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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王巨好在还有二叔,还有王家寨的族人,不过比张载少年时更穷。张载初在横渠,一家人孤苦伶仃,只能说经济稍稍好一点,另外还有一个慈母。相同之处,两人都很争气,不但自己努力,还努力拉扯着年幼的弟弟妹妹。
张载主动辞官,什么薪酬都没有了。这次回去,又要靠这三百亩瘠地度日了。
但有了王巨,那么就截然不同了,王巨怎么可能让张载再过上艰苦的生活因此王巨让韩韫办的第一件事就是与张载有关。
张载不知道,回到横渠,愣了一下。
他与弟弟都做官了,母亲也早去世了,地也早租给人种了。不过这个地租少得可怜,另外还有原来的茅草房屋,早就塌陷了。张载正准备这次回去翻修一下。
然而韩韫在他没有回来之前,早就派人翻修好了,还准备了各种生活器皿,以及一些布帛。张载手中还攒了一些钱,至少这样的安排,这几年内张载经济不会象史上那么困窘。
除此之外,韩韫听从王巨的安排,于张家之前,又建了四间砖瓦房,两间做了教室,里面桌椅全部治齐。以及一间书室,里面放着韩韫收集来的几千册书。还有一间杂物室,里面放满了笔墨纸砚,这些都是为了未来张载学生准备的。
不过王巨也知道张载性格,虽然这些全部治齐备,但不奢侈,普普通通的四间瓦房。除此之外,教室正前面还树立着一个大石头,石头上刻着两行字。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去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横渠先生。
这四句王巨真的很喜欢,虽然这个为万世开太平有些痴人说梦。
宋朝骨格,范仲淹的岳阳楼记,以及那首不知道是不是岳飞写的满江红,文天祥的过零丁洋,以及张载这个横渠四句。这一文一诗一词与四句,可以说是宋朝的脊梁,也可以说是华夏的脊梁。
第二行字则是,为大宋之崛起而读书,弟子王巨。
张载看着这腥红的两行大字,啼笑皆非,大半天说:“为大宋之崛起而读书这小子,虽然富有心机,但这个说法某很喜欢。”
“还要亏得官人的教导。”
“娘子,我那敢教他啊。”
“那个也不用你教,真教他完全学你,恐怕同样在朝堂上呆不下去了。”郭氏道。
不过王巨也算是有心,张载收下了王巨的好意。
然后定落下来,开始招收一部分学生,一边授学,一边著书。在这里,张载以后收下了几个有名气的学生,包括关中四吕的老四吕大临,这才是张载真正的学生,其他三吕不算。还能种记的儿子种师道,以及范祥之子范育与苏昞等人。
消息也传到了京城,赵顼听后一笑道:“为大宋之崛起而读书,不错,不错。”
这个口号比宋真宗的那个书中自有黄金,美人,香车的什么强,至少让大家明白读书做官的用意,不仅是荣华富贵,主要还是为了效命国家。
当然,这又打了某些人的嘴巴,不是说王巨不尊师重道,生生将张载逼得辞官回乡吗
看看,王巨如何尊重老师的。
然而只有几天,赵顼便接到司马光的奏折,说何谓崛起王巨这分明是挑唆大家佼仿唐明皇,开起边事,贻误国家。又说王巨所做所为,郑白渠乃是筹备军粮产物,改革军器监更是为了开边之举。而其险恶用心,世人不知,却以为功绩。陛下,你难道不知道庆历之痛乎
其实这时候赵顼开始正式对司马光反感了。
那怕高滔滔庇护,司马光在京城也进入了倒计时。所以接到疏奏,压住不报。
连说一声都没有说。
然而这消息让王巨知道了,不错,司马光确实是说中了王巨的内心。两世为人,一样的软,比着软,特别是宋朝,及是世界文明科技文化的巅峰,人口是西夏的二十倍,挤地皮可能是西夏的五十倍,世界的百分之六十以上。王巨能不思念汉唐的强盛
但这个想法,王巨却没有说,只说了要适度的“浅攻”与“自卫反击”,这过份吗,即便范仲淹,也说了类似的话。而且王巨为了怕麻烦,一直将他心中的梦想隐蔽起来,包括大顺城之战,不过夺了一个疆砟堡,那时如果他一心劝说,蔡挺能不能不同意他顺势拿下金汤城或者是白豹城
不过赵顼不发,王巨也不好辨,于是王巨写了一封信给韩琦,韩公,当初是你提议主持了郑白渠,如今郑白渠得功,百姓对你万分感谢,此乃千秋万代之功业也。然而现在司马光却说,郑白渠乃是筹备军粮之举,误国害民。韩公,小子真不明白,韩公能否赐教
第四四六章下江南
韩琦没有“赐教”,但大约不满地写了信问过司马光,于是从此以后,司马光再也没有说郑白渠。
而且王安石地位也越来越稳固。
物极其反,保守派们做得太过火了,这反而使得赵顼更加相信王安石。王安石也开始了反击,先是言臣,言臣让他贬下去一大半。然后是赵抃,吕公著下,赵抃上奏说,朝廷事有轻重,体有大小。财利于事为轻,而民心得失为重;青苗使者于体为小,而禁近耳目之臣用舍为大。今去重而取轻,失大而得小,惧非宗庙社稷之福也。
赵顼看后,大为恼火,连兴甲都胡说了出来,这不为重,那么什么为重,王安石顺水推舟,将赵抃弄到了杭州。
接着王安石置分审官为东西二院,东主文,西主武,以夺枢密之权,夺权是假的,主要是报复文彦博。也就是从此以后,审核武将的权利归于西审院了。
文彦博气得要跳脚,于赵顼面前说:“若是,从此臣不能与武臣相接,何由知其才而委令哉。”
赵顼这时对文彦博也产生了反感,不听。
接着到苏东坡。
苏东坡搞不定王安石,于是去搞曾公亮,责问曾公亮,不能救正。曾公亮说,上与介甫如一人,此乃天也。
你小苏同志能怪我吗,想拿掉王安石,那么先废掉皇上吧。于是求老去,赵顼下诏让曾公亮守司空兼侍中、领河阳三城节度使、集禧观使,五日一奉朝请。这个职官比韩琦时稍低,但又高于富弼。但不同之处,赵顼仍将曾公亮留在京城。第二年判永兴军。
因为曾公亮在春天时首鼠两端,差一点废掉青苗法,因此罢相诏书下,王安石也不救。不过王安石也回报了曾公亮提拨之恩,那就是曾孝宽,在王安石为相时,将曾孝宽一下子送到了枢密直学士、签书枢密院的位置。
那时曾公亮也七十多岁了,曾孝宽做了西府副相,让父亲彻底请老,别呆在陕西了,回京城吧,我来赡养你。曾公亮于是请辞官,以太傅之职致仕。但是曾公亮那时身体仍然很健康,儿子于西府赡养,时人荣之。
这一条也说明了王安石比司马光做得好,看看司马光在丰州那一战过后,如何回报庞籍的。
但最有意思的还是吕嘉问,他是吕公弼的从孙,也就是堂孙。真正的祖父乃是吕公弼的大哥吕公绰。并且许多人时堂将王巨与吕公绰拿来相比较。
一是二人做事风格都很强硬。二是耕牛,吕公绰知郑州时,尝问民间疾苦,父老说了一件事,民籍民产,第赋役重轻,至不敢多畜牛,田畴多芜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