经接近高地边缘,他们已经看到突然出现于视线内的简易工事。
“是近卫军制服接他们上来”八三三师师长终于看清月光下的军衣。
简易工事靠近河滩的一侧立即燃起火光,近卫军士兵亮出南方五省联合军群的四色战旗。马上一人突然发出一声呼喝,逃出密林的骑士立即朝着火光追了过去。普帕卡带着一队刀斧手迎向战友,但他还是异常小心。刀斧手都带着扣紧铁箭的弩机,如果这几名骑士是敌人假扮的,那就别怪他们不客气。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数名骑士就已冲进战友们打开的工事护栏,为首一名骑士刚一进入安全地带就飞速跳下马背。
“见到队长了吗见到队长了吗”骑士向自己的同伴大声叫喊,可这队刚刚突出重围的战士不禁面面相觑。
“真见鬼上马跟我来”
“等等等等”普帕卡上校一把拉住神情焦急的骑兵长,他打量了一下对方的军衔。“我说少尉,你和你地人跌跌撞撞地闯进我的营垒也就算了。见到长官就这么干瞪眼还不敬礼我也不想追究,可你是打算连声招呼也不打就离开这儿吗”
“上校”骑兵长只得立正敬礼,“军群直属骑兵军第三师第二团第一大队奉南部战区总参谋长之命护送一份异常重要的文件给地方各个守备区。文件在我地队长那里绝不能让法兰狗子得去”
普帕卡朝密林的方向看了看,他伸手一指:“那就是你地队长吗”
开阔地上响起人声。一名近卫军军官步履蹒跚地冲出林地,他受了伤,似乎还失落了马匹。
“真要命”营垒后的骑兵长低声诅咒了一句,他就知道这个出身贵族家庭的上司准会出状况。“快跟我去救人”
伤痕累累的骑兵重新上马,他们不管不顾地从小山包上冲了下去。
法兰王国军终于由密林中追击而至。最先是两三名骑士,紧接着就是一个整编骑兵团,大队人马奔驰时产生的噪音完全惊醒了静夜,月光,下地河滩地飞沙走石,法兰骑兵的口哨和挥舞马刀的呼啸声此起彼伏。
泰坦骑士与他们的长官迅速接近,迎面而来的法兰骑兵也在与关键人物迅速接近
“我们怎么办”一名战士望向沉着脸的师长大人。
普帕卡咬了咬牙,他不知道维耶罗那卫戍区在这种时候还能有什么重要文件传给地方守备部队。难道南方集团军群总参谋长达答拉斯皮切将军还不清楚所谓的地方守备军都已被法兰人打得支离破碎了吗
“再等一等”近卫军上校下不了决心,他不能顶着临时营垒被法兰骑兵踏成废墟的危险冒冒失失地由有利防御地势仓促出击。
几乎是在一瞬间数名泰坦骑士就冲进了法兰骑兵的阵营,双方像客气的邻居一样擦身而过,泰坦骑士护住重伤地大队长。法兰人也没有理会山坡上的部队,径自将开阔地里近卫军骑士四面包围。
骑兵长把他的上司拖到马背上,向战友大喊了一声“突围”四面而来地法兰人自然不会令他如意。冷箭穿梭、剑光闪动。暗夜中的搏杀状似无声无息,可烟尘的每一次流转都能显出一具顾然倒地的尸体。
第一名泰坦骑士倒下了,普帕卡上校抿紧嘴唇;第二名泰坦骑士倒下了,近卫军上校就攥紧拳头;第三名、第四名、第五名第六名骑士终于向包围圈地最外围移动一个马位。可来自四面八方的法兰骑兵立刻就用刺枪把他逼退回去。
普帕卡看出来了法兰狗子们就是在等着他冲下工事
陆陆续续驻守营垒的泰坦战士纷纷低下头,他们不忍再看倒折遍地的战友,在战士们的阵营中间,一些心情郁结感情脆弱的小鬼甚至在低声抽泣。
最后一名泰坦骑士落马了那名勇敢的骑兵长在倒地之后并未顾忌那些不断在头顶闪动寒光的兵器,而是奋力背起他的长官。第一把马刀劈开了他的头盔、第二支刺枪插进他的后背。
勇敢的骑兵长不断挥舞手里的兵器,他的血越来越热、他的身体越来越轻,他知道自己距离天堂只有一步之遥,也想到保住那份重要文件只有一个方式。
思路突然中断了骑兵长的长剑缓缓地垂了下来,他平静地打量着刺入腹部的长枪,在下一刻,前后左右便有无数把同一式样的长枪刺进他的身体。当疼痛过于强烈,大脑就会选择忽视。骑士长憋足一口气,他不断挥舞长剑,似乎想要再杀一个狗崽子,而令他感到无奈的是,剑锋只在十数支刺入身体的长枪上刮起一些淡弱的火星。
不耐烦的法兰骑兵一齐发力,他们把这名英勇泰坦骑士由地上挑起。无数枪刺绞动内脏的声音一直传到小山上的营垒里面,近卫军的步兵战士都避过这惨烈的一幕,他们红着眼睛盯紧上校师长,哪怕师长大人有一点点向前冲锋的打算,他们也会舍命杀入敌群。
“近卫军前进前进”被敌人挑入半空的骑兵长仍在低声呻吟,他的眼睛亮得像两盏火炬。
“我们还有多少箭矢”普帕卡的声音又轻又低。
“每名箭手都只剩下十几支”一名尉官难堪地回答。
“听我的命令”八三三师师长似乎是在呓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