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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金猎人也因此大批登场,暗杀逐渐演变成了巨富商贾之间最流行的联谊游戏。
同行是冤家,这句话一样也适用于冒险者身上。每间酒馆到了晚上都显得不怎么太平,有时候倨傲的猎人团体也会在酒意醺然中上演一出精彩纷呈的好戏,当然,他们历来只找同等级的对手。至于那些打着冒险者旗号的蟊贼,猎人们是连正眼也不屑于投去的。
加多南塔东街最大的酒馆,正是在这样一场惊心动魄的猎人械斗之后,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大堂处处破碎的桌椅残骸间,黑红血泊仍在缓缓流淌。女招待牙关交击的声响片刻不停地持续着,灯火虽通明依旧,但每个酒客却觉得窗外如墨的夜色仿佛直透到心底,刻入彻骨冰寒。
没有人见过如此凶狠残酷的对战,即便是属于猎人间的较量。那三人中唯一的女性只是被另一支猎人团的成员借着酒意调戏了几句,接下来爆发的血腥场面几乎使得旁观者悉数窒息。
双方人数相差十倍有余,自始至终人多的一方却完全处于下风。照面即拔刀见血的斗殴并不罕见,但自从那蓬突兀由杯中炸起的酒液将出言不逊的猎人头颅射成马蜂窝之后,所有的一切便完全脱离了殴斗的范畴,变得更像是两群野兽在相互撕咬博命。
大堂中完好的酒桌已不多,其中的一张旁边,坐着个八、九岁大小的女孩。与她同来的那三名猎人在酒馆中留下了对战方的十余具尸体,并追踪着溃逃诸人而去。现在,她就只是独自一个人,文文静静地坐着,似在等待同伴归来。
酒馆老板犹豫了很长时间,方才鼓足勇气上前,语气中带着颤抖:“孩子,你的那些叔叔还会回来么”
女孩摇头,手中捧着杯麦茶,却一口也未喝过。
老迈的酒馆老板怔了怔,喃喃道:“不回来了还是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们做什么从来不告诉我。”女孩恬静地开口,语声娇柔低回,悦耳至极。
“他们打坏了这里很多东西,我在想是不是能赔点钱。”酒馆老板讪笑着。虽然眼前的是个孩子,但仿佛为那清丽绝俗的容颜所摄,他竟是心头忐忑,半眼也不敢正视对方。
女孩想了一想,缓缓地道:“我没有钱的。”
“我有”门口处步履声纷杂响起,却是个脑满肠肥的胖子带着几人倨傲行来。
酒馆中的百余名客人随即爆出一阵低低骚动,先前打斗的两个猎人团俱是些生面孔,来的这人却在整个加多南塔都可谓是赫赫有名他并非冒险者,而是帝都警备军的副统领里察。
强龙压不过地头蛇的道理人人都懂,对于冒险者们来说,里察显然是极少数不能开罪的人物之一。这位资质平平的副统领之所以能爬到今天的位置,完全是靠着世袭的贵族头衔和一套滴水不漏的拍马功夫。以掠劫为生的冒险者团体除了每月要上交一笔不菲金额以换取警备军的眼开眼闭之外,还必须时常考虑到副统领大人另一方面的特殊欲望。
里察向来很享受将女孩变成妇人的过程,那些赤梅般的殷红会让他产生无与伦比的满足感。
早在酒馆老板开始问那女孩话时,里察就已经踏入了大门,却是僵在原地许久不能动弹。与眼前这张未脱稚气的俏颜相比,他忽然觉得以前玩过的所有女人全都变成了狗屎,而且还是臭不可闻的那一种。
几名随行的便服副官俱是些察言观色的老道之辈,眼见着副统领张着大嘴,目光直勾勾地粘在那小女孩脸上,当即便有人摸出几枚铜子掷在酒馆老板脚边,口中咒骂不绝。
“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啊怎么会呆在这种地方不用害怕,看,那问你要钱的坏人已经被我赶走了。”里察努力挤出个和善的笑容,呼吸隐隐粗重起来。
“法偌雅。”女孩眼波流转,抿嘴微微地笑了笑,年龄虽是极小,但刹那间的风情当真是天地俱为之亮丽。酒馆中脆响相继大作,却是十数个汉子把持不住酒杯,摔得地上狼藉一片。
里察正面直视之下,更是瞠目结舌,一颗心跳得直若擂鼓。色授魂消间,他涎着脸探出肥厚的手掌,竟去抚那女孩的脸蛋:“这里不好玩,我带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
“你做什么”法偌雅侧身让过,俏脸上骤然蒙上了一层寒霜。
“现在还不算,过会儿,就拿你做老婆了。”里察愈发心痒难搔,起身对着身边几人使了个眼色。
法偌雅环视着几名走近的侍卫,复又望向里察:“芬德利叔叔临走时说,让我自个儿坐在这里,只要乖乖的,就不会遇到麻烦。”
“这哪算什么麻烦,我疼你还来不及呢宝贝儿,虽然你年纪小点,但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感受到那种美妙的乐趣了。”里察大笑挥手,根本对酒馆内的众多客人视若无睹。
法偌雅一动不动地任由几只大手同时按上臂膀,清澈的眼眸渐渐黯淡下来。
贝丝蒂娜冷酷的性格,终究导致了那支猎人团的彻底覆灭。尽管全歼余党的整个过程不过盏茶时分,但芬德利在返回酒馆的途中还是感到了心神不定。自从与火狮一战后,贝丝蒂娜就开始有意无意地增多法偌雅独处的机会。无论是日常生活中,还是在接受委托任务的斗场上。
芬德利从来就无法违抗女团长的命令,正如适才她冷然要求全员追击时一般。罗刹团中的每个人都知道法偌雅并不像看起来那般柔弱,芬德利却仍然当她是个需要保护怜惜的小孩子。
他从未有过这种牵挂的,温暖的情感。法偌雅还是如此的娇小,让人禁不住心生怜惜。每当她仰起脸蛋,甜甜绽出笑靥时,芬德利会觉得整个心都在幸福中战栗。
“不知道将来我会不会有个这样可爱的女儿”芬德利默默地想着,掠动的速度已达极限。同样是无牵无挂的孤家寡人,他的心思则向来要比麦基特里克细腻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