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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贷斛斗以及其他的一些杂税,以让百姓熬过这个困难的日子。
不管变不变法,或者废不废除变法,最少也要给百姓一个活路。
奏章到了韩绛手中。
韩绛一看有道理,而且他与王巨在庆州呆了一段时间,王巨虽未说什么,不过终是说了一些,包括变法,王巨就明确指出,也不能说变法不好,国家积欠太多,首先这个黑窟窿得填上,尽管这个填法不对头。
但黑窟窿填上了,那么一些确实在敛财的法门就要渐渐废除,然后真正改革国家的一些弊端。
这段话让韩绛记忆犹新。
虽然积欠还没有纳上,不过余下的积欠不多了,而且在这种种敛财手段下,尽管大灾到来,国家财政出纳基本还能保持持平状态
这是国库的,内库收入似乎隐隐增加中。
他不便问内库收入如何,不过通过泉州附近数州的商税与船只增加的情况,便判断出内库榷香这一块,今年会增加不少。
王安石也知道,吴充同样知道,不然也不会几乎用默视的方式,眼睁睁地看着越来越多的百姓被迁徙走。
所以国家也能实施倚阁制度了。
然而王安石就是不同意,还说不当“媚民”,然后说了一大通道理。
两人争了起来,韩绛被罢相。
这就是王安石变法的真相,真正用意是丰国库,而非是救助贫困百姓。而且到了冬天,先是废除了手实法,这个法太坑爹了,王安石也没有作声,不过随后知制浩邓润甫言,近者群臣专尚攻讦,非国家美事,宜用敦厚之人,以变风俗。
赵顼便问谁是敦厚之人,邓润甫说苏颂与陈襄。
陈襄那个就算了,赵顼便起用了苏颂,苏颂又推荐了吕公著,韩维,司马光,范纯仁,苏东坡等人。
赵顼未听,不过问了王安石一句,闻民间也颇苦新法。
其实从明年起,王安石也松了松。不过他现在还没有省悟,因此强硬地说了一句,祁寒暑雨,百姓也能产生怨怼,此岂足恤也
不错,不管上位者如何做,那怕做得象王巨这样,爱的人有之,恨的人依然还会有之。
然而救灾如救火,这个大灾过后,百姓元气大伤,为什么不能缓一缓。
王安石又生病了,赵顼数请。请了好十七次,王安石“病”才好。
敛财敛到什么份上,连熙河的蕃人都开始摊派税赋,王韶说不能啊,熙河新复,这时候应当是收买人心,而不是加税,况且有了市易,一年也能替朝廷赚回不少钱,何必敛那个可怜的两税。王安石不听,王韶气得要辞职。被赵顼安抚下去,然而这个疙瘩便埋下了。
“子安,介甫公为什么这么做”韩韫问道。
“介甫公变法的用意是为了国家富强,然而变法始至今天,仍未填上积欠,并且去年罢相也让介甫公产生了警惕心,既然能罢一次,就能罢第二次,因此介甫公不敢停下变法脚步。”
“就是敛财的脚步。”
“也不能说全是敛财,实际有的变法还是有益的,如农田水利法,将兵法,仓法,以及深化坊场河渡,兴办教育,以及其他一些做法,就是青苗法与免役法,如果换一种方式执行,同样是良法。”
“难怪他容忍了吕惠卿那么久。”
“也许是啊,可他忽视了,一旦翻目成仇,如何能团结一心,不是他一个人,而是一大群人。”
先是邓绾弹劾章惇附吕惠卿,于是章惇贬知湖州,其实真冤枉啊,章惇对变法,对王安石一直很忠心的。
然而两个大佬在内斗,就是没有王巨提醒,让他帮助谁。
可是王安石呢,以为他只是一个小人物,正好沈括比较听话,便用沈括替代了他,担任三司使。
但王安石一直没有对付吕惠卿,实际原因很简单,韩绛隐隐反对他的“法”了,于是下去。吕惠卿虽然想上位,但不反对法。对事不对人,如果拉拢得当,吕惠卿还会是一个好帮手。
王安石以己心比人心,那可能呢,这个错误范仲淹犯过,王安石现在继续。而且吕惠卿确实是一个有才干的人,诸如王巨再三夸奖的农田水利法,以及青苗法与均输法,实际大多数就是出自吕惠卿之手。对于这个人才,王安石也不想放弃。
吕惠卿虽呆在中书,小动作也没有停过,只是动作更加隐晦,因此王雱不服。王安石不对付吕惠卿,王雱出手了。他与中书户房习学公事练亨甫与吕嘉问、邓绾联手,罗列吕惠卿的罪状,吕惠卿察觉后,先发制人,先行写奏章上诉。赵顼便将奏章拿给王安石看,王安石便问王雱。
王雱说有这么一回事。
王安石不喜,便责怪了王雱几句,王雱本来就生着病,而且他一直反对王安石这种优柔寡断,曾经说过一句话,若想变法成,当斩韩琦与富弼。
何谓变法,且看商鞅怎么变法的。
不论商鞅的下场,但没有商鞅,那来的强大秦国
因此更加焦急,急怒之下,病发去世了。
儿子一死,王安石想不开,又提出辞相。邓绾害怕王安石辞相,他会被吕惠卿整,请求赵顼挽留王安石。
挽不挽留王安石与你有什么关系,况且王安石虽因失子伤心说辞相,也没有将话说死。于是赵顼便查问这件事,最后邓绾,练亨甫,吕惠卿一起下去。
邓绾可不是一个好货色,我帮助了你,帮助了你儿子,但现在皇上责问我,你王安石居然不出面,我记下了
如果从开始王安石听从韩绛的意见,稍稍缓解百姓,立即将吕惠卿打压下去,那么不仅缓解了变法所带来的一些危机,王雱也不会悲愤地病重去世。
可因为他做得不当,现在整成了一地鸡毛。
想做事就得用人,人都用不好了,如何做事。所以王安石实际在赵顼心中地位一天比一天低。
不过王安石这么做,替王巨带来了一些好处。
即便到了冬末,还有很多百姓涌向泉州,不仅是周边十几个州军的百姓,北方的百姓继续在涌来,若是继续这样敛下去,到了明年恐怕还有百姓陆续涌来。
有的百姓是过来讨生活的,但有的百姓目标就是海外。
国内活下不下去了,于其饥寒而死,不如冒险到海外去。
王巨只好用海商的名义,替他们弄来粮食,搭上灾棚,先安顿下来再说。
“其实主要就是这个积欠,否则介甫公不会那么急,那么说不定他就会推出真正的良法。然而反过来若没有这个积欠,又岂能得到陛下如此重用。因此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问题是虽然变法确实产生了许多弊端,但国库渐渐充实,积欠越来越少,到了摘果实的时候。
但后面的各个宰相们却不知道摘这个果实,反而将果实烂在树干上。就象楚建中去了庆州一样,王巨打下那么好底子,稍稍努力一下,就可以出政绩,不要问大灾,若是周转得当,大灾又有何妨,反而越是大灾政绩越明显。然而楚建中不知道摘这个果子,反而将这棵成熟的果实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