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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社交场合听到的传闻告诉萨沙,皇帝的处境并没像表面上那样美妙。
“您或许不知道”小小姐边说边帮亲王将披风和外袄脱了下来,“外省贵族对皇帝的改革政策一点兴趣都没有,南方的事情令他们非常恐惧,他们在忙着巩固自己的领地;首都贵族圈普遍对皇帝充满畏惧,而其中一些享有清誉的高阶贵族已对皇帝几近威逼恐吓的做法充满愤恨。”
亲王和妹妹在客厅坐了下来,侍女马上为他们端上了热茶和暖炉。
“萨沙,你不会那么天真吧”奥斯卡看着妹妹有些出神。
“为什么这样说”萨沙有点惊讶。
“首都贵族会愤恨皇帝”奥斯卡端起茶杯,但他马上又放下了,“不会绝对不会至少他们不会将这种愤恨的姿态表现在明面上,他们会在暗地里搞些并不过分的小动作,这样一来,皇帝既知道了这些人的心意,又不会因为这些贵族无伤大雅的小动作而大动干戈。其实在三世陛下看来,死多少人都是无伤大雅的,只要这些死人不会妨碍他的策略就行了。”
萨沙突然笑了起来,“哥哥,说真的,你越来越”
“越来越像一个首都贵族了是不是”奥斯卡打断了妹妹的话,但他并不希望得到妹妹的回答。“我已经看得很清楚了,而阿兰元帅对我的提示也非常及时。在首都,我根本无须照看任何人的脸色。只要皇帝陛下站在我的身前,公主殿下站在我的身后,相信都林就没人敢跟我过不去。”
亲王看了看窗外的天色,似乎马上就要下雪了,他打开了窗,让冷空气肆无忌惮的在屋内喧嚣。
“萨沙,当务之急我们要做的就是先一步远离首都这个充满斗争和血污的地方,等他们争得差不多了,斗得差不多了,死得差不多了皇帝自然会起用新人,那个时候才是我们回归的时刻。相信我,不管首都贵族搞出什么花样,至少在都林,一切可能发生的状况还都在阿尔法三世的掌握之中”
萨沙没说话,她只是低垂着头,反复绞着自己的一双小指。
“不过”奥斯卡突然从窗前转身,“绝对不要以为阿尔法三世会对我放心,他在肯辛特宫安插的密探还不够多吗他在天鹅山城堡设置的岗哨还不够多吗他这些年的皇帝可不是白当的别看他平时摆出一副公狗的嘴脸,但要真正说到权谋和能量,敢于挑战他的人还不是很多。所以咱们就当大学城的生活是一次长途旅行好啦”
萨沙终于抬起了头,“谢天谢地我的哥哥,你终于说到一件令人感到欣慰的事情。”
奥斯卡嘿嘿的笑了起来,他的行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只要确定了自己的寓所,他就可以带着军部和皇帝的命令正式入学。
“不过说到这个我的小妹妹,你还没决定要选修哪些学问吗”
“我已经决定了”萨沙在沙发上向前跳坐了一小下。“政治学和大陆历史负责这两门课程的教授已经回复了我的申请信,他们允许我以安鲁公爵嫡系子女的身份入学旁听。哥哥,虽然我还未成年,但我也是个大学生了”
奥斯卡皱起了眉头,他可没有妹妹那么高兴,“我说萨沙,大陆历史还说得过去,可政治学说真的,我可没听说过哪位小姐会修习这门学问”
“谁说没有谁说没有谁说没有”萨沙的回击坚决有力。“我最最亲爱的奥斯卡哥哥,你知道阿欧卡亚选择了哪门课业吗说出来准会吓死你的”
“哪门哪门课业”奥斯卡已经有些相信了,他知道阿欧卡亚每每显露能力的时候都会把人吓个不轻,他相信这个怪物一样的女孩确实会选择一门吓死人的专业。
“政治经济学”萨沙说完之后便退到沙发的另一边,这位小小姐摆好姿势,她打算好好欣赏一下哥哥被吓死的样子。
果然亲王的脸色已经变了,不过这种变化并是为了阿卡的选修的课业,而是为了他自己的孤陋寡闻。
“政治经济学”奥斯卡怀疑是不是听错了,“政治就是政治,经济就是经济,这政治经济学是什么东西你确定都林大学有这门课程”
萨沙耸了耸肩,“我也不太清楚,据说是一门兴起不足百年的学问对了阿卡的爷爷是你的老师,难道席卡老公爵没教过你吗”
“你开什么玩笑”奥斯卡露出一脸的不以为然,“席卡爷爷教我的时候我才多大他只是教我识字、写字而已。”
“好啦哥哥,你该回去啦”萨沙已经打算送客了。
“不需要我再为你做点什么吗”奥斯卡还想与妹妹再呆一会儿。
“那你来帮我收拾行李。”萨沙露出狡黠的笑。
“呃你知道,肯辛特宫厨房的炉子上还有一锅红烧肉”亲王竟然为赶快离开这里找了这样一个借口。
还记得费特楠德庄园吗那是皇帝的顾问、新上任的代理国务大臣卡契夫德卡拉斯费特楠德老公爵的大宅院,它就在坐落在距离都林城不远的郊区。
费特楠德庄园其实是一个小型的农场,尽管面积不大,但在夏天你却可以欣赏到难得的田园风光,在秋天你也可以享受到丰收和采摘的乐趣,而到入冬的时候,虽然景致单调了一些,但与四季中其他时节的杂乱无章比起来,冬日的庄园则更能显现主人家的荒废与寂寥。这种死气沉沉的氛围在附近的孩子们看来,无疑增加了庄园中居住着吸血伯爵这一传闻的可信度。
庄园在11月末便失去了树林和低矮灌木的保护,远远望去,整座农场似乎只有高大的主屋还有一丝生气。篱笆错落交叠,破损严重,它们在树墙后面堪堪围成一圈。马厩和羊舍似乎随时都会倒塌,只要西北风一吹,木板和铁钉就会发出恐怖的尖叫声。树墙落光了枝叶,主屋在其身后静静的矗立,初冬的暖阳洒在屋角的一个侧面,在迎风的一边,屋宇在地面上留下了巨大的阴影。
与窗外的萧条比起来,屋内的世界无疑是惬意的。客厅中的沙发上套着厚重的皮裘,精致的茶具在银盘中闪烁着瓷器特有的光泽。背离阳光的墙壁上铺陈着几副精美的油画,再有便是主人的一副肖像,细心的人们会从肖像中看出端倪,那就是这里的主人已经不再年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