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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就不大好说了,那家没有沾亲带顾的,不错,早晚这个口子得破掉,但不能从自己手上破。若说关系,有的人背景远胜过你这个所谓的舅母。
吕氏在思考。
李员外喝茶,心道:“舅母”你慢慢想吧,我说得再清楚不过,我同意不管用,得让五十多家契股动心。
“外甥女多大哪”
“你是说妃儿,她十四岁了。”
“可有了人家”
李员外立即警觉起来,道:“有了。”
“那家的孩子”
“云岩知县张载的门生,张载视其为自己子女。”
“那个张载”
李外员有点晕,但不好发作,又说道:“他中进士后,文相公对其才学十分赏识,令其在京城大相国寺坐虎皮椅替天下士子讲易,乃是天下有名的儒臣。”
“那为何只是一个云岩知县”
“虽然张公至今是知县,但他从司理参军磨勘到知县只用了不到五年的时光。”
这就是宋朝进士五甲与官员磨勘。
嘉佑二年那届进士榜星光璀璨,不过如王巨所想的那样,才气是一部分,运气也是一部分,所以那一届前三名与这些大牛们一点不相干,状元章衡有几人知道吗,榜眼窦卞有几人知道吗探花罗凯有几人知道吗
但它却是极重要的,不仅是唱名在前的荣誉,也决定着进入仕途的起点。宋太宗时将进士分成三个等级,后来多次改变,分成五个等级,天圣时一度分成六个等级,前五名为第一等,第二等称第一甲,第六等称第五甲,后来再改,第一等也就是前五名称为第一甲,第二等大约十几人到二十几人称为第二甲,第三甲第四甲一般一百来人,多时两百余人,余下的就是第五甲。第一甲赐进士及第并文林郎,第二甲赐进士及第并从事郎,第三、第四甲进士出身,第五甲同进士出身。
所以那一届进士中状元章衡起始官职便是大州湖州的通判,苏东坡乃是二甲不是第二名,估计在第六名到第二十名之间,守孝后授予从八品的福昌主薄之职,但他运气好,欧阳修罩着,还未行,让他参加制科,考了一个罕见的三等,立授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就是这样,还不及章衡的起点之高。
张载估计与范仲淹一样,大约是中了三甲,有可能是四甲,因此仅是一个小小的从九品司理参军。
王韶的名次估计更差,因此久久没有授职,于是跑到秦州河州开始了传奇生涯。
但这是一个起点,进入官场还有一个磨勘过程,一般三年一迁,看政绩是平迁或者是高迁,范仲淹熬成知县整花了九年时间,张载仅花了四年多时光,应当来说,这个速度不算慢的。
吕氏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了。
人家只用了四年多便熬成知县,可自己丈夫用了多少年才熬成知县
实际王巨那六拜风骚之极。
第一拜拜出一个启蒙读物。
张载也立即看出它的价值,于是重新改写,王巨岁数太小,就是写出赤壁赋这样的文章,考虑到年龄因素,人们还会指点其中的不足。当然,惊奇会有了。
但张载确实有这个学问去改写,改写过后的弟子规,王巨甚至感觉比原来的弟子规还要更好似的。
然后张载将它印刷出来,一千来字,雕板容易,六七页纸,成本也低廉。然后将它们分发乡里,让它与百家姓并为第二套启蒙读物。
好东西,早晚要发光的,再加上张载的名气,迅速它就流传开来。
余下五拜更是直指儒学核心,只有第六拜那个问题,大家都疏忽了,毕竟现在存天理,灭人欲仍没有市场。如是推广,不准抱妹妹看歌舞,让寇准、苏东坡、韩琦与小宋他们何以情堪哪不准享受美食,让吕蒙正何以情堪哪不准享受美酒,让石中立何以情堪哪
所以许多士子都好奇,仅是一个拜师礼就那么拉骚,那么这对师徒日常生活中又谈论了什么有的人都恨不能入驻张载家去听一听。
只是这个表嫂估计不会感兴趣了。
另外还有一件事,朱欢那个二儿子去年解试考了一个第二。
放榜时朱俊说了一句话:“若无王家小郎提点,我绝对考不中这个名额。”
但那时王巨是什么样一个小山寨的野小子,如今却随着天下有名的大儒又学习了很长时间,那么进化到了什么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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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买马社
王巨带着一些果子,来到张载家。
张载的妻子郭氏心善,看这一大家子可怜,她也是做母亲的人,不过儿子张贵还小,才三四岁,于是让王家一家四口就吃在张家。但张载不是程勘,只是一个知县,职官只是从七品的著作佐郎。
宋朝宰相枢密月薪是三百千,春、冬服各绫二十匹、绢三十匹、绵百两,禄粟月一百石。这仅是正俸,除此之外还有庞大的补贴,如茶酒厨料,薪蒿炭盐,乃至喂马的草料,随身差役傔人的衣粮伙食费,另外还有公使钱与职田的收入,一年四时八节的赏赐。收入之高让人无法想像。
那是高官,官职小收入仍是不很高,象大县知县每月只有二十千月薪,小县知县只有十二千,禄粟月五到三石。补贴也不多。也不错了,杂七杂八地加在一起一月收入有近四十贯。
也不算少,可张载是父母官,会有各色各样的人来托请,拜访,必须要备一个门房,还有一个做杂事的仆役,一个厨娘。
他平时时常接见乡老,虽是简单的粗茶淡饭,那也得花钱。
多了四口人吃饭,经济便有些紧。
王巨自觉地时常买一些菜蔬大米扛到张家。
郭氏不乐意。
王巨便拿来一叠交子给她看,郭氏惊讶万分,问钱是从哪儿来的。王巨便将朱家分红的事说出来。
“你这个毛孩子,比我家官人挣的钱还要多”郭氏撵着打。她还不到三十岁,心性正是活泼之时。自此以后,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只是张载说了一句:“盐哪,少碰为妙。”
尽管这种盐对国家有好处,可忌讳太多,就象后世有女孩子在夜总会上班,俺是好人哪,卖艺不卖身,也确实做到了,然而有几人相信呢。
不过王巨并没有隐瞒张载,师父师父,师就是父,因此也说了,它是暴利,技术简单,维持不了多久,所以张载也就没有再反对。
而且这一年来王巨很安静。
他是张载的门生,在云岩谁惹他,没人惹他,王巨也不会去招惹别人,相反的,这一年来低调得可怕。
加上他无比“超前”的见识,并且张载知道真相,他也痛恨禁兵的堕落,张载渐渐就开始了喜欢,某些方面确实也将王巨当成了半子。
至于王巨所想的,也不是。古人有古人的解说,王巨底子虽差,可见识也是一种“才华”,并且王巨学起东西很快,所以张载并不认为王巨坑了自己。
放下果子,张载说道:“坐吧,就用那株腊梅写一首诗。”
“写诗啦”王巨愁眉苦脸地说。
为了这个诗赋他不知道被张载打了多少下戒尺。
王巨憋了半天,才写出一首七律小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