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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其出处,苏东坡答道,想当然耳。
大家听后也许一笑了之。
然而却没有细想背后,欧阳修改卷子时肯定没有大量参考书让他查出处的,但看到这个出处没有出处,便产生疑问,说明欧阳修对各类书籍的熟悉。那不亚于一个简化版的度娘。
正是这种可怕的死记硬背,辛弃疾才能在短短的永遇乐一词里夹了无数私货。
但帖经墨义仅是踏上东华门外的第一步,余下的还要有诗赋论策。不仅文章要写得好,立意还要对主考官的口胃,这才能高中。
因此才华是一部分,运气也是一部分。如嘉佑二年的科举,未来变法派的邓绾、吕惠卿、林希、曾布,文武双全的王韶、章惇,文学家曾巩,儒学大师张载、吕大钧、程颢,星光照亮千古的苏氏兄弟等等,怎么轮也轮不到那个章衡,可怜自己读了那么多书,居然不知道这个章衡上在历史做过什么。
再比如泰山三先生之首的孙复,被人称为贯穿六经,却四次科举不得中,于是才隐居泰山教人子弟,再如另一个更有名气的大先生胡瑗,听说七岁善文,十五岁通五经,比王安石笔记的仲永可厉害多了,却七次应试不得中。
这就是运气
但哀叹运气之前,自己必须得有本事在肚子里装满墨水。
王巨之所以有心科举,他前世就是一个学霸,何谓学霸,就是那种走上社会未必有用,但在考场却会如鱼得水的猛人。
不过他的学问与科学显然不同。
打一个比喻,一个是唱京剧的名角,那个难度更高,但马上去让他唱流行歌曲却未必能唱好。
同样也要有一个学习过程。
这个学习过程不仅要自学,还要交流。
然而延州州学能学到什么一百年都没有出一个进士
况且他还有弟弟妹妹,在寨中用费很省的,进了城什么都要花钱,自己用什么来养活一家三口
“谢过东翁的好意吧,我还要再学习几年”
这不是推托的话。
如果考理解能力,那么自己自学起来会很快的。但不是如此啊,不但要理解,还要死记硬背。
如用“风之始也”作赋,不读过毛诗,知道怎么作
读过毛诗正义并记住了,就知道“风之始也,所以风天下而正夫妇也,故用之乡人焉,用之邦国焉。风之始,此风谓十五国风,风是诸侯政教也正义曰:序以后妃乐得淑女,不淫其色,家人之细事耳,而编於诗首,用为歌乐,故於后妃德下即申明此意,言后妃之有美德,文王风化之始也。言文王行化,始於其妻,故用此为风教之始,所以风化天下之民,而使之皆正夫妇焉。”
那么根据这段注解,便能立意作论写赋了。
“那也好,若是你能成,老夫会劝员外,你再用一些功,进了州学后,到时候保你中举人。”
不要以为延州教育落后,就容易中举人。
这玩意也象后世指标那样,看情况给名额的,毕竟每年国家要拿出一笔不菲的钱帛担负举子来京的路费以及基本花销。一些教育发达地区,给的举人名额就会多一点。若是教育落后地区,给的名额便很少。
象延州这种以备战为主,教育不是很重要的地区,每次解试只给几个名额。
并且为了防备西夏突然入侵,非是知州主持封院考试,一般多是通判、判官甚至录事参军这些副属官员主持解试考,因此有更多的徇私舞弊现象。
除非才情过人,让主考官不得不认同,一般贫困子弟很难考中举子。
就是才情过人,说不定主考官还没有那眼力赏识。
若是朱家相助,那么王巨便会有把握通过科举的第一关。但那样,朱家可能会拿出很多钱打通各个关节。
据传咸平二年一个叫任懿的举子花了三百两银子便从王钦若手中卖了一个进士,结果咸平五年此案还是曝光,虽然那一案大才子洪湛成了王钦若的替死鬼,但此案过后,封院制度更严格了,并且六十一年下来,进士更贵。若换在现在的行情,若是能用钱买到进士,那怕曝光,恐怕一万贯钱都买不到一个进士名额。即便是举人,没有千贯钱也休想拿下来。
但在延州,想走正路,真的很难很难,尽管是举子。
总之,朱家这次是想卖一个人情,你不受也得要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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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有点少
其实王巨现在并不急切,初来到宋朝,得有一个大约的了解,非是史书,况且史书当真可靠吗而且他还小,许多事做不了。所以必须先活下去,慢慢地成长。
但这个活下去,都无比的困难,以至不得不去做骡子。
所以赵念奴给了一支玉簪,他便承诺将赵念奴护送到京城。
人生啊,总归有许多无奈。
王巨只好拱手说道:“那就谢过东翁与朱管事了。”
“无妨。”
实际也是一笔交易,两个可能的承诺,王巨就必须要精心使朱俊脱抬换骨,并且王巨还不得不要领一个天大的人情。
二婶走了过来:“大牛,分钱了。”
“哦,”王巨心中有点激动。
鄜县那一战过后,小公主担心皇城司,自己担心淌了不好的浑水,小公主付了买驴的钱,却忘记打赏自己。
节操的神马未必那么重要,王巨不能直接开口要赏吧,然后就离开了,得了一套五经正义,一头驴,还有那根簪子让朱清买了十九贯,比以前好,可仍然很穷。
他兴冲冲地来到寨前晒谷场上。
王全将朱清的牛车牵来,满满一牛车嘉佑元宝,它是宋朝现在流通中最不受欢迎的铜钱,但它终是铜钱,是硬通货。
朱家为了表示诚意,剑未上手,先给了四百贯钱,因此全寨上下欢天喜地。
王勋用筹码在算账,是得了不少钱,但开始也购买了一些材料,比如石炭,这些成本是寨中乡亲凑的,现在必须扣除下来。
王巨看着急,上前道:“四叔,我来吧。”
“也行,”王勋道。黑岙岭山道上的事大家伙死死瞒住的,包括妻儿都不敢说,以至寨中许多妇人对王巨态度还象从前一样。不过参加那一战的丁壮心中清楚。
对王巨来说,这都是简单的账目,迅速就将成本弄清楚,然后说道:“翁翁,剩下的钱怎么分”
“大牛,你与元黑子一人得四贯,余下的寨中乡亲均分了如何”
“老族长,大牛分少了吧”二婶嚷了起来。
“少什么少你家小叔不就是背着手说了几句话,做人莫要心黑。”另一个妇人吼道。王巨有点面生,估计是寨东的人。
“五婶,没有我家大牛,能有这钱吗”
“那当初大牛怎么离开你家的”