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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唇,满不在乎地笑了笑。
“公主殿下,请您退后。”那车夫重复着,浑浊的眸子里尽是恋恋之意,“如果您能活下来,记得转告撒迦大人,裁决里没有孬种。”
“来罢,杂种。”另一名裁决军士狞笑,向逐渐逼近的敌人招手,“老子都快等不及了”
玫琳再无半点犹豫,转身,飞奔。弱肉强食的世界总是在逼着人们去割舍,她早已习惯了在麻木中决断。
后方瞬时大起的杀戮声息像是烧红的针尖,在穿刺着长公主的身心。没有惨呼,没有呻吟,有的只是炎气呼啸的声息,与人体仆倒时发出的闷响。
短暂的对战很快便结束,孤身一人的狙杀者伫立在满地尸骸之间,望着跄踉奔逃的红发女子,轻盈掠起。他的飞行速度不算快,似是在刻意享受着猫捉老鼠的快感。一身华贵的礼服与皮草斗篷,让他看上去仿佛刚刚离开盛大的晚宴,便投入到血腥博杀中来。
仅仅掌握着几种低阶魔法的玫琳,体能上和一个寻常女子并没有太大分别。雪地很快就使得她失足滑倒,被擦破的颊边血迹宛然,流淌出凄艳色泽。
“我感受不到那块牧场中存在任何黑暗气息,所以请告诉我,撒迦在哪里”狙杀者在一个轻轻巧巧地起伏后,落在了长公主面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对你身上的这件法器也很好奇。要知道能够活着走出悲哀结界的,你还是第一个。”
“没想到,还有人敢于主动找他。”玫琳冷漠地打量这名男子,对方的双眉显然经过修饰,颧骨高耸,刮得铁青的下巴配着血红色的唇膏,说不出的邪异可怖。
异妆男子讶异于玫琳表现出的镇定,尖声笑道:“告诉我想要的答案,否则一个像你这样美丽的姑娘失去身体上的某些部位,会是件很不雅观的事情。”
玫琳轻蔑地望着他:“抱歉,你得不到任何东西。如果想要对我做些什么,就快点动手,我宁愿呆在肮脏的猪圈里,也好过面对不男不女的怪物。”
“有勇气的女人未必存在智慧,你会为自己说过的这几句话后悔”那男子神情不变,垂在身侧的右手却突然结出了连串术印,“我保证,那会是你死前唯一的感受。”
厚浊的白雾从他周身向外扩散,再次淹没了附近区域。玫琳袖筒中的神秘蓝芒骤然大盛,挥探出的光带急旋出连绵幻影,远远望去竟似织成了一张密不透风的屏障,将涌至的雾气完全阻隔。
“我越来越觉得,这是个有趣的任务。”男子喃喃自语,双手连动间整个空间弥漫的雾霭倏地收缩,凝成一道长刃向玫琳当头斩下
“噼噼啪啪”的电芒立时炸起,长公主的护体光层随之轻颤,裂开了极为细小的数道缝隙。几乎是在同一时刻,雾刃的前端悄然解体,化作丝丝缕缕的气态渗入绚蓝深处。
绝大多数负面效应的魔法攻击,在玫琳身上都未能发挥效用,但强大的侵蚀之力还是让她的军服随风而散,裸露出大片雪白肌肤。那男子直视着仅剩亵衣遮体的猎物,粘腻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后者的右臂上。
“这是什么”他沉吟半晌,眸子里渐渐现出恍然神色,“你居然和这件法器是一体的”
玫琳平静地挽起流风吹散的长发,蓝晶般半透明的右前臂隐约可见咒文浮动,腻洁柔荑却毫无异样之处,“现在的你,似乎更应该关心怎样活命,而不是继续这些无聊的问题。”
男子哑然失笑,打着厚厚粉底的脸庞上簌落下无数细屑来:“自信的女人,你是在打发刚出道的雏儿像这种魔储量低到可怜的下等货,能够挡得住我的法术已经算是奇迹,你以为还能用来杀人么”
“说得对,它的确不能用来杀人。”
尽管在源源不断的魔力侵袭下,贴身衣物亦开始剥落碎片,玫琳却依旧神态淡定,“我最多只能把你移动到几百里以外的坎帝塔山脉中去,在这个季节,那里是雪魔的乐园。如果它们对送上门来的大餐不感兴趣,大陆外围的深海,会成为下一站。正如你所说的,由于魔力储量过浅,短时间内无法恢复使用的法器,连同我,都将成为陪葬品。”
“事实上,我正在考虑这样做的必要。”随着长公主反手轻巧的点触动作,千万枚深蓝色的魔法符号陡然直冲高空,纷纷扬扬流转而下,覆盖了里许以内的范围。庞然无朋的力场当即潮涌而至,那男子竟不由自主地凭空飘起,更无一丝自控余地。
“空间序列器”那男子通体充沛的魔力瞬间被冻结,一时已是骤变了脸色。
玫琳纤指微扬,又是数十道光带密集绽放,堪堪在最后几片衣屑飘落之前,将柔美胴体完全遮掩,“眼光不错,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提问了”
虚空中悬浮的魔法符号曼妙流动着,无论形状多么奇异的个体,总能找到匹配的另一半,并相互契合。未过片刻,四面环海的坎兰大陆已在法阵中呈现出来,缩小了无数倍的高山大川无不清晰得有若实物。
“你只不过是个人类,怎么会成为它的灵主”那男子面部肌肉剧烈扭曲着,眼神中除了震惊,还存在着毫不掩饰的贪婪。
空间序列器,相传为光明一族之中,自然、智慧两位女神合力所铸。这件在神魔大战后期,将十万战斗天使瞬移暗魔老巢,并因此令神族获得惨胜的无上法器,能够与各种自然元素产生共鸣,任何有风流动的地方,都能够与它产生奇妙的魔力维系。
魔法师们难以想象的无限制传送,在神明手中成为了现实。两位女神到过的大部分异界,也都通过符文镌刻的方式记录在空间序列器里。它本身蕴含的魔储不算惊人,却能在瞬息间融汇天地,将法阵范围内的所有生命体,移动到施术者操控的位置上。
任何一个战争狂人都梦寐以求的神物,却成为了眼前妙龄女子的部分肢体,这让被困的狙杀者感觉到多少有些可笑。另一方面,身为鱼腩的挫败感,则在时刻羞辱着他的灵魂。
“你为谁做事想要杀撒迦的,是不是巴帝人”逼供对摩利亚暗党而言,本就是拿手好戏,玫琳至少有十种以上的方法让敌人顷刻间崩溃,此刻的语气却温柔如水。
那男子叹息了一声:“为什么会这样问难道我的脸上,贴着喽啰的标识”
玫琳微沉了脸,倏地探出纤手,虚引着对方陡然飞向侧方,一连撞断了数株胡杨,方才重重地坠下地来,“直到现在,你还是没学会怎样回答问题。”
“该死的杂种,你要是还躲在旁边看戏,我就得死在这条母狗手上了”那男子喘息着痛呼,周身被断裂树干划开的伤口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