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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近卫军的一位统帅,鲁道夫霍斯伯爵的做法多少都说不过去,他等于得罪了半个首都军官团,而阿兰元帅竟然没就这件事向”
“男爵阁下”多特蒙德突然打断了军情分析处长的话,“您要知道,事情已经过去了,怀疑也只能放在心里,这样做对人对己都有好处。”
默茨海尔没再说什么,他微笑着点了点头,但他的心底却翻起滔天巨浪,因为安鲁公爵在提起这件事时的口吻竟然跟阿兰元帅一个样子。
郐子手出现了,两名胸膛长满黑毛的高壮大汉走上断头台,他们赤裸上身,头上戴着红色的尖顶套帽,只在套帽中露出淡漠的眼睛。
人群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不清楚状况的人一定以为他们是在庆祝狂欢节的降临。
前近卫军参谋长被拖出囚车,负责押运的近卫军军官将皇帝的手令和帝国最高军事法庭的裁决书交给了圣查拉图西斯耐特教堂的主教,这位大主教接过文书,他打量着形神可怖的死刑犯。
“人犯就是他吗”
骑士长看了看身后的囚徒,他轻轻叹息了一声,“没错就是他,前帝国近卫军总参谋长瓦利尔西普留斯元帅。”
“确认完毕”大主教在皇帝的手书上盖下自己的印章,这位面目和蔼的神明使者向骑士长笑了笑,“死神不会知道他是帝国近卫军总参谋长,你无须为这件事感到愧疚。”
骑兵长点了点头,他冲身后的士兵吩咐了一声,“把人犯送上去。”
人群中再次发出更加热烈的欢呼,口哨声此起彼伏,真的就像过节一样,面对沾染着无数血污的断头台,人们惊人露出心醉的神色,仿佛那里承载着他们的幸福。
两名郐子手接过人犯,他们检查了一遍固定在人犯身上的木枷和脚镣,在确定一切完好之后便将死囚打横托起,接着便将其平放在断头台的人形石板上。在将人体摆好位置之后,两名郐子手又将犯人的四肢用绑在石台上的皮带捆紧。
瓦利尔西普留斯感到他的脖子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缝隙,那是铡刀的无数次下落在石板上留下的痕迹,石缝中堆积的鲜血和冤魂足以蔓延至地狱。
“我来了,又走了”瓦利尔念叨着这句诗,直到现在他才真切体会到诗句的韵味,他麻木的笑了笑,轻轻闭上眼睛。
大主教向人群一挥手,小广场上集结的各种声浪终于平静下来。人们仔细倾听着来自神明使者的颂词,就像被集体催眠一样,人群的目光渐渐缓和,渐渐舒展。
“恶魔永远飘荡在生命之危险与生命之威胁的暴风雨的天边,来自地狱的使者在悲剧中生存,在命运的周围呼吸,以神的名义,命圣徒带领他远离恶魔,令他在地狱偿还遗落在人间的罪恶,愿他安息”大主教念完最后的悼词,人们垂下头,与主教一起在胸前划下代表向神明祈祷的手语。
“你还要向神明告解吗”主教轻声向断头台下的人犯问到。
“让他见鬼去吧你也是”瓦利尔西普留斯从紧咬的牙缝中挤出这几个词。
主教摇了摇头,他向郐子手示意了一下,自己已退到一边。
“杀死他”“杀死这个亵渎神明的家伙”“杀死卖国贼”人们的目光再次变得疯狂,他们无法忍受肮脏的罪犯在死到临头的时候仍对神明不以为然,不顾近卫军士兵的拦阻,人们向前拥挤,他们要对死囚进行最后一次羞辱。
在人群的狂吠声中,一名郐子手拉动了连接铡刀的绳索,绳索通过断头台顶部的滑轮带动铡刀,铡刀沿着两根木桩间的滑道很快便升到顶点,在此时,发自人群的呼声也达到一个新的高度。
郐子手没有动作,他在等待时刻。人群不在张扬,都林的市民纷纷屏住呼吸,按照古老的传统,死神的使者将随着夕阳的最后一点余辉降临人世,这名使者会用一柄巨大的镰刀清涤世间的一切罪恶,并毫不留情的带走被恶魔蛊惑的灵魂。夕阳令断头台的斜影指向教堂的大门,这个时刻已经到了。
另一名郐子手用一块肮脏的红布盖住死囚的面孔,他看到死囚的喉结在激烈的上下移动。郐子手向自己那位拖拉绳索的同伴点了点头,铡刀猛然下落
多特蒙德从那颗翻滚着血泊的头颅上收回目光,帝国四帅之一瓦利尔西普留斯就这样完了他要感谢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如果不是老家伙给了他这个地址,他绝对不会看到这样一幕。
安鲁元帅的目光在场地内游走,他打量着形形色色的人群,这里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有平民、有贵族。人们似乎仍未从血幕中恢复神智,直到郐子手拖走尸身,近卫军骑士长捧走头颅,他们才开始大声吆喝。
默茨海尔男爵指了指小街内的几处建筑,“您看啊元老院的议长、国务院的几位司长、内阁的几位大臣、还有皇室书记处的、财政部的、司法部的、税务部的呵呵,首都贵族圈的好事之徒都来凑热闹了”
多特蒙德打量了一下左近的阳台,这些小房间果然聚集着衣着光鲜、眉宇深沉的大人们。“我看到了但是那边有人在冲我招手”
默茨海尔顺着安鲁公爵指示的方向望了过去,“哦天啊那是鲁宾斯普亚留斯元帅他确实在向您打招呼。”
多特蒙德恍然大悟,他冲阳台上的鲁宾元帅点了点头,然后又回身望了望倒卧室内的博克里埃,看来这个老鬼给他自己选择了一个很好的坟墓。
在众多骑士和密探人员的护卫下,安鲁公爵登上了鲁宾元帅的马车,骑士们将这辆毫不起眼的出租马车严密看守起来,过往的人流和贵族都有些诧异的向内张望着。
“好久不见多特蒙德”不同于那些神色凝重的大臣,鲁宾元帅竟然带着意气风发的笑容。
“是啊,元帅阁下,好久不见我可看出来了您的气色不错”
“当然”鲁宾斯普亚留斯突然拥抱了一下错愕的安鲁公爵。
“哦我想到了”多特蒙德目光一亮,“皇帝陛下委任您为新一任近卫军总参谋长,我早就听到传闻,没想到这么快就”
“你在开什么玩笑”鲁宾元帅打断了公爵的话,他正了正神色,并往车窗外指了指,“我那老朋友的血还没流净呢再说谁会在乎这种事”
多特蒙德望了过去,原来士兵在冲刷断头台,血水像瀑布一般洒下台阶,几条野狗立刻冲了上去,它们疯狂的舔食混合着鲜血的水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