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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仁孝。但大臣们不乐意啊,于是一表二表三表,司马光便说:“尊号之礼,非先王令典,以前没有。而是起于唐武后中宗之世,才成为故事。先帝不受尊号,天下称颂。末年,有言者说国家与契丹往来书信,彼有尊号而我没有,以为深耻,于是群臣请先帝上尊号。但昔日汉文帝时,匈奴自称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汉文帝却不加尊号也。愿陛下追用先帝之意,不受此号。”
赵顼大悦。
这也是一种圣人言,贤帝汉文帝的故事。
不过王巨说了那么多“故事”,虽误会了,赵顼也不提示了,又问:“卿何五分心”
“陛下不能用臣相比较,臣的压力小。一是与臣沾连的宗族亲友,都是没有势力的人,即便有钱,也只是边区的小商人,牵连不大。况且臣也有一些方法,让他们付出时,也会得到回报,易满足,有回报,因此他们支持配合臣,他们不会成为臣的累赘,国家的累赘,相反的,反而有助于臣有助于国家。”
“这也是你的教导之功。”
“还行吧,谁让两位先帝与陛下对臣如此,臣岂能不回报之”王巨也不谦虚,说道。
“呵呵。”
“再说臣的妻子,她比较单纯,因此臣的家庭也不复杂。然后说臣本人,臣有时候脾气也不好的,私心同样有之。例如范文正,臣就学不来。”
“你学的是吕夷简嘛。”赵顼开着玩笑说道。
“想学啊,不过他的动操有术,臣同样恐怕学不来了。不过臣虽有私心,然而陛下对臣太器重了。所以公心压住了私心,所以臣不是君子,然而却在兢兢业业地替陛下,替宋朝办一些实事。”
“这就很难得。”
“至少臣比司马光强吧。”
“你啊,事情过去了,就不要再记仇了。”赵顼又哑然失笑道。
王巨心想,俺可不记仇,关健司马光会记仇,这才是问题。
但今天王巨是掏了七分心窝,不然不会说出这么多利害关系。当然,想让他掏十分心窝,那是不可能的。
就是没有太监在记录,他也不能讲,所谓的政治,不过是一场妥让利益交易的游戏,只不过聪明人会在这场游戏中,玩着玩着,使游戏的走向利于自己的一方。如刘邦对付项羽,拉拢韩信。项羽下去了,立即打压韩信。如武则天,为了做女皇,利用山东豪门崔郑李卢与酷吏打压关陇豪门与李唐宗室。
不过就是这些所说的,赵顼若是吃透了,也会大有帮助。
总之,看到赵顼可怜的样子,王巨难得地掏了一次心窝。
吃了饭,王巨离开皇宫,赵顼居然送到殿门外。
实际现在赵顼还是反叛的年龄段,一看到王巨,反叛情绪更加激烈。为什么,明明有这个才华与功劳,进入更高层次发挥作用。但因为年龄与资历,不能迁官。
他能不郁闷吗
王巨回到了驿馆,驿卒说道:“王大夫,外面有两人找你。”
说着递来拜帖。
王巨接过来一看,是吕惠卿与章惇的。但这两人,也许资历有了,名气却远不及王巨,故驿卒也不大清楚。
两人就在外面茶楼上相候。
王巨挠了一下头,想了想,最后还是去了茶楼。
“见过吉甫兄,子厚兄。”
“不敢不敢,见过子安,”两人很客气。特别是吕惠卿,那可是知道王巨在赵顼心中地位的。
三人落坐。
吕惠卿道:“朝廷准备置一木棉司,子安可知道否”
“知道了,刚刚觐见官家,官家也说了这件事。”
“子安可有什么意见”章惇问道。两人第一次见面,但不算是外人,一是竹纸那件事,让章惇吃了一个哑巴亏,不过那也成了一个雅谈,无伤大雅。第二是王巨与章楶的关系。
“没什么意见,我是赞同的。毕竟国家财政吃紧,再说木棉普及,对于百姓御寒也是一个好事。”
“朝廷置木棉司,正是让子厚主持。”
“原来”王巨喃喃一声,为什么让章惇主持,一是恐怕他与章岷在信中说了这件事,章惇不是一个安静的主,可能也曾上书提及了,甚至就是他提议推广木棉司的。其次他是福建人,是南方官员,对南方熟悉,况且迁民本身迁的就是福建百姓。第三可能王安石得知后,与章惇碰面,两人意见相差不大,一拍即合,于是王安石推荐章惇主持棉务司,两人也走到一起了,包括那份禁止福建路百姓溺二胎三胎的诏书。
司马光说南方人矫黠。
也不能说没有道理,特别是福建路百姓,为了活路,那真是想尽了办法,例如航海,例如荔枝干,例如迁民,未来那个宝岛八成汉人就是福建百姓的后裔,还例如倭寇
好的坏的一起有了。
但透过这些好的坏的,背后就这个狡黠。还是王巨那个话,它本身无好坏之分,诱之正则正,若是明朝不禁海,或者说只禁官海,象宋朝那样不禁私海,有没有倭寇之害发生同样也是矫枉过正了。
但诱之正呢例如开发两广,或者以后让他们带头向海外大规模迁徙呢虽然不指望大家以后还是一个国家吧,但周边全是汉人,当真面对鬼佬时,不帮助汉人,反而去帮助鬼佬那个太远了,只能说替庞大人口压力寻找一个出路。实际不用多,王巨到了五十岁时,人口可能就膨胀到了一千八百万户。
不管怎么说,宋朝的内治,确实是一个奇迹。
如果能提前将对面的几个杂粮弄过来,并且将一些弊病矫正,又不往外海迁民,王巨甚至能怀疑四十年后,宋朝人口就能膨胀到两千五万户
若是象二叔这样玩,能膨胀到五千万户
当然,若真到了五千万户,那会出大事的,那怕有了杂粮都会出大事。那时不是人吃地,而是人吃人
“原来什么”
“吉甫兄,没什么,继续说。”
大伯上茶,端来一些果子。
章惇挥挥手,让大伯退下,问:“子安,有何教我”
主要这件事他也是道听途说,觉得可行,但不是很清楚,然而迫于季节需要,那边已开始执行了,章惇想功劳,怕差错,因此听到王巨进京后,立即伙同吕惠卿来拜见王巨,没承想王巨在宫中呆了那么长时间。当然,时间呆得越长,两人心中越是尊敬。能在宫中与皇上交谈这么长时间的,整个大宋没有十个大臣享受这个待遇
“我有什么好教的我写的那份奏子,子厚兄可看到了”
“没有,”章惇摇了摇头,他现在还不是平梅山蛮南北江的大英雄,那有资格看到王巨的奏章
“难道朝廷没有发诏书”
“什么诏书”
“诏岭南官员开垦围田时一定注意不得影响河道畅通,不得占用蓄水湖泊,官员与将领不得募私兵私民种植木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